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上京,经过了上次天驱的威胁之后,经过了短暂的混乱,南宫野重新入主皇城,很快就将混乱平定了下来。
就在荒漠之中,夏攸泉重归巅峰的时候,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道士,提着壶不知道从哪儿坑蒙拐骗来的酒,晃晃悠悠的往上京城内走去。
“哪儿来的野道士?现在上京禁严,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城。”
守城的蛮族士兵,上下打量了一番这老道士,毫不客气的挥挥手,想将他驱赶出去。
“呵呵,天下之大,老道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上次我到上京的时候,你小子的娘亲估计还在和尿玩泥巴呢!”
老道士不满的撇了撇嘴,要不是为了那个只知道闯祸的小子,在这么天寒地冻的季节,鬼才愿意跑到草原上来遭罪。
他在建安城里,虽然整天被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师侄念叨,可好歹也是每天酒肉管够,没事儿摆摊调戏调戏隔壁家的大姑娘,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守城的蛮子兵卒,显然没将老道士的话放在心上,权当这家伙只是个跑江湖的三流混混。
如今周蛮两朝局势紧张,每天都有大量的南朝刺客,通过各种渠道,偷偷摸摸的潜入到上京城内,试图刺杀蛮皇南宫野。
虽然他们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让拱卫皇城的神武卫不厌其烦,于是某个大人物直接下令全城禁严,若非手持出入凭证,就连寻常百姓也不得随意进出了。
“老家伙,我劝你哪儿来的还是滚回哪儿去,别在这跟我找不自在,否则就当你是南朝谍子,就地格杀。”
将手中的制式长矛,往胸前一横,只要是老道士,胆敢再多说一句废话,便要抄家伙招呼在他身上。
“小东西,你们这帮蛮子还真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知命不懂敬畏,到现在还没灭国,还真亏了天上那帮家伙……”
老道士摇头晃脑的取下酒葫芦,然后自顾的灌了一大口,然后在守城兵卒的众目睽睽之下,晃晃悠悠几步便走到了城里。
“你这老家伙,做事还这么不知道分寸,在上京将这种话,真不怕被天打五雷轰?”
守城的兵卒,仿佛就像看见了妖怪,十来丈的距离,这老道士两三步便跨越了过去,可还没等他走远,一个穿着蟒袍花衣的老者,便挡在了他的面前。
“哟,你这老太监还没死呢?早知道你这腌货还在人间,刚才直接报你的名号不就得了吗?”
老道士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倒也不吃惊,反而一脸贱兮兮的笑道,“啧啧啧,五爪蟒袍啊!虽然断了命根子,看来你这些年混的倒也不差。”
“你这个疯道士,几十年的光阴都没封住你这张臭嘴,你都不死我怎么舍得死?”
这人正是蛮族皇宫里,资历最老的几个太监之一,守城的兵卒看清楚他的衣着之后,哪里还敢继续造次?纷纷埋着头退了下去。
“而且别人不知道,你这疯道士岂能不知其中关键?天道之下,气运两分,一份归入南朝,一份划入草原,你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儿,就不怕我联合其他几人将你镇压了?”
蟒袍大太监双眼满是警惕,这个疯子是真的疯,当年一言不合,就将南北两朝闹的鸡飞狗跳,若非其中有些说不得的缘由,只怕真让他把天都给捅出个窟窿来。
“滚,你少跟老道士在这扯犊子,天上人管天上事,到如今有多少年了你不知道?还是天上的那些王八羔子,当初没被咱们人间的陆地神仙给收拾够?还敢这么上窜下跳?”
老道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要不是那小家伙不惜命的潜入草原,鬼才会在这种季节,顶着风雪来到上京。
他在建安城里,虽然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师侄,没事总喜欢在他耳边念叨,但至少顿顿有酒有肉,没事儿还能摆摆摊子,调戏调戏隔壁家的大姑娘。
“明人不说暗话,真要算起来,咱们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情不妨挑明了直说。”
蟒袍大太监压根儿就不会相信,这家伙跑到草原上,是来看风景的,他这副贱兮兮的模样,分明就是憋着什么坏。
“行,我就喜欢跟爽快人聊天。”
老道士嘿嘿一笑,嘴巴朝蛮族皇城方向努了努,“你把藏在乌龟壳子里的那两个家伙叫出来,咱们打上一架,打完之后不管结局如何,本大爷扭头就走,绝不像个娘们儿般扭扭捏捏。”
“打架?我看你这老东西是在找死!”
