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必是很讨她欢心的!
其实若是紫烟能觅得好的姻缘,她自然乐见其成,替她高兴,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紫烟喜欢的那人不简单,似乎是有备而来。
见紫烟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儿模样,她是又高兴又担心,但愿只是她多想了。
“紫烟,你这么聪慧,自然分得出是非黑白和轻重缓急,千万莫要被人骗了去。”
紫烟不屑地瞥她一眼,冷哼一声:“不要以为人人都像你那般好骗,看见美男,便不管不顾的嫁了去,最后再落得下堂的凄惨下场!我瞧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何清君有些恼怒,不打击她会死啊?她再如何不管不顾嫁了去,最终她还是有勇气下堂走出来!她柳含烟能做到么?
却听紫烟娇羞含笑道:“他那般出色的人物,便是被骗了去,我柳含烟也是心甘情愿的。”
何清君只觉自己凌乱了,柳含烟喜欢的男人一定有问题!可是她既苦于没有证据,又跟她关系不太融洽,实在不便多管。
“紫烟,你要喜欢谁,是你的事,但我可奉劝你一句,若是因为那个男人,给蜂雀阁带来什么不测,即算你是师娘的养女,我也必定不饶你!”她轻声警告着。
紫烟闻言一怔,讪讪一笑,不语。
“紫烟,我今日来,是来问问让你查的那事查得怎么样了?”何清君杏目紧紧注视她。
紫烟垂下眼帘,有些吞吞吐吐地道:“我正在查着……没太大进展。”看一眼何清君道:“我只查到玉婉儿家道中落,数年前进京投靠亲戚……然后便开了这间清音阁。”
何清君喃喃道:“投靠亲戚?”抬眸问道:“你可知她投靠的京城亲戚是谁?”
紫烟手指无意识地拨拉琴弦,似乎正在犹豫,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还没查到。”
何清君“哦”了一声,紫烟,你知不知道,你虽极力掩饰,却毕竟是未经历过情爱的黄花闺女,又岂能骗过她这成过亲下过堂,经历过痴爱和伤心的女子?不过紫烟这般说,反而却让她不由得想到一个人。
当下状似不经意地轻叹一声,道:“算了,没查到便慢慢查吧,反正今日五王爷遇刺受了重伤,想来没个半个月二十天的是好不了的,倒是给我们让出了些时间……”
她话未说完,却听“铮——”地一响,她抬头看向紫烟,只见那把瑶琴断了一根弦,紫烟那根被琴弦划破的右手中指血滴一滴一滴地滴在琴上。
何清君忙起身走过去,道:“快用绢帕包一下。”
紫烟却怔怔地盯着自己的中指,半晌无动静。何清君只好扯过她掖在腰间的绢帕按在她手上,道:“紫烟,你发什么呆?”
紫烟勉强笑笑,道:“哦,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已。”
“紫烟,我瞧你今日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么事?因为那个男人吗?”
紫烟那绝色容颜微微失色,隔了好半天,才低喃道:“阁主,你是过来人,我想问你,若有这么个男人总是不由自主地吸引你深陷下去,该怎么办?”
何清君苦笑,她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情窦初开的女子,若不由自主的被一个男人吸引深陷下去,那么,旁人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若是她自己遇上这种事,她会答自己:要么与那人一起沉沦,要么爬上岸,迫使自己清醒。她沉沦过一次,也爬上岸一次,自然清楚该如何做,但是紫烟呢?
“紫烟,你说的那个男人是五王爷吧?”
紫烟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捏着手指发了会呆,便又恢复了如花的笑颜:“你怕我出卖你么?放心,我不会那么做!”
何清君盯着她:“若是五王爷,我劝你自己好自为之,五王爷那个人不是你能招惹得起得。”
紫烟却自信地一笑:“我柳含烟也不是旁人能招惹得起的。”
何清君笑了笑,走到桌旁,提着那包糕点道:“紫烟,我不怕你出卖我,我是蜂雀阁阁主不是见不得人的,但若伤及我师门及蜂雀阁的小蜂雀,任谁,我都不饶!我走了。”
紫烟笑吟吟地道:“公子,四十两银子都花了,难道不听完曲子再走吗?”
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何清君不由得缩回脚来,坐下,总不能白花了这四十两银子,就算听不懂她吹弹的曲子,也总要听她吹弹一遍,才枉她那四十两银子。
紫烟眼角抽了一下,她还真回来了,没见过这般守财奴!“公子,要听什么曲?”
“乐淘淘。”
紫烟美面果然一沉:“不会。”
“月下会。”
“不会。”紫烟有些咬牙齿了。
何清君将糕点放在桌上,慵懒地趴伏在桌上,淡淡地道:“本公子点的曲子,你都不会,那你要吹什么?”
紫烟气哼哼地递上铭牌:“小女子会的都在这上面,公子请点曲。”
何清君懒洋洋地看一眼铭牌:“那就请紫烟姑娘随便吹一曲最精通的吧。”
紫烟不屑地看她,哼了一声,取了玉箫,启唇吹曲。
待她吹完,何清君看了看她,道:“紫烟,听我一句劝,五王爷,你惹不起。你不觉得五王爷接近你其实是别有用心么?”
紫烟掩唇轻笑。
何清君轻叹一声,看来,紫烟这只小蜂雀,她暂时是不敢用了。
她提着糕点出了清音阁,路过街边的乞丐时,照旧将糕点送给了乞丐,然后疾奔向百草堂,吩咐王掌柜为她飞鸽传书给钟琳,让她把所有跟柳含烟接触过的小蜂雀都转移了,柳含烟到过的蜂雀阁落脚点,全部弃掉,重新再寻个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