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皇宫摆宴巧设计英雄救美结情谊
何全皞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醒了，感觉怎么样？”崔雪萦收到他醒来的消息，收拾了一下就过来了。“还好，你怎么样？我昏迷的这几天幸苦你了！”崔雪萦没在接话，只是告诉了他这几天发生的事。“对了，事情查的怎样了，刺客抓到了没有？”何全皞此次遇刺，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差点回不来，手底下的人恨不得立刻抓到刺客将他们千刀万剐。“已经抓到了两个活口，也问出来了，是黄志远的人。”崔雪萦看着何全皞好奇的眼神，接着道：“黄志远是夔王李滋的人，和钱洪关系密切，虽然没有证据，不过想来钱洪应该是李滋等人，又或者他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的利益。”“为什么不会是朋友之情呢？”崔雪萦嗤笑一声，道：“六年前他为了权利陷害自己的好兄弟，这样的人会讲情义？再说了，官场上又有几分真情实意。”“你对人心一直这么算无遗策吗？”“这世上最难把控的就是人心，有时候自己都控制不住，更遑论别人。”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看透人心，能看透的只是人性罢了！“这么说，这件事也有李滋的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和何全昪勾结的人就是李滋，李滋与南诏有勾结，就是这其中的原因我没想明白。你说李滋勾结南诏能有什么好处？”何全皞若有所思道：“也许是为了钱。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这几天你定然累坏了，好好休息几天，李漼又该设宴了！”崔雪萦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何全皞待到崔雪萦离开后，叹了一口气，只希望崔雪萦不要多想，只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总有一天会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东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云影道。“让他们和东家作对，这次定要然他们好看！”初静道，准备了这么多天，初静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崔雪萦见初静摩拳擦掌的样子不禁失笑。“含霁等人都安排好了吗？”“安排好了，都是按东家的吩咐安排的。”崔雪萦微微点了点头，云影等人都是自幼跟着自己的，对于她们，她很相信。
吴氏躺在床上，吴嬷嬷在身边伺候，她决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烟花女子，更何况这个烟花女子还是别人送给钱洪的。“夫人，先喝药吧！”吴氏不说话，只是盯着床帐，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看得吴嬷嬷心急不已，正想着该怎么安慰吴氏，却听吴氏哭道：“我知道他恨我，可翛儿是他的亲生儿子呀，他怎么可以毁了他？”吴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不断的劝慰吴氏。“不，我决不允许我儿子娶一个烟花女子，绝不。”说完就从床上下来，径直去找钱翛，她要劝下钱翛，决不能这样自毁前程。却不想出了院子还没到钱翛的院子就遇到了他和念琴在花园中。她一下子怒火中烧，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直接扇了念琴一个巴掌，骂道：“你个无耻娼妇，勾引大人也就罢了，如今连我儿子也不放过，青楼里的妓子，当真是不知羞耻。”钱翛听见这话，脸色顿时十分难看，正准备发怒，念琴却先一步道：“我在不知羞耻也不会强嫁有妇之夫，抢夺她人夫君，还逼死原配嫡妻。”