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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好大膽的乘鳶之術

第二日清晨,夷羊玄羿略作盤算,便和東關旅下山,到附近小鎮找了些乾糧和米麵,準備再次深入石窟內研究洞壁中的超時代知識。

兩人依著脫困而出的路徑,背著一些食糧和用品再次從地下河川深入石窟,這一回因為已經知道了甬道中的特性,走起來便自在許多。

走入石室之後,夷羊玄羿便在各個石室間逐一清查每個地點的狀況,發現這殘存的「半個」石窟中並沒有太明顯的破壞,相反地有不少所在有著很仔細的修繕痕跡,顯然當年羊城中人曾經花過不少工夫重新修整這個奇妙的寶庫。

他在羊城中幾乎居住了半生的歲月,雖然長年待在碧落門中,但是和羊城的子民們也有著不少交往,像當年曾經救過東關旅等人的桑羊頡便算得上是他的弟子。

因為有了這樣一層關係,老人深知羊城中人的一些習性和慣用手法,略一推敲,東關旅見他算了算方位,又走了幾個古怪的步伐,來到一個洞之前。

然後,夷羊玄羿只是輕輕一敲,整片石牆便放下一塊一人寬的石板,而在石板的後方卻是一處小室,小室之中,卻滿滿地塞著許多衣物、乾製米糧和照明器具。

羊城中人仰仗著先祖傳下的許多奇術,又有碧落門的幫助,因此在一些日常用品上,享受及舒適的程度遠遠超過東周當世的水準。

兩人有了這批羊城的貯物,已經不用再擔心食衣居住的瑣事,因此在洞窟中的生活更為專注,也能專心研究石壁上狄孟魂留下的超時代智慧。

夷羊玄羿仔細鑽研了幾項知識之後,發現在這些原始的記載中,羊城中的智者更時時留下精闢的領悟和註解,讓夷羊玄羿和東關旅研究起來更為得心應手,簡直就像是跑進了糖果屋中的小童,嘴裡、手裡、懷裡雖然已經塞滿了眾多的喜好之物,眼裡卻仍然貪婪地四下張望。

洞中的歲月雖然光線暗淡,不見天日,但是這一老一少對於超時代的智識卻是狂熱好奇,對於居住在這深邃的地底毫無怨言,深深地將精神投注在各類知識之中,簡直已經忘記了石窟之外還有一個瑯瑯乾坤,花花世界。

唯一能夠約略提醒東關旅時光仍在流逝的,只有頭上的毛髮和臉上的鬍子,只要頭髮又散落額前,鬍子又長到一垂眼就可以看見,那便知道又是個把月的時間已經過去。

這石窟中的知識,最早出自上古奇人狄孟魂之手,這狄孟魂和眾生化警察一樣,也是來自二十四世紀的未來之人,但是他在二十四世紀之時卻是個飽學之士,曾經受過高深的教育,對於古代史、生物學和醫藥病理之學相當熟悉,當年在石壁上留下的知識,也以這些領域的學問居多。

但是後來羊城的智士開始在此研究之後,有的人除了將狄孟魂記載中難懂之處加上註解之外,還自己加上了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一些機械學、土木工程之學的知識,因此東關旅和夷羊玄羿這一番鑽研下來,卻平白多了不少對機械土木之學的瞭解。

有了這樣的瞭解,再對照起當日駱德爾敘述的星箭之事,兩人對於這些額上有星芒的奇異族類,還有那些巨大強壯的星箭機械人又多了不少的領悟。

石窟中的知識浩瀚無盡,簡直沒有什麼止境,石窟中的時間之感也隨著兩人待在裡面的歲月增加,變得更加模糊,簡直已經到了不知寒暑,不知干支甲子的地步。

有一次東關旅突然想起來,發現自己在很久以前便已經不曉得外頭是何年何月,只是發現偶爾去了一下外頭的世界,有時候明明記得不久前還是白雪皚皚的銀色世界,怎麼下一次出去卻已經是艷陽高照的天氣?

