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如烟缩了缩脖子,两条手臂软软的撑着身子,黑夜之中,那双顾盼生波的眼眸泛着微波,澄澈中含着入骨娇媚,她已然肩头颤抖,惊慌的不成样子。
“你,你,唔。”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红唇微启,半句话还没吐出来,狂风骤雨般的吻已经疯狂落下。
“慕容骁,慕容骁!”
她挥着藕臂捶着他的胸膛,犹似铜墙铁壁一般将她牢牢困住,岿然不动。
一声声呼喊好似魔咒,他赤红着双眼,听着耳边传来那清脆甜软的嗓音,骨节分明的大手扯住她的脚踝,将人彻底拉到面前,胡乱扯了她身上换好的衫子。
“你放开我,别这样,我恨你。”
欺霜赛雪的肌肤映入眼帘,慕容骁喉结滚动,越发没了理智。
她双腿无助的蹬着身下被褥,泪珠如同点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落,染湿了那粗布枕头。
屋外雷声阵阵,白练般的闪电映在他宛若刀斧凿刻一般的俊美面容上,她眼含泪光,隐约瞥见他红了眸子。
“那便恨吧,只要你心里装着本王。”
他合了合眼眸,见她哆嗦的不成样子,心生不忍,扯着一旁的被子遮在她身上,仰面躺在了一旁。
她眼含着泪,双手紧紧揪着仅有的被子,不由自主的往里缩了缩,嫩生生的小脸犹如染了清新小雨的娇嫩梨花,让人一见沉迷,心生怜惜。
“我,我不想和那些女人争一个男人。我傻,我笨,可我不想整日因为争宠,闹得焦头烂额,不想因为后宅琐事消磨了彼此情意。你想要便要,但休想将我困在你身边。”
她紧紧咬着唇,水盈盈的眸子泪潮汹涌,说着说着就忍不住了。
慕容骁觉得心痛难当,但突然听了这话犹如枯草得了甘霖,猛地起身握住她颤抖的肩头,深潭般的黑眸炯炯望着她,高兴的像个得了蜜糖的孩子。
“原来是因为这个,怪不得对本王忽冷忽热,真是个傻姑娘。”
他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却被她伸手推开。
郁如烟不断向后躲着,不料突然被他托住了后脑,绝艳俊美的面容就此近在咫尺,她哽咽在喉,心里有种难言的不适,偏头躲开了他那炙热的目光。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其他女人?全都是你一个人想的,尽把本王往坏了想。”
他展开那强劲有力的臂膀,将面前那娇人儿纳入怀中,她如今身上没什么衣裳,被他这么一抱,顿时面如火烧。
“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放开我。”
“你心里不是没有本王,既然有这样的顾虑为何不早点说出来?本王说的话字字句句皆属实,你若不信,本王发誓。”
郁如烟见他真的要发誓,立即挡住了他的手。
“不必如此,不必这样歉疚我。”
“不是歉疚,而是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他眸光柔和和煦,外面的雷雨不知何时听了,他紧紧抱着她,她的脸被迫贴在他那健硕紧实的胸膛上,听着那铿锵有力的心跳鬼使神差的没有再挣扎。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白日里与你离别的时候,我这里很痛。”
她咬咬唇,隔着被子捂住了胸口。
慕容骁低头吻了吻那细嫩的脸蛋,此时的心情比沙场大捷更令他欣喜万分。
她不适应的向后躲了躲,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给我些时间吧。”
“好!”
他十分痛快的应着,生怕她下一秒就反悔。
“你,你以后不许再那么欺负我。”
她揪着身上的被子,裹得越发紧了,水汪汪的大眼瞄着他,生怕他像刚才那样对她。
“是本王鲁莽了,断然不会了。”
他起身下榻,背过身去,身后的人蹑手蹑脚的抓着散落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偷偷穿好,待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了,他方转过身去。
“以后再也别说什么与本王划清极限的话,知道吗?”
慕容骁坐在榻边,柔声软语的说着,生怕惊了她。
“他暗中牵制如意,迫害她的弟弟,不过是冲着我来的,是为了威胁我,我不单单是为了和你划清界限,并不想让其他人卷进来。”
“你那么冰雪聪明,应该知道他引你出来的意图。”
雨虽然停了,但屋内有些湿寒之感,她拉着被子盖在身上,侧身而躺,听了他这话迟疑了许久方才开口。
“我知道的,那样的话他以前的确说过。但天地万物,变幻去穷,有些事情也是一样的,不一定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勾唇,延展出一抹和煦温软的笑,绝伦惊世的五官舒展开来,娇美如花初长成。
对于她这番话慕容骁倍感意外,原以为她早就冲昏了头脑,没想到着实冷静,难得!
她一路劳顿,又是淋雨又是惊吓,刚刚又差点被他欺负,身子早就有些扛不住了,眼皮有些发沉发涩,她忽闪着迷蒙的大眼,终究抵不过倦意,还是睡了过去。
却不知,坐在榻前的男人将拳头握的咯吱作响。
他慕容骁的女人也敢肖想,怕是活够了!
清晨,暖阳透过木窗子照进来,躺在榻上的人抬手捂住了眼睛,本就细嫩非常的小手近乎透明,煞是惹人喜爱。
慕容骁立于榻前痴痴的观着她的憨态,不由得勾起唇角。
他不敢逾越,在这里站到天明,生怕一眨眼犹如梦境一般的美好就会消失不见。
“什么时辰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四目相对,眸光交汇,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坐了起来。
“刚过卯时,你再睡会吧。”
此时,耳边已经传来碗盘相碰的声响,想来必是那婆婆已经起来做早饭了。
虽身子还有些乏累,但已经不好意思再睡,毕竟赶路要紧。
“我已经睡饱了,事不宜迟,咱们快点赶路吧。”
“那件事你不必插手,楚宣心术不正,小心惹上麻烦。”
慕容骁握住她的肩头,深潭般的黑眸蓄满关切。
“他还没正面交锋,倒是不会对如意的弟弟怎么样,只是如意看林宣的眼神有些怪,而他又将楚宣的衣袖交给了我,这事八九不离十。”
楚宣虽一直痴恋于她,可她与他却并不熟,至于林宣手上的那颗痣她好奇的很,以前从不知楚宣手上有没有黑痣。
如意这丫头真是个心里能藏事的,这个节骨眼上居然没有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