说着嘲讽地一笑，又接着道：“还有，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是你儿子自己黏上来的，跟我，可没关系。”说完转身就走，钱翛见念琴走了，冷冷地看了一眼吴氏，提脚就追了上去。吴氏气得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落烟家乡可还有亲人？”落烟听崔雪萦如此问道，心中不免悲痛，“家父本就单传，姑母倒是有几个，只是如今落到这番田地，便是有亲戚也变成没有了。家父是个读书人，我又怎可回归故里，平白的坏了家父的名声，那时他只怕是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了吧！”崔雪萦一想也是，读书人重气节，家中的女儿沦落青楼，传出去只怕也只觉得败坏家风吧。“那你可有什么打算？”“打算?我一个青楼女，能有什么打算，只盼望能得一良人，带我脱离这苦海。”落烟说着看了一眼崔雪萦，只见她眼眸下沉，并未有什么表示，不由得失落。“公子要回去了吗？”崔雪萦点点头，“公子走的那天可否告知落烟一声，落烟备好酒席，为公子践行。”崔雪萦嗯了一声，落烟心中一轻，笑道：“公子来长安将近两月，大多数时间都花在这里不怕家里人知道在′责怪吗？”“我自幼逍遥惯了，受不得拘束，再说上面还有兄长，我就做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好了！”落烟盈盈一笑，眉眼间尽是柔情，化成了一江春水，举手投足间掩不住少女风情。
吴氏悠悠的醒来，就见吴嬷嬷和她身边的一个大丫鬟在跟前伺候，心中万千滋味齐聚，却也无可奈何。“吴嬷嬷，他呢？”吴嬷嬷知道吴氏问的是钱洪，却不知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地，吴氏见吴嬷嬷这样也知道了答案，道：“罢了，他有怎会来我这里呢？从我进门起二十多年了，盼了二十多年，望了二十多年，终究不过一场镜中花水中月。我又在期望什么呢！”吴嬷嬷听了心疼不已，却又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对于吴氏来说这也许就是她最大的惩罚吧，爱而不得，孤苦一生。“好好的，夫人说着丧气话做甚？”吴氏这几日反反复复的，大夫请了，药也喝了，可身子总不见爽朗，整日浑浑噩噩的。“夫人总得养好了身子才能阻止少爷呀。”“对，还有事要做。吴嬷嬷，你扶我起来，我要去见大人。”吴氏挣扎着要起来，吴嬷嬷拗不过，就扶着她去找钱洪。
吴氏一路来到钱洪的院落——绣川阁，吴氏抬头看着这三个字，不禁思绪万千，自己有多少年不曾来过这个地方，第一次来是在新婚第二天。她一宿未睡，天快亮时还在等她心中的那个人，听府中的丫鬟说他在绣川阁，她心中不甘，悲痛，欲找他要说法，只要他说，她就信，哪怕只是个借口。一路闯进绣川阁，就见他醉醺醺的躺在床上，她走过去，轻轻地叫醒他，却不想换来的是一阵羞辱，将她赶出了绣川阁，还下令永远不许她踏入这里半步。一想起当初他的羞辱，他就忍不住心寒，似刀刺火燎，将她伤的体无完肤。“吴娘子，这里你不能进。”钱洪的一个护卫站在门前道。“本夫人不进去，你去通传一声，就说我要见他。”护卫让吴氏再此等候，他进去通传。钱洪听下人通传吴氏要见他，就走了出去。吴氏见钱洪出来，摒退了下人，也要求钱洪摒退下人，钱洪摆摆手让他们都下去。“吴娘子？他们叫的我哪门子吴娘子？钱洪，我吴碧茜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却让他们叫我吴娘子，你将我至于何地？”钱洪嗤笑一声，道：“吴碧茜，要不是看在翛儿的份上，你以为我会让他们唤你一声吴娘子？至于钱夫人的位子，不是你能肖想的！”“哈哈哈……”吴氏笑着笑着眼泪就布满了面颊，“不是我能肖想的，那是谁？那个烟花女吗？”“你不配提她。安安分分的呆在你的院子里我还能让你安享晚年，否则，就被怪本官心狠手辣。”“你敢？钱洪，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将你提拔上去的，若没有吴家，你能这么快就从一个登科举子做到太常卿吗？”“吴家？你以为吴家是怎么没落的？”