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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迟来的选择

为你封心。这个不熟悉的网名,不会是他吧。

余兰愣了半晌才回神,刘子华就在身后,看着!

她来不及细想,立马关掉对话框,一脸不知所措,犹豫着要不要转头。她在乎了,在乎刘子华有没有看到,在乎他看到后会有什么表情,什么感受。

本是一个美好的圣诞夜,到处充满了福音祝愿,唯独她,却像受到了诅咒!逛个夜市人太多,去到网吧只有一个座,还倒霉得,随手一点就蹦出个让她目瞪口呆的界面,刘子华又刚好在身后。

似乎无形中,看不见的诡异之手帮她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帖帖。出乎意料不受掌控的一切,快把她被逼疯了!

余兰心里呐喊祈求。神啊!你要降下诅咒,顺便降块砖头,把我砸晕过去吧!

神是听不到的,因为今天太忙!

余兰欲哭无泪,犹疑好一会,战战兢兢转头。

只见刘子华低头黑着张脸,不语不动。

余兰皱眉,心隐隐作痛。现在,你在想些什么。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这样。但请你相信我。

相信?余兰忽低头转身,一脸失落,似想起什么。他从没说过。

她关掉QQ起身要走。刘子华缓缓抬头,目光暗淡,话语低沉带着难过。“一起走吧。”

漆黑夜幕,白雪飘飘,越下越大。不时寒风呼啸刮过,留下刺骨寒凉。

昏黄路灯下,两人低头沉默慢行,雪花飘洒一身。

没人试图开口。或许,这种难堪局面,怎么开口都是错。

这场冬雪,来得恰如一场安排。冥冥之中,也自有它安排的道理……

第二天,风雪依旧未停。整座城一片银装素裹,美如童话。

余兰眉头紧皱,转望左边窗户外单车棚上的积雪。身上依旧与昨日一样穿着立领红夹克。

今天第一节的语文课,是个代课男老师。据说,余老师得了富贵病,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学校了。

余兰转头左手撑课桌,歪斜头皱眉。富贵病是什么病。余老师她还好吗?

想起前段日子,余老师还微笑鼓励她,让她投稿参加全国征文比赛。至于得不得奖,拿不拿名次,都是其次,努力试试总不是坏事。

余老师对她而言,不仅是良师,更像是朋友。她写的每日一记小说《凤凰锁》,余老师看过后,总会用红笔在下面写上一句。期待中。还会添一个俏皮笑脸。

余老师平日话语不多,却总是微笑给她鼓励。现在余老师病了,她比任何同学都更担心难过,甚至自责。

为什么围绕我身边的,好像都没好事发生。是前世就带着永生诅咒吗。没完没了的,什么时候是个头。余兰低头淡淡苦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会有这么深的负罪感,仿佛与生俱来,无法摆脱。

还在胡思乱想,林承宇却绕到她课桌前,丢下一封书信在课桌便走了。

余兰瞪大眼直起身,拿起那封书信如烫手山芋,丢进课桌,胸口怦怦乱跳。

她从未想过他会有如此大胆疯狂举动。惊慌未定之余,想起昨日他的神情,今天的举动。不用猜,那个为你封心的人,就是他。

只是他改名,余兰不知道。和懒鱼告别后,她再没上过网。再次上线,就是昨日那一幕。

林承宇总会给她制造些小意外,让她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等到中午放学,余兰揣着书信往家走。

余曼婷还在厨房炒菜,她看了眼便去往卧房。

差不多一个月,她们谁也没理谁,也未开口说过一句。饭菜做好,她会自己去吃,余曼婷也不会叫她。没做,她就饿肚子。两人好像在比赛,谁也不愿先开口,谁也不肯先妥协。

余兰坐在卧房书桌前,打开信。那密密麻麻的文字,正如她密密麻麻的心情,夹杂太多的情绪,让她难以自控的烦恼难过。

余兰,对不起!本以为能永远忍住不说。直到昨天我才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我羡慕他,嫉妒他拥有你!看你倒向他怀里,我忍不住想把你夺过来!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我怪自己没勇气,一直开不了口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见到你第一眼起,我才懂得和相信一见钟情。你对我漫不经心淡淡地笑,我看得着迷。你很特别,特别得好看。我却一直都很自卑。是你的笑治愈了我。我贪婪地想包揽你所有的笑,不愿你分享给别人。但我还是不敢靠近太优秀的你。

有机会和你同桌,就像上天对我的恩赐。你却发着呆没转头看我。见你难过,我想着该怎么逗你笑。我庆幸你和我一样,会喜欢周杰伦,这是我们第一个共同喜好。借你小说本为你画插画的时候,那时就想到了一辈子。你写我画,落笔为你,别无所求。我以为时间久了,你总会慢慢懂我,明白我的心意。可你依旧不懂。

第一次见你哭,我很想为你擦眼泪。你说要给我礼物,等我生日的时候。那时我就想好,其他我都不太需要,只有你,我唯一想得到。想起你一脸认真说你太贵的送不起,我现在依然觉得有趣。你傻得特别,也让我头疼。但也是这样的你,才独一无二的珍贵。我希望你可以把自己交给我,我一定会特别珍惜,好好爱你。差一点,这句话就快说出口,却最后又退缩。要不然,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而不是他。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可你傻乎乎替李乐容送信给我,我很难过。我不怪你,因为怕说了,你也不懂。那么,我就做你的懒鱼,想了解你更多,也想让你了解我。想着或许那时再表白,你会容易接受得多。

还来不及,你也没等我,就成为了他女朋友。你来看球赛,不是为我,我难过了好久。想忘了你,却很难。网吧遇到你也躲我。知道丁小霜打了你,我心疼内疚愤怒。让她给你道歉,我知道即使这样你心里也不一定会好过。见你趴课桌就为了不让他发现,我为你心疼!我宁愿看你流泪,也不想你倔强心碎!这样的你,我想守护,不让你受任何委屈,在任何时候。你能不能考虑下我,让我站在你身边。从开始到现在,欠你迟来的表白,我想补给你。余兰,我喜欢你!

期待你的回信。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林承宇

一幕幕回忆倒退,余兰不禁泪水滑落。以前想不明白的,现在总算都明白了。

第一眼,余兰模糊记起。他站着,她坐着,在进门第一张桌椅。大家都是新生,谁也不认得谁。他们的故事,原来从那时就开始了。

不知是感动,还是难过。可她现在很困扰。“现在这样又算什么。我习惯安于现状不想改变。你要我打破平静做选择,可现在什么都一团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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