何清君“嗯”了一声道:“千岁大老爷——”
令狐薄回头看她。
她犹豫了一下,才道:“你肩上有伤,酒喝多了,影响恢复。”
“知道了。”令狐薄唇角高高扬起,笑意渐渐扩大,如万物回春般,既妖孽又倾城,摄人心魂,让人不自觉就沉醉其中。
何清君脸一红,倒底是赞了一句:“真是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啊!”
令狐薄的笑容瞬即僵住,风华……绝代……的美人?隐隐听到自己的磨牙声,这个邪恶的何清君,总是在他和那个难得动情的何清君气氛大好时,冒出来煞风景!总有一日,他要让那个邪恶怪胎彻底消失!
何清君一抚秀发,转身,手中转着短剑,心情愉悦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只留下令狐薄在偏厅门口磨牙。
回到房间,她立时关好门,取出余紫英给的纸片,打开,看了看纸上画得玉簪,果然是南雪莹丢失的那一支。
托腮思索,这支玉簪若在四王府的密室,那五王府那支倒底是怎么回事,五王爷要用玉簪向她暗示什么?李宗禅从五王爷偷走那支玉簪有没有斩获?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先拿到四王爷手里的那支玉簪,但转念又想,若五王爷见过这玉簪,他是不是知道了里面的秘密,才故意弄了一支一样让她发现?若他知道了秘密,是不是表示,其实四王府的那支玉簪里已经没了秘密,成了一支空玉簪?
想了半天,觉得还是要先拿到玉簪看看。再次展开那张纸片,需要一支同样的玉簪,笑了笑,这事只有摄政王能办到。
翌日,令狐薄早朝后,何清君如往常一样练剑,却是等了半天未见晋望之,不由得奇怪,不过后来想想,一国太子总是娇贵的,过了新鲜劲,自然就没了兴趣再一大早来找她切磋武功了。
反而是令狐薄下早朝后,又像往常般听曲练功,倒是把她给吓了一跳。而那四公主竟然也没来找他,她私下去找小顺子打听了一番,原来是小皇帝令狐义将四公主请去了。
何清君一阵纳闷,最近小皇帝跟四公主走得挺近呀。
待令狐薄去御书房批折子后,何清君便打算去侍卫处,跟苏盛套套近乎。小顺子却跑来跟她说,白夫人求见。
何清君险些嚣张地笑出声来,白夫人,哈哈哈,两万两银子!忙道:“小顺子,让她进来。”
小顺子笑道:“好嘞!”
过了好一会儿,小顺子引着纪芙走到她房门口:“何护卫,白夫人来了。”
何清君道:“进来罢。”
小顺子朝纪芙作请:“白夫人请进。”
何清君往门口迎了几步,笑吟吟地道:“是什么风把白夫人吹来了?”
纪芙笑得很是自然,道:“妹妹不是谨遵摄政王之命,为姐姐送银票来的吗?”
何清君暗叹一声,这纪芙真不是一般的强大,明明陷害自己不育之事败露,却丝毫未露怯意,宛若没有此事一般。
何清君向门边的小顺子使个眼色,小顺子会意,临走将门为两人关好。
纪芙将手里抱着的一只锦盒放在桌上,淡淡地道:“这是冯老板要妹妹转交的两万两银票,我记得姐姐是最爱财的,姐姐数数吧,莫在事后赖妹妹私藏。”
何清君装作没听到她后半句的暗讽,也装作未看见她一直站在桌旁,打开锦盒,认真数起银票来,都是一千两面值的,共二十张,一两不少,也一两不多。
她笑得眉眼都挤到了一起,小心将锦盒合上,送进内室。出来后,笑着对纪芙道:“白夫人当初陷害我时,可曾想到有一天,我不但会回来揭开事情真相,还大赚了一笔?”
纪芙冷冷看她,好一会儿,才道:“就算揭开事情真相,又如何,我还是逸扬哥哥唯一的妻子,而你,只不过是个下堂妇。”
何清君笑着打量她一番,负手走到她面前:“妻子?白夫人倒是忘了,你是虽是以平妻的身份嫁入白家,毕竟不是嫡妻,就算相当于是妻子,也只是妾氏,成不了妻子。你的逸扬哥哥不是还痴心妄想着我回去作他的嫡妻么?”
“你——”纪芙绝色的美面霎时苍白,只不过片刻后,便恢复平静,冷笑:“回去作他的嫡妻,也得看老夫人答不答应。”
何清君回之冷笑:“老夫人答不答应又如何,你的逸扬哥哥你有本事就守着,把自己变成嫡妻!就只怕你一生都只是妾氏!”
纪芙道:“若能守着心爱之人过一生,便是一生为妾又如何?”
何清君盯着她,别有深意地问:“纪芙,你确信能守着他过一生吗?”
纪芙一怔,声音微颤道:“你想说什么?”
何清君嗤地笑出声来,悄声道:“害怕了?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却知道,有句话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做过的事,早晚有一天会露馅,就不知到时候,你的逸扬哥哥会不会跟你一样情深。”
纪芙眸底掠过一丝恐惧,一闪即逝,恨恨地道:“何清君,我只恨当初对你手下留情,未让你终身不育!”她眼里盛满怨毒,似乎恨不得立时将她撕碎似的。
何清君悠哉地笑着坐下,淡然地道:“手下留情?纪芙,你有那么好心?我适才说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见她似乎一惊,便笑道:“被你收买的婢女,虽然贪钱昧着良心助纣为虐,却没有泯灭最后一丝人性,所以才只拿了些致宫凉的药物,而冯老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