钱洪眯眼道，声音中充满了狠辣，吴氏瞳孔骤缩，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摇着头，不住地后退，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会的。”吴氏突然发疯般的跑了出去，吓坏了吴嬷嬷。钱洪看到这一幕，欣慰的一笑，暗道：“绣娥，我给你报仇了，吴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还有翛儿已经长大了，也要娶妻了，那个姑娘和你一样很有才情，箜篌弹的跟你一样好！你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钱洪放眼望着远处，那里是江南，一个烟花似锦的地方，才子佳人的天堂。想起那个地方，就想起了那个人。她名唤王绣娥，是个烟花女，才比薛涛，他是落魄秀才，上京赶考，不料生了一场大病，不仅错过了科举，差点要了他的命，幸得老天垂怜，遇到了王绣娥。王绣娥见他可怜，不仅为他治病，还收留了他。他们的感情如此的水到渠成，从此，他读书，她研磨，他写字，她打灯，红袖添香，总是如此令人歆羡。
钱府闹得厉害，钱翛却兴高采烈地邀他的朋友去吃酒。赵靖宇见钱翛来请他，十分惊奇，平日里不见他的人影，不是踏青游山，就是划船玩水，和那些文人墨客吟诗作赋，怎么今天主动找他喝起酒来了。“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还是天大的好事！”钱翛开心的笑道：“确实是有天大的喜事。我要成亲了！”赵靖宇惊地目瞪口呆，“平日里不近女色，怎么突然就要成亲了？哪家的姑娘？”“你肯定知道，就是烟雨阁的念琴姑娘！”赵靖宇这才想起烟雨阁的花魁念琴姑娘，“说起来跟你家的还是旧识呢！”“是呀，她们平日里关系还不错。不过，你们比我们幸福！”钱翛见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安慰他一顿。“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成亲？有什么要帮忙的吗？”“估计还得些日子，虽说比其他人的简单一些，不需要纳彩，问名，但纳吉，纳征，请期是不可免的，办下来怎么也得几个月呢吧！到时候你和郑怡一定要来喝喜酒。”赵靖宇满口答应。“听说你从家里班出来了。”“嗯，他们容不下怡儿，我就和怡儿搬出来住。我和她准备成亲，虽然给不了她很多，但我要给她一个名分，该准备的已经都准备好了，就在九月初七，请帖你今天一道带回去，免得我在送了！”钱翛说了些祝福的话，两人边走边说进了酒楼。
崔雪萦从风月阁出来，走在大街上，突然远远地瞧见前面围了一群人，她本着看热闹的心走了前去，透过人群，看见一个姑娘，年约十八九岁，穿的的衣服一看就很廉价，但生的面若桃花，水眸潋滟，别有一番风流体态，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几日前崔雪萦远远瞥见的女子——鱼幼薇。她被几个纨绔子弟缠住，脱不了身。“光天化日之下，各位也未免太不把王法放在眼里了。”那鱼幼薇见有人挺身而出，不由得转过身看了看，只见那人身姿秀挺，面若冠玉，一身贵气。“吆喝，来了个多管闲事的。小子，奉劝你一句，别乱出头，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本公子姓薛名英，就住在长安城驿馆内，各位想使什么手段尽管来。”其中一个华服公子听崔雪萦如此说，想起了驿馆中住着的魏博使者，其中就有一叫薛英的，莫非就是他，因此拦住了他的几个狐朋狗友，他们愤愤地走了。崔雪萦转过眼来，这才看见旁边还有一个人出头，只是布衣之身难免落了下风，这人正是在烟雨阁与他一争高下的程诚。“多谢两位公子大义。”鱼幼薇对程诚和崔雪萦各施一礼，谢道。“姑娘不必多礼，再说在下也没帮到什么忙。”程诚道。“程公子，在下姓薛，不知可否交个朋友？”“承蒙薛公子不弃，我叫程诚，不知薛公子怎知在下？”崔雪萦一笑，道：“你猜。”程诚盯着崔雪萦看了好一会二，道：“莫不是烟雨阁，念琴姑娘？”“程兄好眼力，正是在下。”“我倒是怎的有些熟悉，原来还真是故人。”两人说了好一阵，有种相见恨晚的劲头，不几句就互称名姓，两人谈的十分投缘，倒是忽略了身边的鱼幼薇，鱼幼薇见此，就施礼先行离开，不打扰他们叙旧。
