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模作样地将案上的书按类别放入书架,看来令狐瑜虽然跋扈鲁莽,倒不是胸中无文采之人,这字写得倒是苍劲有力,很有造诣,这书架上的书也不是什么杂书艳书,都是些史书和四书五经什么的,甚至还有几本世上少见的孤本。
她对着书架上的书又发出一阵啧啧称奇声,皇家子弟,果然没有一个是天生草包,甘居人后的。
不多时,听到书架转动的声音,跟着墙壁的密室门打开,余紫英拿着一支玉簪出来,笑吟吟地递给她。
何清君接过玉簪,双从腰袋里取出那支未完成的玉簪对比,除了簪头花上的珍珠,其他地方简直一模一样。
余紫英惊讶得合不上嘴,指着那支赝品道:“这是……”
何清君轻笑:“这支原是准备打了让你换这支真的……”她皱眉端详那支真簪上的珍珠,左右旋转,上下轻拨,突听“喀—”地一声轻响,何清君举起玉簪上下察看,终于发现簪花贴着簪柄处松开了,她小心将簪花处扳了一下,竟真的扳上去了,簪柄内竟是打磨成空心的,里面却空无一物。
余紫英惊诧地掩嘴低声轻呼:“这玉簪里面竟有乾坤!”
何清君却是万分遗憾,玉簪内的东西果然被取走了,不过因为先前有了心里准备,所以虽然遗憾,倒是在意料之中,她仔细看了一番玉簪上的机关设计,感叹,难怪她看着五王府的那支玉簪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也是在这珍珠镶嵌上出了问题。
她将玉簪合上,秀眉微蹙,五王爷用一支假玉簪引起她的注意,倒底是何用意?玉簪里的秘密,他是不是知道?
正想着,突然“喀嚓”一声,一条人影破窗而入,探手夺她手里的玉簪!
何清君反应极快,趁那蒙面人抢玉簪未见到余紫英的脸,剑鞘未拔,直接使一招玄机十八式,以九宫八卦手法使那蒙面人一阵眩晕,说时迟那时快,她左手闪电般拍出,以真气将余紫英从未关的密室门处弹进去。
余紫英“啊”地一声轻呼,摔进密室,跌倒在地,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只听何清君叫道:“关门!”
余紫英忙起身操作机括,密室门“吱吱”合上。
何清君暗松一口气,突然收剑撤后,左手拇指将两支玉簪按在手心,其余四指按在剑鞘上:“刷”地将剑鞘拔了,剑尖指身蒙面人,冷笑道:“李楼主,久仰!”想来那个虹儿看见掠过的影子,应该就是他了。
那人明显一怔,瞬即恢复正常,左手朝她摊开,道:“将玉簪给我!”
何清君左手紧握玉簪,哼了一声道:“想拿玉簪就去找四王爷要!你若再上前一步,我立时毁了它。”
那蒙面人放下手,淡淡地道:“好,你毁了吧。”
何清君惊愣住,她故意未说这簪里的秘密已经不在,就是为了将李宗禅的注意力牵在四王府,说要毁了此簪,不过是怕打斗引来王府护卫,给余紫英带来麻烦,却没想到,他倒是大方的很,到底这簪里原本藏得什么秘密,才让他宁愿毁了,既不让她拿到,甚至他自己也拿不到?
何清君冷笑着,道:“李宗禅,就算你蒙着面,我也认得出你,你的武功,我很清楚,百招之内,咱们分不出胜负,你确定你要在此跟我纠缠下去?”
李宗禅显然对她如此清楚他的身份感到极为惊讶,此女,他入京之前从未见过,也是躲在京里这些日子才知摄政王身旁有这样一个女子,太后说过,这玉簪是在她身上丢的,她也在找这玉簪,如此说来,他和她也算是殊途同归……
李宗禅不说话,并不承认身份,他进京本就是背着南浩志的,若此刻承认了,必传到南浩志耳里……他瞪她:“你打算如何?”
何清君道:“我来找这玉簪本也是打算还给太后的,说起来我们目的相同,但今日不是拿此玉簪的时机,你若强取,那咱们就在此大战几百个回合,到时惊动王府的护卫……我倒是没什么,反正四王爷一直看我不顺眼,顶多就是跑到王府来寻衅滋事,你呢……你进京,候爷不知道吧?”
她努力劝说着,她不想在令狐瑜的书房留下打斗痕迹,连累余紫英。
李宗禅暗暗一惊,这女人为何知道这么多……眼时闪过一抹杀气,此女留不得!
何清君看到他眼里的杀气,暗叫不妙,看来她是弄巧成拙了,当机立断,一个飞纵从已经打开的窗户窜出。
李宗禅脚尖一点便追出。
何清君提气疾奔,并大喊一声:“有刺客!”
密室中地余紫英听到他们出去,并听何清君大喊“刺客!”立时反应过来,旋转机括,出了密室,跑到书房门口大声叫道:“有刺客!来人,捉刺客!”
听到侧妃喊叫,四王爷的侍卫纷纷冲到书房门口,忙问侧妃,刺客往哪里去了?
余紫英作恐惧状指着大门的方向,这些侍卫问的不是废话吗?刺客当然是夺门而逃了。王府侍卫长留下一部分人保护侧妃安全,然后带着其余的人追出去。
再说何清君虽然抢得先机逃出书房,一面将玉簪揣入怀中,一面提气疾驰,但那李宗禅的轻功却高出她一筹,尚未跳出四王府的高墙,便被他追上。
闻听身后剑尖破空的声音,何清君倏地旋身,以剑鞘抵住对方的剑尖,险险避过这一剑,两人竟就在四王府的院墙上大打出手。
月光下,剑光晃动,剑气四射,劲风扑面,片刻间,两人已在高墙上大战了二十余个回合。那帮王府侍卫纷纷赶到高墙下,惊诧地望着高墙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