後來他勉力地算了算,這才知道已經和夷羊玄羿身處在此超過了兩年的歲月。

只是他生命中的親人都已經大部分凋零,唯一的妻兒又在那個一去便永不能生還的東海深處,也等於沒有這兩個至親之人。

既是無親無故,外頭的世界便沒有什麼留戀之處。

而老人夷羊玄羿當然更是無牽無掛,他年齡近百,一生不曾婚娶,所識得的舊友絕大多數都已經離開人世,當然比東關旅更沒有牽絆。

這一日,兩人發現已經又在石窟中待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出去,東關旅從狄孟魂的記載中得知,不管你覺得在陰暗處有多舒服,但是人身上有些維持性命的元素,得靠曬太陽才能取得,否則便會有性命之憂,剛巧兩人又剛剛結束了一場花了數月的鑽研之學,便決定一起出去外頭走走。

走到出口之處,看看外頭透出來的光芒知道此刻應該是清晨,兩人略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以搓揉生熱的方式按摩眼球,在出口處適應了好一會,這才再次走入燦爛的陽光之中。

其時正是早春時分,天空微有雲朵,陽光暖暖地灑了下來,並沒有夏日艷陽的強凶霸道。

東關旅微微瞇著眼睛,走到一處空曠的山崖旁,軟軟垮垮地坐在草地之上,遠眺晴空下的大地江河,想起近日來對石窟中學問的領悟,心中除了滿足之外還有幾分得意,這樣的想法襲上心頭,頓時覺得全身舒暢,簡直就想要放直喉嚨,忘情地大叫幾聲。

這樣的大叫念頭剛起,還沒來得及做出來,卻聽見身後不遠處的夷羊玄羿居然搶先叫了出來。

「啊呀!」

在東關旅的記憶中,這位胸懷奇學的老者向來不是個容易大驚小怪的人,平素總是氣定神閒,彷彿就是天塌下來,也在他的盤算之中,根本沒有什麼值得驚駭之處。

因此,這時候老人這樣突然地大叫出聲,倒讓東關旅嚇了一跳。

他還來不及回頭,只聽見老人「砰砰砰砰」的快步向他接近,越過東關旅,一個縱身便站在懸崖的最邊緣之處。

「在那兒!」夷羊玄羿大聲說道。「那個物事!」

順著老人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片朗朗晴空,偶有幾朵雲彩,但是乍看之下,卻並沒有看見什麼。

「啊?」東關旅將手掌放在眼上極目眺望,但是卻仍然看不見有什麼玄機。「有什麼在那兒嗎?」

夷羊玄羿巍然地站在崖上,雙手叉腰,同樣也將手掌放在眼上,聲音洪亮地大聲說道。

「是桑羊!是桑羊放的乘鳶!」

東關旅一怔,想起了少年時代曾經乘過羊城奇人桑羊頡的奇巧器械「乘鳶」,再定睛一看,果然看見了東南方的天空有著一個像是飛翔巨鷹的小小身影。

只見那巨鷹般的物體輕飄飄地在天空盤桓飛翔,但是只要留神細看,便可以發現它的飛行軌跡總是限定在同一個範圍之內,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機械式地在天空不住盤桓滑翔。

「這便是『乘鳶』嗎?」東關旅奇道。「難道有羊城的人到了這裡?」

「這個乘鳶和當年你們乘坐到羊城的不同,當時你們乘坐的器械要比這個大上許多,你們乘坐的那個能夠載人,而現在這一種乘鳶只能在天空滑行,和風箏差不了多少。」

「只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呢?按理說桑羊那小子不敢違背我說的話才是啊……難道桑羊那小子……」

「這具乘鳶有什麼不對之處嗎?」東關旅好奇地笑道。「看前輩彷彿很困惑似的。」

「當然困惑,因為這具乘鳶是我精心設計出來的東西,而且我曾經三令五申地向桑羊頡那小子嚴厲規定,若不是有生死存亡的急事,絕對不准他用上這具『千里一線』乘鳶!」

你不知道,桑羊這小子是個大驚小怪的好事之徒,有時候一件不算嚴重的事,被他一沾惹上了就會嚴重好幾倍,有些不關痛癢的事,他卻要搞到全天下都知道!