李漼听说何全皞醒了，十分高兴，好容易等她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就在皇宫摆宴，为他压惊。由于何全皞的事，这大半个月以来，李漼都没有摆过宴，连乐舞都没怎么看过，乘此机会放松一下。
拾翠殿，王贵妃，韩国夫人，郭淑妃坐在一处喝茶，桌子上摆了个较大的茶釜，每个人眼前摆了一套茶具，茶香四溢。“你们说皇上的寿宴快到了，为什么要给何二公子单独摆宴？”王贵妃问道。“许是想多热闹热闹吧！”韩国夫人道。“淑妃姐姐觉得呢？”王贵妃问道。“大家这么做自有大家的道理，后宫不得干政，贵妃妹妹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自是比不得淑妃姐姐得圣心。”“听人说，何二公子的人已经查到真凶了，你们说会是谁呢？”韩国夫人道。“跟我们又没有关系，操心这些做什么！”王贵妃道。二人见也没什么热闹可看，就安安静静地品茶。“对了，这同昌公主今年也有十四了吧，也能找婆家了！不知淑妃姐姐可有什么打算？”王贵妃问道。“梅灵的婚事自有大家做主，本宫自然是听大家的。莫非妹妹对皇上的决策会有异议？”郭淑妃轻笑道。“妹妹不敢，姐姐误会了。”王贵妃立即解释道，甚至都站起身准备行礼，郭淑妃忙扶住了她，道：“妹妹这是做什么，姐姐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妹妹怎就当真了？妹妹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我欺负了妹妹你呢！”王贵妃尴尬地笑了笑。“想来是贵妃姐姐刚进宫时间不长，还不太懂这些。”韩国夫人道。王贵妃一听脸色更是难看了。“都是一宫姐妹，有什么化不开的结。大家有国事要忙，我们能不添乱就不添乱。”王贵妃和韩国夫人点头应是。三人喝了一会茶，王德妃和郭淑妃方才离去。走在回去的途中，韩国夫人道：“姐姐向来心善，可这个世道向来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姐姐不比我，我跟前虽然有两个儿子却也不怎么受宠，可姐姐不一样，姐姐不仅深得圣心，同昌公主更是大家的心头肉，还是当心的好！”郭淑妃一脸淡然，道：“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妹妹还是慎言为好，否则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妹妹我又不傻，这话也就只敢在姐姐面前说说。”随后，韩国夫人就转移了话题，很是和谐的走了一路。
且说崔雪萦和程诚一路聊着来到酒楼，两人点了酒菜，边吃边聊，突然间崔雪萦就想起了当初和他一起的那个年轻人，问道：“当初和你一起的那个年轻人认识吗？”“你是说李毅？他倒是好才华，如今又做了丞相的东床快婿，以后只会是平步青云。薛英，我与你虽萍水相逢，但我想说句忠告，此人德行有失，最好不要跟他打交道。”崔雪萦倒是有些好奇，不住的追根问底，程诚架不住，最终如实相告。“虽说君子不在背后妄议他人，但我与公子相识一场，只望你不要错信了人。都说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李毅却背弃糟糠，停妻另娶，抛妻弃子，此等行径当真是教人不齿。”崔雪萦这才知道原来这几日传的沸沸扬扬路岩的乘龙快婿就是她认识的那个李毅，也知道了程诚如今举步维艰多半就是那个李毅搞的鬼。“如今你有何打算？”程诚低下了头，如今的他是真的无路可走了，“我能有什么打算，过几天准备回家，做个教书先生也能糊口度日。”崔雪萦见他失意，已无指望，不眠起了爱才知心，道：“程诚，你既已知我的身份，我给你指条明路。魏博的二殿下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定成大器，如今正是缺人才的时候，你若跟着他，定有出路。”程诚犹豫了一会儿，道：“薛弟建议很好，可我家中有父母妻儿，如何去得魏博？”“这个你放心，只要你愿意跟随二殿下，这些事我都会给你办妥。定不会叫你父母妻儿离散。”“如此多谢薛弟，薛弟的大恩大德程诚没齿难忘，他日若有用得上程诚的地方，程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程诚站起身来，做了一揖，崔雪萦忙扶起他，只道是不必客气。说罢，程诚更是敞开了心扉，与崔雪萦天南海北的聊。
