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巴黎。
若不是梁凯打来电话,已和唐瀚文没联系的唐笑笑还不知他已向公司提交辞呈报告,理由是时候接手家族生意。
自伦敦眼一别,不对应该是餐厅一别,他就与她赌气,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陈淑萍瞧出不对劲,适时透露些消息,就是没透露辞职的事,现在看来他们祖孙俩都是故意的。
唐笑笑马上定了回国机票,对于她来说这可是件大事,怎奈飞机还没落地,网上就爆出唐瀚文是陈淑萍亲孙子的消息。这么一来也算给麦考夫狠狠地一击,还真是一石三鸟的好计策。
精心布这个局的人,除了陈淑萍,或许还有他父母亲,想要算计他们一家人,两个脑袋都不够用。
出口就在五十米外的地方,唐笑笑却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正是因为那块白龙玉佩,她就被陈淑萍带入早已设下的局中。
忽然间失去见唐瀚文的勇气,陈淑萍虽有心让她做孙媳妇,可人一旦发现自己被骗,而且是最信任的人或最亲近的人骗,心底多少都会生出间隙。
有些难以接受的她,两眼一黑晕倒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恢复意识时已在眼熟的车内。再看坐在驾驶座上的人。不由得睁大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问出这个问题后,唐笑笑便觉得自己脑袋出问题,明显是他奶奶所为。她一离开巴黎,估摸着他奶奶就打电话告知。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知道,我还知道你因为我回来。”
听语气有种陌生的感觉,发生了那么多事,也许知道真相的他再也回不到以前的他,不习惯不喜欢。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现在终于明白陈世峰说的身不由己,也体会到你和她的不易,说到底我们是同一类人。”
听意思分开的这段时间他是真的想通了,唐笑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悲伤。原以为让他回来,会找到不伤和气继续做飞机师的法子,结果事与愿违。
她找不到东西掩面,酸涩的眼泪控制不住地顺着眼角流下。发现不对劲的他扯了几张面巾纸递过来,除了这个温暖举动没有说一句话,直至进城将车子停在马路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被侧过身来的他这么一问,她越发愧疚不安,此时言语已是多余,无力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早有感觉是他们做的,因为这不是第一次,在我考上飞机师后他们就想着法子让我放弃,有些不可思议的事你想都想不到,我不得不写下保证书……”
看唐瀚文难看的脸色不像说假话,他家人的美好形象在唐笑笑眼里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不理解,后来因为发生了些事理解了。他们是我的家人,又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只想让我以他们的生活方式活着。”
唐笑笑惊诧不已,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没有拆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