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意登时明白此女是谁了,她就是何清君口里的钟师妹,一直帮何清君打理蜂雀阁的钟灵!怪不得她一打招面便对他如此无礼,这是在为何清君鸣不平呢!
他心下那个气啊,自己被裘一仙追着满世界跑,这个钟琳也有一半的功劳!他手指痒痒,想拔剑教训她!可是……司徒意诅丧起来,他现在是薄王府的家仆,钟琳此时既算是客人也算是半个主子,这口气只能忍下!
钟琳娇俏地笑着,从马上跳下,颐指气使地对司徒意道:“开门,我要进府见我师姐!”
司徒意憋屈的啊,似乎他的好运从遇上何清君开始就用完了,被这一家子整得已经够惨了,如今又多了个钟灵,实在是……他哼了一声,装作未听到。
远处的小皇帝令狐义赶紧拉着杨爵爷,准备跟着钟琳一起溜进薄王府。他瞧得出来,司徒意最后肯定要给这女子开门的。
钟琳转头瞧瞧令狐义,抱拳拱手道:“民女参见皇上。”
令狐义惊讶,这女子不但认出司徒意,连他的身份都知道!果然不简单!可是……那她适才为何对他视而不见?前倨后躬?
钟琳笑咪咪地道:“皇上是来劝我师姐夫留京的?”也不等令狐义说话,便笑道:“其实如果有人狗仗人势不给开门,皇上可以跟民女一样,翻墙而入!”语毕,身子已经飞起,跳上了薄王府的院墙,飞纵院里。
令狐义:“……”转头对杨鸿义道:“算了,皇叔今日有客,咱们不便打扰。”
杨鸿义:“……”皇上真会为自己打台阶下。
两人带着随从转身离开。
因为司徒意这几天要守门,都是何清君和令狐薄自己亲自盯着小晨儿习文练武,把个小晨儿折磨得苦不堪言,尤其在他那父王教他时,更是战战兢兢。
钟琳跳进来时,府内的侍卫发现了她,围拢上来便要大打出手,还是薛青上前问清,遣开了众侍卫。带钟灵去见何清君和令狐薄。
钟琳过来的时候,正瞧到令狐薄在罚小晨儿站马步,也不知小晨儿犯了什么错,蹲站着一动不动,那双亮晶的眼睛里,强忍的泪珠在眼里转来转去。
令狐薄抬眸瞧见钟灵,微怔,继而轻笑:“是钟师妹么?”
钟琳打量了他一下,一看他的气势跟气质,便明白了他的身份,恭敬拱手行礼:“钟灵见过摄政王。”
令狐薄淡淡一笑:“我们也算是一家人,钟师妹不必客气。”
钟琳对他印象不错,从师父嘴里得知,令狐薄虽是摄政王,却对师姐的师门极为尊重,看来所言不虚呢。当即笑了笑:“我大师姐呢?”
令狐薄道:“钟师妹跟我来。”回头睨一眼小晨儿:“站够半个时辰才许动,否则再加半个时辰,薛青,看着他!”
薛青无奈地朝令狐晨投去同情的一瞥,小世子还小,哪里明白王爷的心思,王爷一是怕小世子长大后不成器,变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二是怕小世子太粘着王妃,分去王妃大半心思。
钟琳见小晨儿生得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小晨儿的头顶:“你就是晨儿吧……”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小晨儿不悦的地道:“女人不许摸男人的头!”
钟琳当场囧了,五岁的……男人?
令狐薄勾一下唇角,道:“晨儿,这位姑姑,是从乐山来的,是你娘的师妹,既算是你姨姨,也算是你师叔,你最好对她尊敬点。”
小晨儿保持着蹲马步的姿势眨巴眨巴那双亮亮的眼睛,似懂非懂地问:“师叔?姨姨?”趁机收了马步姿势,极有礼貌地朝钟灵鞠了一躬:“晨儿拜见姨姨。”
钟琳伸手又要摸他的大脑袋,却讪讪缩回,笑道:“晨儿真乖。”
令狐薄只是淡淡扫了令狐晨一眼,他赶紧重新蹲好马步,仰着天真的小脸问道:“姨姨,是不是乐山的人吃鱼都是连鱼屎一起吃?”
钟琳俏脸瞬即变黑,“是谁在诽谤我们乐山的?谁吃鱼连鱼……屎一起吃的?”
小晨儿立即答道:“是我娘亲啊,我娘亲不光自己吃鱼屎,还炖了鱼屎让晨儿和父王吃呢,对了还有薛叔叔……好恶心呢!”
令狐薄俊脸也黑了下来,胃跟着开始翻滚,他转头,偷偷想想何清君那美味的身体……好多了,总算将那恶心的感觉压下。
钟琳那是一头黑线,转向令狐薄,再看看薛青,只见薛青正以拳掩嘴干咳,那就是……确有此事了?“晨儿说你娘……吃鱼屎?还给你和父王吃?”
小晨儿道:“是啊,娘做的鱼屎汤真难喝。”
钟琳脚下微虚,抚额,既然是鱼屎汤,若能好喝才叫怪了。转头对令狐薄道:“摄政王姐夫好重的口味。”
令狐薄俊脸上极为淡定平静:“不是本王口味重,是你师姐口味太重。或许是乐山口味重?”
钟琳翻个白眼道:“师姐虽出自乐山,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关乐山何事?”继而忍不住笑道:“你们也真敢吃大师姐煮的东西。”
令狐薄干咳一声道:“清君的烹饪水平是差了点……”
钟琳撇嘴:“烹饪水平?她有吗?”
令狐薄怕她再揭出自家娘子什么丑事,忙道:“你不是要找你师姐么?本王带你去。”
令狐薄带钟琳到了书房,见到了正对着一本闲书面红耳赤的何清君。师姐妹相见,一番热情相拥,然后热泪盈眶。
“五年不见,师姐竟学会修身养性了,没事跑到书房呆着了?”对大师姐的变化,当师妹的由衷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