「就因為這樣,當時我還告訴過他,說即使是你桑羊頡自己快死了,也不准用上這具乘鳶,除非是發生了比他自己要送命還要嚴重的事,這才能夠使用……」

「如此說來,難道是桑羊前輩出了什麼大事?」東關旅驚道。「那我們還不去看看?」

夷羊玄羿沉吟了一會,最後只得咬咬牙,沉聲說道。

「你說得對,我們便只好去看看……」說著說著,他卻仍然有些不悅地說道。「只不過如果是不關痛癢的小事,這小子的皮就給我繃緊一點了……」

聽著這個平素豪邁乾脆的老人這樣一反本性地嘀嘀咕咕,東關旅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他心中常常感念當年桑羊頡在水月居救他一命,又將他帶至羊城的恩德,因此得知桑羊頡可能有急事求救,便巴不得能立刻前往救援。

兩人辨認了一下那乘鳶飛舞盤桓的方位,估算大約是在東南方大約十里之處,距離並不算遠,很快便能抵達。

那狄孟魂石窟的東南方約十里處的山下是一處小鎮,名字叫做東牛鎮,兩人下了山,腳程算是極快,不多時便已經走到了東牛鎮。

只見在鎮口處有條荒涼的小路,夷羊玄羿抬頭看了看乘鳶的方位,沉聲說道。

「就在那兒。」

兩人快步走了過去,只見在正午的大太陽下,小路上荒草漫漫,走了好一陣子也看不見半個人影,夷羊玄羿略辨方位,便從一處長草叢撥開草莖,走了進去。

東關旅跟著老人走入草叢,只見在草叢的後方卻是一處小小的池塘,池邊搭了個極為簡陋的草棚。

草棚之中,此時失魂落魄地坐了一個少女的身影,東關旅仔細端詳了她一會,臉上不禁露出極為訝異的神情。

「冰柔!」他失聲大叫。「妳是冰柔!」

這個草棚中的少女,居然便是他和虎兒、熊侶的少年舊友桑羊冰柔!