转换眼间，就到了皇宫设宴的那天，崔雪萦与何全皞收拾了一番便出发去了皇宫。
到了含元殿，文武朝臣都到齐了，只有当朝皇帝李漼未到。崔雪萦和何全皞进到殿中，众人看见一白一黑两个身影，一个玉树临风，一个器宇轩昂，皆是人中龙凤，又想起何全皞几日前才转危为安，皆上前问安道喜，寒暄一番。崔雪萦和何全皞到了不久李漼就到了，众大臣跪下声呼万岁，崔雪萦和何全皞只是行了作揖礼。李漼大手一挥，叫他们免礼，道：“何二公子的身子可好些了？”“多谢皇上关心，已经大好了！”李漼这才放心“今日含元殿摆宴，就是给二公子压惊的，也是为二公子化险为夷聊表心意。来人，给二公子备酒，朕与二公子共饮一杯。”“慢着。”崔雪萦叫住了两人，在场的人无不震惊，皱眉，“圣上，当初您将二公子遇刺一案交给我们查办，如今真相已经查明，不知圣上要给我们一个什么交代？”皇上一顿，放下酒杯，道：“既然查明了，自当秉公办理，刺杀使臣，其罪当诛。不知凶手是谁？”“凶手是谁，我想，黄志远大人一定比我更清楚。是吧，黄大人？”黄志远很镇定的站出来道：“薛公子玩笑了，这凶手是谁，下官怎会知道？”“黄大人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过没关系，一会黄大人就不会这么理直气壮了，你说是吧，钱大人？”“薛公子说什么，下官听不明白。”崔雪萦邪肆地勾了下嘴角，看了他一眼，转身对李漼道：“圣上，既然两位大人不承认，那我就只好传证人了！”李漼准了，等证人一上来，钱洪就傻眼了，这证人就是念琴，钱洪异常气愤，他只觉得自己养了一个白眼狼，甚至同意她嫁给自己的儿子，想想就觉得自己愚不可及。“罪臣之女琴倾参见圣上。”钱洪本来愤怒不已，听见这话，顿时面色苍白如土。李漼有些好奇，如此美人怎会自称罪臣之女，道：“你知道什么，如实道来。”李漼一听琴倾的话，不禁一阵胆寒，钱洪和黄志远从没有过密切接触，甚至不曾说过很多话，可谁知竟然暗中勾结，结党营私，如今竟然胆大包天，刺杀使臣。“琴倾，污蔑朝廷命官可是重罪，你可有证据?”“若没有证据，罪民也不敢在此乱说。”说罢就拿出了一些书信，这些书信是钱洪与黄志远来往的密信，上面有黄志远的私印提到了他们相互勾结，刺杀何全皞，甚至还有陷害琴家的密信。“圣上，我琴家一门一百余口被构陷，惨遭灭门，求圣上为我琴家申冤雪恨。”念琴捧上了证据恳求道。“钱洪，黄志远，你们可还有话要说？”李漼斥问道。“圣上，仅凭一些书信就判钱大人和黄大人的罪行，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李滋道。“夔王如此说，是要给他们脱罪？这当朝皇上还没说什么，夔王就迫不及待了，莫非其中有什么关联？”崔雪萦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本王与他们会有什么关联。”“本公子又没说你们有关联，夔王着急解释什么，莫不是心虚？”李滋厉声反驳，崔雪萦步步紧逼，黄志远见形势如此，暗道:莫非他们的目标是夔王殿下，事到如今，决不能连累殿下。”黄志远立即跪在了地上，道：“圣上，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说罢，一头撞上了含元殿的柱子，自尽身亡。黄志远一认罪，钱洪就知道完了，他也没想到黄志远会将一切揽在自己的身上，还来了个死无对证，其实当初他就已经做好了会有今天的准备，可惜没能亲眼看到他的儿子钱翛成亲。“圣上，臣认罪。”钱洪将这么多年的罪状全都招认了，除了吴氏一族的案子，毕竟吴氏一族确实是有罪在身，犯了王法，他不过是推波助澜，轻罪重判罢了！“是我对不住琴家，但这些都跟翛儿无关，你要恨就恨我，不要怪翛儿，他对你是真心的，我从没见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你没必要在意吴氏，她只是你姨母，与翛儿没有任何关系，他的亲身母亲是王氏，他每年都去拜祭的那个人。”钱洪眼中从满了向往，“我终于可以去陪她了！”钱洪一认罪，所有的事情都好办了很多，琴氏一案也翻了过来，琴家终于平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