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答话解决了云舒心中一部分疑惑。
两种药物，相互配合或不配合会呈现出不同的状态，这恰好和唐玉容与周身人物关系相贴合。
她想到了风清朗曾经和她说过的话。
杀人一定会有动机，无论动机对象是死者还是和死者相关联的人，它一定存在。只要找出动机，再顺着人物关系寻过去，就一定会找到凶手，反过来这话一样适用。
“多亏了风教授。”
想清楚自己困惑的点后，云舒不自觉喃喃出声。
一旁的摄影师好巧不巧的给她庆幸又敬佩的一个表情特写，观众席上的人当即看到大屏幕上的这张脸，再加上那道声音，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其中被提到次数较多的词语便是‘云舒’和‘风清朗’。
观众席上大胆的几人就拿眼偷瞧着风清朗，唯独话题中心本人淡定自若，眼神一直锁住大屏幕。
唯独站在云舒身边的节目组导演听到这个名字后略有不安。
他试探的看向云舒：“多亏了风教授是什么意思？”
随即，他又突兀的补充了一句。
“难道是你知道谁给唐玉容下毒了？”
云舒本打算直接拒绝，却瞧见导演的局促不安，余光又发现角落里有几人表情怪异，顿时心生一计，故作大口松了口气的样子。
“是啊，我知道是谁给唐玉容下毒了，这多亏了风教授的教导。”
她现在倒是发现了，在专业问题上，只要搬出了风清朗的名头，大家都会非常信服。
尽管会觉得相较之下自己太差劲了，但内心深处更多的是自豪骄傲。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瞬间占据了她的心脏，引得心脏处躁动不安。
她强转镇定下来，看向其他人，借以他们难以掩饰的表情也装饰自己的真实情绪。
导演的脸色在那瞬间变得非常的难看，但他终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在发觉摄像头转过来时，又换上云舒同款笑容，十分庆幸。
“那真是太好了，小舒，快告诉我们，到底谁是凶手吧？”
他说这话时候，眼神在不住的闪躲，一只手放在背后，垂放在裤腿边的手也在不住的摩擦，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安，和发号施令时简直是两样。
除此之外，那个叫李小小的主持人也很不安，面色发白，就像是涂抹了白墙灰，非常难看，一眼望过去就成为了显眼的存在。
“李主持，你的表情不太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摄像师极为配合云舒，当即将摄像头转到李小小的跟前，她那化妆后依旧苍白的脸顿时进入了镜头内。
显然，她没有料到此刻会被人点名，本能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身后的工作人员。
就在她慌乱想些措辞应对时，却又听到云舒言笑盈盈的声音。
“不如我们把医生请过来吧，顺道看看这药里是不是有其他的药物，说不定一下子就找到凶手呢？”
“不要！”
李小小当即大喊一句，两只手和风中杨柳似的，不断的摇摆，却没多大的力道，看似放弃了挣扎。
汗水渗着脸颊往下渗，不小心有些汗妆，使得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有些不伦不类。
演播厅里，不少观众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叫李小小的好像有问题。”
其中一名观众发表看法，当即被另外一名观众反驳。
“我倒认为那个导演有问题，看到没，刚刚他可是瞳孔都收缩了，显然是震惊，其他几人的反应都没他的反应大。”
观众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因为这些声音不会被被录下来，现场倒是没人要求他们保持安静。
就连尚佳佳受到这氛围的影响，忍不住加入了猜测之中。和其他人相比，她自以为拥有一个优势。
“风教授，你怎么看？”
她忍不住凑到风清朗的跟前。
“看小舒的模样，她应该是胸有成竹了，凶手到底是李小小还是导演啊？我怎么没看出这两人的杀人动机？不对，李小小应该还是有动机的，导演就不至于了呀！”
她像是机器吐豆子，一下子将疑问吐出来，源源不断。
十分聒噪。
风清朗的眉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皱起来，且爬满了不耐烦。
和云舒询问时的反应完全不一样，面对其他人，风清朗没有一丝耐心。
“继续看就知道了。”
不过看在此人是云舒的经纪人的份上，风清朗勉强理会了下。
这个理会相当之冷淡，尚佳佳的兴致少了一半，不过残存的好奇心让她再挣扎了下。
“风教授，你就告诉我，小舒的判断对不对？”
长久的沉默，沉默的时间里李小小又解释了一次，而云舒则是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看着对方。旁人的表情此后就没有太大的变化了。
过了几分钟后，大概是看到云舒在询问几个人，背向了镜头，风清朗才慢慢悠悠的开口。
“她可以成功。”
尚佳佳丧气，这到底算是回答了还是没有回答？毕竟不到最后一刻，她是真的不知道凶手，而隔着屏幕，她都难以捉摸这个逐渐向风清朗转变的小舒了。
就此此刻，有人站出来帮助尚佳佳了。
那个最初被发觉是在银行工作的男人一副自来熟的坐在风清朗的身边，此刻也在发表自己的看法。
“照我看来，反倒是那个导演更有嫌疑。”
发觉风清朗没有打断他的话，中年男人眉飞色舞。
“你们注意到没，刚刚云舒在怼李小小时，导演的表情像是了松了一口气，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此刻也很配合云舒的工作。”
眼下，屏幕上呈现出的画面便是云舒仔细询问到场的工作人员，至于原本在演播厅的医生，已经在往休息室赶了，而昏迷之中的唐玉容也被送去医院做更加彻底的检查了。
“犯罪心理学在很大程度上会着重微表情观察，现在就微表情看来，那个李小小并不会掩饰自己，如果真的是她做的，怕早就激动说漏嘴了，而不是现在还在为自己辩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