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朗恢复得很快，似乎前一日的颓废萎靡都是高樊明的错觉。
振作起来的教授战斗力爆棚，高樊明不得不再次跟着他东奔西走。
不过一日，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首先，根据章余音生前的秘书董秘所言，章余音曾经有一次醉酒和他说过，他想要找到一个旺夫旺子的女人，所以才找到了梅秀，不过梅秀的出身太差，他也不是很满意。
说着不满意的章余音却又频繁带着梅秀这个未婚妻出入各种场合，几乎是他们那个圈子的模范夫妻了。
当然，准确而言，是模范未婚夫妻。
“那么，”风清朗了冷眼看着这位董秘，“你知道章余音生前的家暴行为吗？”
对方突然就汗涔涔了，最后终究还是开口。
“知道。”
他像是斗败的公鸡，凭借着一点愚忠，拼命的要维护已经失死去的章余音的尊严，留下最后一点名誉。
风清朗不客气的击毁这一点机会。
“其实，”董秘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有些颓废的瘫软在沙发里，，“每次出事，基本都是我找家庭医生来看夫人的，董事长他，不让夫人去外边的医院。”
高樊明在一旁冷笑。
“这是当然，要是留下了证据，未来离婚可就有理由了。”
董秘睁大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夫人应该不会想离婚，”他们的话题建立在梅秀真的和章余音结婚的前提下，“如果无法忍受董事长这样的行为，夫人又怎么会答应董事长的求婚呢？”
女人结婚有太多的目的了，比如梅秀，她与章余音结婚，只是想要调查章氏集团涉嫌走私的事情。不过目前看来，梅秀 手中是一点证据都没有。
俗话说，枕边人最难防。
无论章余音怎么欺辱，梅秀都能忍下来，时间久了，章余音就会将梅秀当做是自己的所有物，逐渐放下提防，也就会让对方有机可乘。
对方居然没有钻到任何空子，原则上，这并不现实。
“除此之外，你没别的隐瞒我们了吗？”
董秘又哆嗦了下，谢飞在集团里的洗牌行动大大削弱了原来支持章余音一派的人。也许很快，这位秘书就会被辞退，他的所有维护和坚守，只是让他背负罪名，而无法为其带来任何物质或者精神上的帮助。
“其实，”他顿了顿，又开口，“夫人的两个女儿曾经打过电话给董事长，大意就是说，要举报董事长家暴的行为，董事长非常生气，认为这件事是夫人泄露出去的，所以…”
他没敢说下去。
“所以什么？”
高樊明的脸色已经和风清朗一样的差了。
“所以，”董秘闭眼，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所以董事长开了视频聊天，当着夫人两个女儿的面，打了夫人一顿。”
高樊明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们董事长可够变态的！”
他又立马想到了关键。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怎么，你也在现场？”
董秘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我…我负责举着手机。”
有人在犯罪，有人在帮忙且无动于衷。
高樊明忍不住了冲过去打对方一顿的想法。
“还有呢？高家两姐妹不可能就这么无动于衷的。”
董秘有擦了擦额头的汗。
“是的，那两个女孩一直在那边叫嚣着，一定会找机会杀了董事长。”
事情逐渐对上了。
高樊明神色一凛。
“这件事在警察调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难道你良心发现想要维护可怜的夫人和那对姐妹？”
董秘苍白着脸坐在那，好一会才开口。
“夫人的确很可怜，我只是一个秘书，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董事长死了之后，夫人也没了依靠，她又没和董事长结婚，连家产都分不到。”
“那两个女孩，就是夫人唯一的依靠。”
高樊明的脸色更差了。
风清朗适时的开口：“你调查了高家姐妹的出入境情况。”
高樊明诧异的看向董秘，却见对方惭愧的点了点头。
“对，董事长出事后，我就调查了她们。”
“毕竟那通电话是在董事长出事一周前打的，我不得不怀疑她们，尽管我认为，她们没有这个能力和胆量。但是她们在近期并没有回国，我就知道她们没有嫌疑。”
不，她们依旧是嫌疑人。
这话高樊明没说出来。
如此一来，似乎很多事情都可以对上了。
高家姐妹有杀人动机，没有不在场证明，而唯三有资格出入那栋别墅的人里边，有一个是她们的母亲，监控很可能是在半个月前，被她们的母亲关掉的。
但也有很多事情是说不通的。
比如，谢飞到底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他介绍梅秀和章余音认识，他帮助高家姐妹出入境，他甚至主动告诉他们这些这些信息，且在章余音被杀后开始在集团里洗牌。
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而这起案件的凶器还没有找到，关键性证据也没有，不能够就这么定案了。
此外，章氏集团涉嫌走私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线索也多，案情在斗转千回时，愈发的扑所迷离。
风清朗始终保持清醒。
“你如何看待谢飞这个人。”
谢飞，看似没有嫌疑，但似乎每件事都插手了。
董秘咬牙切齿：“他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知报恩，还背地里培养亲信，就是等着这么一天，如果不是找不到证据，我一定会认为是他杀死了董事长！”
风清朗淡定如初：“你也说了，需要证据。”
“你和他在集团里多年，总该知道些他的一些隐私吧？”
董秘白了脸，战战兢兢的抬头。
“教授，你这么问的意思是…”
风清朗竖起一根手指。
“你不要猜测我的想法，你只需要按着我的想法去回忆。”
“比如，谢飞作为第二大股东，名下有哪些财产，哪些经他手的项目非常可疑。”
“此外，我需要一份你们集团财产相关的资料。”
董秘十分为难。
“谢飞的事情我可以说，集团的资料，我…”
早就认为章氏集团涉嫌走私的高樊明高声来了句。
“你吞吞吐吐的，该不会是你们集团有见不得光的买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