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舒的脑补，风清朗回以的是掌声。
他象征性的拍拍掌，视线却是在这破旧的建筑物上游移不定，时而会看向那郁郁葱葱却倍显老态的树木。
云舒愣了几秒后，才试探下的猜测。
“我怎么你觉得你的意思是在说，恭喜你，智商终于上线了。”
话音才落，这个玉树临风的男人就转过头来，乌黑的眸子盛着笑意，和才拂过的清风混在一起，以一种侵略式的姿态袭向云舒的心脏。
只是他说出的话 瞬间让春风变东风，毫不犹豫的将云舒卷起抛向天空。
“不，你现在才是真的智商上线。”
云舒又反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颤抖着手指着这个口下从来都不留情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我刚刚的猜测全都是错的？”
风清朗没说话，而是飞速转过身，又快步往居民楼走去。
那背影怎么看都有几分落荒而逃。
云舒气得咬牙切齿，也飞速跟上去，不客气队长拽住对方胳膊就拧。
风清朗的表情微有扭曲，却不得不承受着。
他想要逃避的，便是云舒的狗急跳墙。
嗯，不过这样的评价自己可不能再说出来了。
这是在身体上总是吃亏的风清朗得出的结论，他暗自警告自己。
两人算是一路闹腾到了居民楼下，才准备打开那扇锈迹斑斑大铁门时，从里边就走出来一个人，头发半半白，面上的皱纹也多，穿着朴素，但又自带一股优雅的气质。
恰是因此，云舒一时无法判断对方的年龄。
反倒是对方，站在铁门内瞅了几眼还在打闹的两人，面露疑惑，好一会后又反应过来，赶紧打开门。
“您就是风教授吧？快请！”
风清朗丝毫不诧异对方可以认出自己。
云舒则是有些讪讪的松开手，沉默着跟在风清朗的身后，三人一起上楼。
“抱歉啊，这儿比较偏僻，你们肯定找了很久吧？”
“还好。”
风清朗的回答依旧简洁，对于对方时不时回头确认外加殷勤的态度，他似乎视若罔闻。
自己的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
云舒坚定这一点，此刻也乖巧不插嘴，只是在心里飞速盘算着眼前这个看似中年妇女又偏向老人的女人的身份。
肖芝兰的母亲？
可是肖芝兰死去时才二十几岁，而据悉，她的母亲是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生下她，今年应该是52岁左右。
眼前这人的模样看上去更像是六十多岁的。
更何况，身为警局前任局长的夫人，平时的保养工作应该做得不错。
“我家住七楼，这儿没电梯，就得麻烦两位爬楼了。”
“没事。”
风清朗的态度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且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来者。
肖芝兰的母亲。
他很确定对方的身份。
虽然两人目前才交流了几句，他便是得出了很多信息。
肖芝兰的母亲独居，否则就不会以‘我家’这样的方式介绍。
此人期待找到杀害女儿的凶手，才会在听说自己要来前就调查好了自己的信息，也在自己到来后表现得如此殷勤。
那么此人的态度和肖芝兰父亲的态度对比起来，就让人意味深长了。
那位可是不愿意接受调查的，甚至吼出‘有这样的女儿是我一辈子的耻辱’这样的话。
七楼花费了众人好几分钟到达，到达后，肖芝兰的母亲略显局促的打开房门，让两人进去后又急急忙忙的端茶倒水，拿出点心和水果，最后眼巴巴的坐在一旁看着两人。
云舒在这样热切的眼神下有些难安，余光注意到风清朗还在大量这间屋子时，又不免推了他一把。
“咳咳，阿姨，我们来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风清朗飞速截断，且对方不带一丝犹豫。
“和外界传言不一样，肖局长对你十分苛刻。”
屋内十分冷清，冷清到像是没人生活过。
不过从细节处还是可以看出这屋内的烟火气，这便是证明肖芝兰的母亲生不如死，和丈夫离婚，女儿被杀，生无可恋。眼下的活着不过是为了一个真相，且是自己前夫不愿意给自己的真相。
云舒震惊看向风清朗，眉目之间还有责怪。
这样的事情在当事人面前提及也太伤人心了！
她又急切去看肖芝兰的母亲，却见对方一副认命的样子。
“反正我也活不长了，有些事继续瞒着也没必要。”
云舒只觉眼皮跳了跳，说不上是激动还是悲伤。
“三年前离婚的时候，对外界是说我们之间的感情淡了，各自有了新生活，事实上不是这样。”
她拿起一边的相框，照片里只有两个人，她和肖芝兰。
这算是云舒第一次见到肖芝兰，此人的模样偏成熟，眉眼带着些艳丽。虽然是妆容的效果，但也足以将此人的性格窥见一二。
一个明媚又张扬的女子。
“他早就在外边有了人，还有了一个儿子。不过当年碍于公公婆婆还在，他没敢让那女人上门，儿子也一直没过到肖家名下。由此，他打了我们母女二人的主意，试图让我们主动离开。”
在知道死者肖芝兰是肖局长的女儿后，云舒有向高樊明请教一些与之相关的情报。得到的无非不是如何的兄友弟恭，与妻子琴瑟和鸣，又是如何的教子有方。
大多人都远离真实的肖局长，且妄自下评论。
只是如今残酷的真相摆在眼前，又让云舒接受不能。
说到此处时，肖芝兰的母亲已经有些崩溃，声音也哽咽，句不成句，话不成章。
风清朗代替她将余下的话说完。
“五年前肖芝兰还在读大学，却屡屡在外兼职。”
“一种可能，他断了你们的经济命脉。”
若非亲耳听闻，云舒绝对不相信世间上有这样的父亲和丈夫。
便是有这样的人。
且此人的形象和事迹正在云舒面前逐一摊陈。
风清朗的视线又在屋内其他照片上扫过，照片里的女孩大多露出灿烂的笑容，他便是缓慢而坚定的吐出几个字。
“肖芝兰是在酒吧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