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其实她很想问问,令狐箫今日如此明目张胆地对她暗示,是否想勾搭他六弟的娘子?她真诚一笑道:“不管如何,我还是极感激五王爷的用心。”
却听令狐箫跟着一笑,只是笑声夹杂着几分凄凉,喃喃道:“如果注定不能得到想要的女人,那只能拼力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何清君摇头:“五王爷,想要什么?”
令狐箫笑了笑:“你早晚都会知道的。”顿了一顿,又道:“何清君,你就是蜂雀阁的阁主吧?”
何清君并不意外他会知道她的身份底细:“呃,这个……是柳含烟透露给你的?”她这话等于是承认了身份。
令狐箫不置可否,眼底闪过惊叹和后悔:“怪不得六弟能如此顺利地拔掉南家一党,原来竟是由你暗中帮忙……本王果然是晚人一步,你倒真是块璞玉浑金,看着不怎么样,却大有用处。”
何清君抚额,既然夸她就干脆点夸她是美玉真金便是,什么璞玉浑金,她怎么就看着不怎么样了?她明明是四肢健全、五官周正,好不好?根本用不着雕琢,也用不着冶炼!她扁扁小嘴儿,强烈想将心里这番话表达出来,又觉得似乎脸皮厚了点……摸摸鼻子,好吧,似乎她就是看着不怎么样,怎么着吧。
“其实摄政王也是真金白银从蜂雀阁重金购买消息,五王爷如果给的价钱合理,我们蜂雀阁也是可以将消息卖给你的。”她淡定的搬出蜂雀阁的惯用口号:“我蜂雀阁勤劳的小蜜蜂小飞雀,就连摄政王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太后每日所穿肚兜绣凤还是绣荷,宰相大人有无脚臭,武林盟主是否肾亏,盟主夫人便溺后是否洗手都挖得出,只要五王爷给本阁画下道儿来,保证挖出满意消息给您。”
令狐箫眼角连抽:“……”摄政王的内裤,太后的肚兜……好吧,他承认他孤陋寡闻了,谁这么闲,竟打听这种事情?
隔壁的令狐薄手一抖,将茶水洒了出来,这口号他听过一次,可是再次听到,仍旧控制不住手抖!他现在是蜂雀阁阁主的夫君,自己的内裤颜色,竟然还被自己的妻子拿来招徕生意!呃……倒是近水楼台,方便得很!
只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收买这等消息?念及此处,突然失笑,旁人大不大胆,他不并清楚,貌似他第一次听到此口号时,就花了四十五两银子买了这些消息!
令狐箫终于笑道:“原来蜂雀阁只要花钱便可随便买到消息,并无节操原则呢。”
何清君僵住:“……”你才没有节操原则,你们全家都没有节操原则!僵了一会儿,缓过神来:“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是见钱眼开,没有原则的,欢迎五王爷惠顾哦,熟人有优惠的哦。对了,五王爷找我来不是就为了说这些闲话吧?”
令狐箫微微侧头瞧她:“何清君觉得本王今日所说的话像是闲话吗?”
何清君讪笑,他今日所说的话,看似闲话,其实倒是涉及了他的心思和稳秘……反而更令她捉摸不透。再讪笑,然后正色道:“五王爷,若你真瞧在我的面子上,请你以后不要再去招惹柳含烟。”
令狐箫怔住:“你们不是希望本王给柳含烟一个交待吗?本王已经承诺给她侧妃之位……”
何清君打断他的话:“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孩子已经如你所愿……没了,她要那侧妃之位还有何用?”说着她起身:“我出来太久了,千岁大老爷该担心我了。”
令狐箫随即也站起:“何清君。”
何清君转身,笑着看他:“怎么?”
令狐箫那清润眸子凝视着她:“何清君,本王今日所说并非虚言。”
何清君笑而不语,真假都无所谓,难道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豆寇少女么,以为随便骗骗她就能骗得了?
令狐箫无奈道:“本王虽然无法给你什么,但是有本王在一天,必会竭力保住你。”
何清君这下就十分意外了,惊诧望着他,他为何要竭力保她?现在就算她是傻子也瞧出他眸底那几分情意了,不禁心下微颤,这不可能吧,她和他敌对的时候较多,怎么可能,若是跟她耍心机伪装成这样子可不容易。不管如何,能被人护着,总是没坏处:“清君谢过五王爷。”
令狐箫不语,淡笑瞧着她转身,背影消失在门口,然后坐下继续喝茶。
令狐薄听何清君的脚步声下楼,在黄掌柜怜悯的目光下,跟着她走出雅间。待远离云鹤居时,他身形微晃,追上她。“清君。”
何清君惊讶转头:“千岁大老爷,你怎么在这里?”
令狐薄毫不隐瞒,下巴微昂:“本王来偷听!”
何清君抚额:“……”偷听还这般理直气壮,正大光明?“千岁大老爷,有话要说?”
令狐薄嗤笑一声:“怎么?”
何清君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若是无话可说,咱们回家,属下要事要说。”
令狐薄睨一眼手臂上的两只小手,勾一下唇角:“好。”
回到薄王府,两人径直进了书房,何清君从怀里取出柳含烟画的那张图,递到他眼前:“千岁大老爷见没见过这个标志?”
令狐薄定睛那似云似火焰的图上,讶然抬眸:“清君,这是从哪儿得到的?”
何清君道:“千岁大老爷果真见过这标志?”
令狐薄点头,但眸里有些迟疑:“这火焰图形应是大魏皇室的图腾,旁边这云形,应是大魏皇室某一人的标志,大魏皇室的图腾皆为这种火焰形状,据本王所知,大魏皇室诸子,皆会将自己的标志与这火焰图腾依在一起作为自己一脉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