此時東關旅和桑羊冰柔已經有許久不曾過面,上次見面之時,她是熊侶的愛侶,但是她的心中卻仍然牽掛著虎兒,是一椿牽扯相當複雜的情愛難題。

夷羊玄羿見了桑羊冰柔,想起她的身分,忍不住便低低地「哼」了一聲。

「原來是小子的獨生愛女,我還以為小子膽子真的那麼大,膽敢隨便動用我的『乘鳶』!」

他一心不喜桑羊頡輕易動用這個事關重大的「乘鳶」,本來準備看見了桑羊頡便要發作一番,但是此時看見的是桑羊冰柔這個小女孩,心中的不悅情緒反倒消失無蹤。

桑羊冰柔遠遠地枯坐在草棚之中,乍聽見東關旅的呼喚,整個人便像是被閃電殛中一般地陡然楞住。

生硬地緩緩轉過頭來,便看見了從正午的陽光下走來的一老一少身影。

然後,她略顯憔悴的臉便陡地一皺,眼淚登時奪眶而出,一個縱身躍出草棚,抱住東關旅便開始大哭起來。

東關旅被她這樣突如其來的一抱,一時間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任她放聲大哭。

桑羊冰柔在此處等待東關旅和夷羊玄羿已經好幾日,她急切地想要找到這一老一小,只是等待的過程中又不曉得什麼時候兩人才會出現,情緒的煎熬可想而知。

此時乍見了東關旅和夷羊玄羿果然出現,一時之間,除了大哭,還是只能大哭。

夷羊玄羿皺了皺眉,只好大聲說道。

「喂!妳這桑羊家的小女娃兒,沒什麼大事竟敢動用我的乘鳶,說!是不是你父親那混小子指使妳的!」

桑羊冰柔哭了一會,聽見他這樣大聲質問,這才稍稍止了眼淚,抽抽噎噎地說道。

「不……當然不是我爹爹,我爹爹說,您老人家曾經嚴厲向他規定,說除非遇上了極大的禍事,否則便是爹爹送了命,也不能隨便用上這只乘鳶。」

「我向爹爹好說歹說,但是他就是不肯答應,我發了急了,於是把他用酒灌醉,綁了起來,這才偷了乘鳶前來找您老人家的!」

夷羊玄羿哈哈大笑,聽了她這樣敘說,心中更是高興,登時忘卻了桑羊冰柔濫用這乘鳶的過錯。

「很好很好,桑羊頡這小子果然聽話,好吧!我不來和妳計較便是。」

「只是妳又發生了什麼生死相關的重大事件,要用上乘鳶來找我?」

聽見他這樣詢問,桑羊冰柔細弱的身子陡然一震,登時又是淚流滿面。

「我……我來找你們,是因為虎兒……虎兒他出事了!」

此語一出,東關旅登時大吃一驚,他知道虎兒自從東海龍族一役之後,因為擔心熊侶初任楚王,國內情勢依然不穩,因此便堅持要回楚國去幫助熊侶。

此時聽見桑羊冰柔說虎兒有難,他的腦海中立刻閃過好幾個可能發生的意外情狀。

「出事了?」東關旅急道。「為什麼會出事?是因為楚國國內有變嗎?難道是鬥家又死灰復燃,要來逼熊侶讓位嗎?」

「不,不是鬥家,虎兒得罪的不是鬥家,得罪的是熊侶,」桑羊冰柔噙著眼淚說道。「虎兒這一次得罪的是熊侶。」

她這樣一說,東關旅惶急的心情登時去了大半,原先他以為虎兒是遭了楚國貴族反對勢力的毒手,此時聽見和熊侶有關,登時放了大半的心。

以虎兒和熊侶的交情深厚程度,也許還要超過東關旅自己,如果是和熊侶有了任何不快,便是天大的事情也應該有轉圜餘地。

而且虎兒也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要他為熊侶而死,他也是心甘情願地點頭付死,以他對熊侶的忠誠,即使犯的事情再重,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真被妳嚇死了,」東關旅揩了揩額上嚇出的汗,皺著眉對她笑笑。「如果是熊侶和虎兒的事,也一定不會嚴重到什麼地方去嘛!犯得著這樣緊張嗎?」

桑羊冰柔露出焦急的神情,大聲說道。「不,你不知道的,這次真的很嚴重,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才來找你們的。」

「能有多嚴重呢?」東關旅依然滿不在意地輕鬆笑笑。「我們三個人的交情,妳又不是不知道,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桑羊冰柔便大聲地將他的說話打斷。

「不!真的出事了,因為虎兒當著眾人的面,打了熊侶!」

聽見這樣的話,饒是夷羊玄羿見多識廣,聽了之後也是大吃一驚。

而東關旅更是驚得張口結舌,嘴巴張得老大,卻怎麼樣也閤不起來。

「虎兒打了熊侶?」東關旅大吃一驚,眼睛瞪得極大。「他真的動手打了熊侶?」

「嗯!」桑羊冰柔點點頭,眼眶一紅,又滴下了晶瑩的淚珠。「我知道他是為了我,他覺得我受了委屈,熊侶沒有好好地照顧我。」

雖然我和他說了千次百次,說我並不在乎熊侶不喜歡我了,因為他現在已經當了楚王,和當年世子的時候已經不同。

如果要娶了鬥家的女孩子才能把整個國家的情勢穩住,那麼即使熊侶不要我了,也是可以諒解的事。

「但是虎兒卻是不聽,常常很生氣地說,做人絕對不能這樣,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絕對不能做出辜負人的事。」

聽見這樣驚人的發展,東關旅除了吃驚之外,心中也隱隱開始覺得整件事已經變得越來越是棘手。

仔細一想箇中的利害關係,他的臉色更是有些煞白起來。

因為不管當年虎兒和熊侶有多麼深厚的交情,但是此刻熊侶畢竟已經是幅員千里的大國之君,是雄霸一方的楚王,如果虎兒真的打了熊侶,只怕他再多上十條命,交情和熊侶深上百倍,此事也已經很難善了。

怎麼辦……?