蟒袍大太监险些喷出口老血来,这老东西果然就是来找茬的。
作为被蛮族皇室供奉在皇宫内的三大太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能离开皇宫。
而且在眼下这种敏感的局面,还需要他们三人,全力牵制住大周的铁马冰河,四位巅峰武夫,一旦出现了什么岔子,造成的后果根本就不堪设想。
“嘿嘿,本道爷是最近就是觉得皮痒了,思来想去,整个天下也就只有你们三只老乌龟,跟我的辈分和实力相近,而且不过就只是打个架罢了,你这么紧张做甚?”
老道士的脸皮之厚,就算高白和刘定方见了,也只得高呼甘拜下风……“三息之内退出上京,否则就别怪我不念多年情分,将你彻底鸩杀在此!”
根本就不理会这些货的插科打诨,蟒袍大太监面色冰冷,毫不犹豫的就下了必杀令。
“哈哈,死太监算你聪明,没错,本道爷今天就是来找茬的,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算计我看好的后辈,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放肆的狂笑几声,老道士将刚刚灌入嘴里的酒水,扑哧一口就朝天喷去。
顷刻间风起云涌,无数朵乌云,密密麻麻从四方汇拢过来,完全笼罩住了上京,刹那间黑云压城城欲摧。
上京城内,无数人惊恐的望向天空,只见乌云之中电光流转,似乎有条巨大的雷龙隐藏在云层之中。
“你以为暂时屏蔽了天道感知,就可以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为所欲为了吗?”
蟒袍大太监冷笑两声,既然这老道士撕破了脸皮,那么他也没什么太多好顾虑,不管是什么人,想要在上京城内放肆,都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话音刚落,整个人忽然动了起来,五指成爪,朝老道的头颅抓去。
老道士大袖飞舞,他那件破烂的道袍,在雄浑的气机催动下,如同两柄锋利的巨斧,跟大太监的双爪碰撞在一起,发出阵阵金属的铿锵之声。
“死太监,赶紧唤出另外两个老乌龟来,否则十招之内我必取你项上人头,要是今天这架打的不过瘾,你家道士爷爷,便把蛮子皇宫给拆个干净。”
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个看似将行就木的老头,竟然都是实打实的武道巅峰高手,这种强悍无比的气机,并不在李道然之下。
“大逆行事,天道不容!你以为今天还能走的出上京?天道之下,岂容你这等蝼蚁作祟?”
蟒袍太监早就习惯了老道士这种攻心手段,四平八稳根本不为所动,两人在眨眼之间便交手了百余次,电光火石之间你来我往,互有攻守。
“只要今天,萧元胡能成功斩杀徐良,任你有千般算计,这些所作所为,都将最终沦为笑话。”
“哈哈,到底谁才是笑话?难道你心中就没点数吗?你们这些没脑子的野蛮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骗呢!”
千招之后,老道士抬头望了望天,再次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我既然都亲自出手了,你们有时间妄想能伤到徐良,还不如多考虑考虑如何才能守住,蛮子皇帝的宫殿吧!”
下一刻,老道士猛然发力,将大太监逼出两丈之外,顺手打了个指响,整个人慢慢消失在乌云笼罩之下。
随后几股强大的气息,从窗外扶摇直上,身着五爪蟒袍的大太监,顿时脸色剧变,口中惊呼,“该死!我竟然会着了你的道?声东击西,果真是老奸巨猾!”
此时蛮族皇宫内终于乱成一锅粥,郑狗儿手持扶乩战刀,第一个冲上了内墙,砍瓜切菜般,就将负责守卫的神武卫精锐给杀的片甲不留。
直到现在,蟒袍太监终于如梦方醒,些该死的南朝人,从始至终都只把徐良当成了一枚,引他们入局的棋子而已。
这帮家伙真正的目的,却是隐藏着在皇宫内院的武帐。
那里正好关押着一名,连南宫野都没有对外人说起过的重要犯人。
前任天驱共主,宏烈!
可以说,直到这图穷匕见的一刻,他们才真正看清楚了雍州最原始的目的,之前所谓争夺气运,打压蛮族江湖,无非都是些虚虚实实的障眼法。
徐良从头到尾,不过都只是一名吸引他们注意力的鱼饵罢了,如此手段,简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蛮族皇宫内,无数隐藏在暗处的蛛网谍子,如潮水一般纷纷涌出,试图阻止郑狗儿的攻势。
这位身着蟒袍的大太监,抽身急退,疯狂想要赶回皇宫内院,可此时已有四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铁马冰河,齐聚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