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金芽关附近战火连烧半个多月时,天晋京城百官间和坊间流传着晋皇奸污太子妃儿媳致其暴毙的说法,更有传言说,晋皇想掩盖丑事,到处追杀不意撞见晋皇丑事的南宛摄政王王妃,甚至不顾国体在招待南宛摄政王和王妃的国宴上派人给摄政王王妃下毒,却被南宛识破。宁王叛乱,南宛不计前嫌,出兵相助,晋皇却仍暗中派人暗杀摄政王的王妃灭口,引得南宛摄政王勃然大怒,不肯撤军。
一时间,京城人心惶惶,更对晋皇的乱伦和卑鄙感到不耻。朝臣们则私下议论纷纷,太子一派开始公然支持太子继位,希望晋皇退位做太上皇。
更有朝中元老跑去询问晋望之晋皇奸污太子妃之事,晋望之则一副有苦在心,口难开的样子,神情上却让人一瞧便知是被人戴了绿帽子的痛苦,只是长叹一声:“你们别问了,不管如何,那是我的父皇。”
那些大臣立时明白,原来果真如此啊!这还了得,若只是要了个太子的侍妾,倒还好说,但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强占太子妃致其死亡,而且这位太子妃还是南宛送来和亲的公主,这如何向南宛交待,难怪南宛摄政王大怒,不肯撤军,这是要让晋皇给南宛个说法啊!
何清君对自家男人简直崇拜到了极点,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搅得天晋要变天啊,晋皇现下才当真叫寝食不安呢。
很快天晋朝中乱成一团,大半朝臣请求太子提前继位,晋皇退位做太上皇,晋皇渐渐招架不住,开始暴躁不安起来。他这一暴躁不安,便将怨气再一次发到何清君身上。
这日夜里,令狐薄与何清君在驿馆中闲来无事,便在院里练了会功,然后坐在院里小憩。
令狐薄突然道:“清君,不对劲,这驿馆今夜安静到了极点。”
何清君四下瞧了瞧,心下有些不安:“不错,定是有什么事,连巡逻的侍卫都许久未见身影。”
令狐薄起身负手而立,叫道:“薛青。”
薛青快步赶来,躬身行礼:“王爷。”抬头时,手指一动,一股雾状白气激射向何清君。
令狐薄身形一晃,倏地挡在何清君身前,左手袍袖一拂,将那毒气拂向薛青,右手两指跟着一挥,一道无形剑气射向薛青!
那薛青速度极快,倒纵两下,跃出数丈,长剑出手。
何清君大惊,这不是薛青!驿馆内必是出了事!她拔出短剑,护住胸前门户。便在此时,院里传来纵跃之声,瞬即四条人影出现在院内,四人甫一落地,二话不说,拔剑便攻向令狐薄。
而那个易容成薛青的男人,却冲向何清君!他的轻功极高,绝不在令狐薄之下,令狐薄被那四位绝顶高手缠住,一时无法脱身。那易容成薛青的男人瞬间移至何清君身旁,右臂挥出,一股雾状气扑向何清君面部,就在此同时,一名武功极高的持剑男子从背后袭向何清君。
何清君暗叫不妙,手中短剑舞得密不透风,想以劲风驱走眼前的雾状毒气,却无力抽身挡开背后一剑……
便在此时只觉眼前一花,落入一具怀抱,令狐薄左手宽袖一挥,浑厚掌风驱散毒气,右手反手疾出,跟着一个旋身。只听“噗”噗“噗”三声,继而“扑通”两声,她一剑刺入易容成薛青那人的左胸,那人跟着应声倒地。
转头,瞧见身后那偷袭之人也倒在血泊里……何清君皱眉,她明明听到三声刺破皮肉的声音,那一人……她缓缓转向令狐薄,她记得背后偷袭之人的剑尖离她只有数寸,令狐薄突然而至,将她护在怀里,先挥袖驱毒,然后右手才射出无形剑气,她心下大骇,呆滞的眸子落在令狐薄身上,就是说——他替她挨了那一剑!
“令狐薄!”何清君眼泪瞬即落下,转身盯着他后背处,那一剑正中他左后心稍偏右处,只眨眼间,鲜血已经染红他背上整片衣袍!
令狐薄只是皱了下眉头,道:“清君莫哭,本王死不了,后面那些人就交给你了。”
何清君咬牙,伸指点了他伤口周围的穴道。转头,只见那四人已死一人,剩余三人,已同时挥剑刺过来。
何清君目露疯狂的杀机,短剑在手里滴溜溜转个圈,和身扑向那三人,拼了全力使出玄机剑法,招招狠毒,剑剑杀招,顷刻间,竟将一人的脑袋削下,骨碌碌地滚向远处,无头的身子仍持剑兀自向前奔了两步……反手再使一招,狠绝的短剑带着狂怒,一招将眼前另一人右臂斩断,跟着一剑将那人有左胸戳了个透明窟窿……
一落入院中的慎空和尚和薛青见到眼前惨状和何清君的狠戾,不由得都吓了一跳,慎空和尚忙双手合什,低呼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薛青,咱们中了旁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忙扶令狐薄到旁边坐好:“师兄,你受伤了?”
令狐薄苍白着脸,淡淡地道:“不碍事。”凤目紧紧盯着发狂杀人的何清君,那几位高手,武功俱都极高,若是平时,没有百招开外,她是杀不了他们的,可是她这发狂的打法,根本就没有章法,俱是杀招!
“薛青,去帮王妃。”
薛青一脸惊骇地回头:“王、王爷,你瞧、瞧……”
令狐薄也不禁一惊,只见何清君短剑刺入那人腰腹,左手手指却狠狠叉入那人的颈项,往外一扯,竟硬生生将那人的喉咙扼断拽出,手里血淋淋地捏着一截喉咙,然后扔到地上,那场面极为血腥残忍!他从来不知素来善良的清君竟会在暴怒之下,变得如此残暴狠绝,那手段比起他杀人的狠辣,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