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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四方风雷动

“李维安?好像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徐良想了想,始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建安城哪个贵人的独子?”

徐良忽然想起,他还在北域的时候,有一年除夕夜跟宏烈拆看各地送来的贺表,好像其中的确有个叫李维安的人,文章写的锦绣华丽,宏烈却说此人金絮其外,仗着自己写得一手好文章,被当今皇太后所喜,就在外面胡作非为。

想到这徐良的眼神就开始有些古怪起来,被高白宰掉的这个家伙,不会就是皇太后所最喜的孙辈,清平公主的独子李维安吧?

“你,你,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心里发毛,这个李维安来头很大?”高白被徐良盯得浑身不自在,故作潇洒的甩了甩头发,心里却忍不住打鼓。

“高大侠真英雄也,山水有相逢,我们就此别过,”徐良起身抱了抱拳,拿起包裹就准备离开酒肆,这家伙当真是不知者无畏,顺手宰了大周皇室的人,难怪能惹出飞花秘谍一路追杀,能活到今天都算是这小子命大。

他徐良现在跟李家本就关系微妙,可不想趟这趟浑水,惹得一身骚。

一看徐良起身就要走,高白顿时急了,一把拽住徐良的衣袖,差点哭出声来,急不可耐的问道,“大哥,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这个李维安到底什么来路?不会真是跟建安城那位有什么关系吧?”

徐良白了白眼,无奈道,“如果我们记错,他应该是大周清平公主的独子,皇太后最喜的李家孙辈,按辈分应该管当今天子叫一声舅舅,其余的还用我多说吗?”

他话音刚落,自封剑神的高白就已经瘫在了地上,两腿蹬泥,嚎啕大哭起来。

当徐良离开都武镇后,身前便多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家伙牵马,任凭打骂反正就是死死的抱住白马前蹄,说什么也不撒手,徐良苦口婆心的劝说,“我此去京城危险重重,稍不留心就有身死的可能,你跟着我只能死得更快。”

没想到高白理直气壮得挺了挺胸脯,义正言辞,“我高白可以欠人钱财,可以欠人酒肉,可唯独不欠人命,你要去京城我便舍了这条命陪你走一遭又如何?”

徐良苦笑的摇摇头,又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家伙不要脸的风采,当真可以跟刘定方齐名,放眼整个大周恐怕也再找不到第三个这种奇葩了吧?

反正他徐良被大周皇室所厌,身份已经暴露给飞花,这家伙又杀了皇亲贵胄,两个人倒也算难兄难弟,索性便结伴而行,最不济也能恶心恶心他们老李家。

于是青衣白马和一个头发散乱浑身破烂的家伙,两个人一路走出了雍州。

建安城内永茂街是皇城脚下出名的富贵地,许多朝廷重臣和王侯的府邸都在这条街上,其中靠近西北的角落里,有一座偌大的长庆侯府,这是第五代天驱之主刘庆世袭罔替的宅子,在院中几个身形佝偻的老头,正围坐在一起细细品尝着春节才贡上来的西湖龙井。

“听说徐良那小子已经出了雍州,才进湖州三百里就遭到了八次截杀,这小子还真有几分胆色,没带一兵一卒,”其中一个老头品着茶,嘴巴喏喏的喝了半天,也没尝出个什么不一样的滋味。

“想要接过宏烈的担子,这一遭也是非走不可,当年宏烈不也是九死一生,才成了我天驱共主?倒是难为了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被逼着跟朝廷的那帮老狐狸斗心眼儿,那帮老杀才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另一个老头身上披着的纯白狐裘,如初雪般洁白,连一丝杂毛都没有。

此人正是这间宅子的主人,长庆侯刘鹤。

“哼,你老刘家大业大,抛不开也就罢了,我们这群老骨头怕什么?要我说几辆马车拉着,咱们就直接去雍州,朝廷又能把咱们怎么样?我还不信,他姓李的还能派兵把我们砍了?”脾气火爆的这位,也是天驱当年赫赫有名的急先锋赵黄粱,如今已经年过七十。

“看把你能的,一把岁数了都还不长点心眼儿!”刘鹤白了一眼赵黄粱,这老东西素来性急,打起仗更是不管不顾只知道前冲凿阵,也不知挨过多少次鞭挞,就是改不了这臭脾气。

“我们拖家带口去西北倒是容易,可这么做正好顺了朝中那些老杀才的意思,他们拿我们确实没办法,但不知道存了多少后手等着给雍州,毕竟徐良那小家伙现在只是名义上的天驱少主,我们去了只能给他们添乱,”坐在赵黄粱身旁的钱大陆抚了抚胡须,耐着性子解释。

“可就算是我天驱少主,出了雍州才三百里,就遭到了八次截杀,我们天驱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赵黄粱一把将茶碗重重的摔在石桌上,吹鼻子瞪眼的反驳,“这就是欺负我们天驱现在没人了!”