一念及此,他不自覺地轉頭一看,卻看見夷羊玄羿的神情森然,彷彿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看見這個高大的白髮老者,東關旅登時像是陷身黑夜霧中的落難者陡見一盞明燈,連忙拉著夷羊玄羿的手,大聲說道。

「夷羊前輩,你這次一定要幫忙救救虎兒,」東關旅急切地叫道,眼淚幾乎便要奪眶而出。「如果我們不去救他的話,虎兒就死定了。」

夷羊玄羿皺著眉,又沉吟了一會,這才沉聲說道。

「別忙,別忙,你又還弄不清楚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這樣發急有什麼用處?」說到此處,他的大眼一睜,向桑羊冰柔沉聲說道。「喂!那個桑羊頡的小姑娘,把話再說清楚一些好嗎?妳這樣說得含含糊糊,不清不楚,叫我們怎樣去救虎兒?」

「虎兒真的被抓了嗎?為什麼妳又說『只怕是出了事了』?妳親眼看見虎兒被熊侶抓了嗎?」

桑羊冰柔拭了拭眼淚,搖了搖頭。

「沒有,我沒有親眼看見虎兒被抓。只是他突然間消失了蹤影,我突然間有好長一段時間找不到他,問了問他的親信隨從,也沒有人肯告訴我。」

「後來還是一個和我相熟的嬤嬤偷偷說了,我才知道虎兒曾經和熊侶有過吵架。」

她又急又擔心,說起話來並不是很有條理,夷羊玄羿皺了皺眉,卻仍然不太聽得懂這個少女在說些什麼。

「什麼亂七八糟的?」他大聲說道。「妳又沒有親眼看見他被抓,而且唯一的訊息還是從什麼嬤嬤那兒聽來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東關旅看桑羊冰柔的神志有些慌亂,雖然自己也因為虎兒發生的變故震駭不已,但是畢竟比這少女多了幾分鎮定,於是他輕輕地拍了拍桑羊冰柔的背,溫和地說道。

「不要慌張,如果虎兒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可不能這樣張皇失措,總得靜下心來想想該怎樣解決,」他勉強打起精神,緩緩地說道。「妳剛剛說虎兒打了熊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不可以從頭到尾再詳細說給我們知道?」

桑羊冰柔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將精神略為振作起來,只是聲音卻依然有些微微顫抖。

「這……這一切,我想應該從虎兒從東海龍族辦完了你的事,回到楚國之後開始說起。」

虎兒回到楚國之後,大家都以為依他和熊侶的交情,以及他當初幫熊侶打天下的功績,應該會有很大的官可做。

只是不曉得為什麼,虎兒自己對這種事好像意興闌珊,剛回來的時候還參加過幾次楚王的治國商議,但是幾次以後,卻再也不曾和那些王公大臣來往了。

而熊侶也彷彿不認識他似的,虎兒沒有來他也不聞不問,只是成天喝酒作樂,也很少聽到他說虎兒的事,彷彿這兩個人從來不曾認識過。

本來以虎兒和熊侶的交情和功勞,便是給他一個千戶大將做也不為過,但是後來不知道怎地,虎兒卻被安插到大司農的屬下,做個管秋麥收成的小官員。

而我呢!你……你也知道的,我曾經和熊侶好過,但那只是在他還是世子的時候的事,自從他登上了楚王的寶座,身邊時時圍繞著楚國的美女,也就很少來找我。

「我……我的心思,東關大哥你當然是明白的,是不是?所以熊侶不太來找我,我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反倒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清閒,也沒有什麼不好……」

東關旅想起當年桑羊冰柔曾經對自己傾吐過的心事,當然也只能點點頭。

當年桑羊冰柔在表面上和熊侶相好,但是卻在一次虎兒酒後扶他回家時,告訴他說她自己喜歡的其實卻是虎兒。

這樣的錯縱情感,縱使是開朗豁達如虎兒,也不知道該當如何處置。而虎兒也曾經說過,說自己也不是不喜歡桑羊冰柔,只是他從小孤苦,向來過的便是飄泊無根的生活,有時連養活自己一人都有問題,又怎會奢望有個伴侶,給她幸福的一生?

因為有著這樣的考慮,因此虎兒便決定將桑羊冰柔的情意視而未見,而盡力促成她和熊侶的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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