“我们且再看看,若是陛下真的要跟天驱撕破脸皮,我们舍了这张老脸不要,也必须要护得徐良的周全,否则十年之后就再无天驱二字了,”刘鹤用茶盏轻轻拨动了几下茶叶,然后才慢慢的品掇了一口。

而在江南道上,一个清辟幽径的小院里,同样汇聚了足足十八位老人,不同于长庆侯府,这十八人可不是什么天驱老将,他们是占据了大周天下经济十之一二的豪门当代家主,此番徐良出雍州不仅关系到天驱未来的走向,更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这院子不大,却胜在别致,园中奇石取自素有千金取材的洛水口,而溪流则是引山泉入园,弯弯绕绕之下足有一百多里地,足见此园主人如何的财大气粗。

“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所谓何事,”说话的人正是江南道李家家主李道成,“天驱少主徐良已经走出雍州,但不过三百里地,就遭到了八次飞花密探的刺杀,诸位可有看法?”

“恐怕是有人不敢让徐良进京吧?毕竟北域的事情,他老李家到现在都没给天下一个解释,北域就那么稀里糊涂的丢了,宏烈战死后还被扣上兵败的帽子,这天驱少主又岂肯善罢甘休?”

“我们十八豪门资助雍州一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建安城那位对我们向来忌惮颇深,天驱新军跟我们裹挟在一起,不受他的猜忌那才叫奇怪,毕竟天驱新军已经有据雍州北抗蛮族,东防建安之势,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只要徐良身死,天驱就再次群龙无首,对他李家天下便也再无半点威胁,顺便还可以让我等血本无归,这种一箭双雕的好事,确实值得出手。”

面对老友的各抒己见,李道然笑着压了压手,“诸位都说到了点子上,只是雍州关系到我们各家的利益所在,大家又在天驱新军身上下了重注,若是徐良真出了什么岔子,亏些银钱倒不算什么,关键是我们未来十年的布局便彻底落空了。”

“所以我建议各位都出点力气,至少在徐良到京城前我们都不能让他出事,否则我等就是竹篮打水,”李道然敛去笑意,不急不缓的说道,“李政自视甚高,不惜自毁长城,让出北域雍州两地给蛮子,也要将我们打压下去,就算我们让步再多终究也不会落得好下场。”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如果赢了我们尚有几十年光阴可以从容布局,所以诸君是时候出手了。”

其实不管天驱的老将军们也好,还是十八豪门也罢,他们并不知道,徐良和高白的确是遭到了八次截杀,可其中有六次都是奔着高白这厮来的,徐良只不过是被牵扯其中而已。当日刘黑闼认出了徐良的身份,离开都武镇后,很快就向上禀报了情况。

起初飞花只接到了严密监视雍州的命令,后来这个消息在有心人的运作下,传到了李政的耳里,这位大周皇帝只说了四个字,“阻其入京”,于是八万飞花密探便快速运转起来,一场场针对徐良的截杀接踵而至。

反倒是高白这个原本应该成为朝廷重犯的家伙,没有人再把心思花到他的身上了。

雍州自然不会视若无睹,新组建的“幽狐”被纷纷泼洒出去,在暗中与飞花有过数次交锋,双方互有胜负。天驱老将军们联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弱的势力,纷纷上表给朝廷施加压力;十八豪门展现出百年家族的底蕴,诸多死士围绕徐良东去的路线,与飞花明争暗斗。

一时之间不管是在庙堂之高,还是在江湖之远,都是风波骤起,随着徐良东去的脚步,四方风雷震动,一场场腥风血雨已然在所难免。

“这两日好像追来的飞花探子少了许多啊?”高白解决了眼前三个乞丐打扮的人,用他们尸体上散发出恶臭的衣服,毫不介意的擦了擦自己的软剑,“早知道就不杀那个纨绔了,朝廷的这帮狗腿子真是防不胜防。”

徐良坐在不远处的树下,一时间也不知道对这家伙说些什么,这已经是他们遭遇的第十三波刺杀,那个李维安虽然重要,但也不至于让飞花秘谍这么前仆后继的来送死,分明是有人在试探他们的深浅,想要的可不是他高白这颗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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