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么聪明,这么上道,计医生就笑了起来:“你得帮我个忙,如果这个忙你愿意帮,我绝对会在老爷子面前替你们保密的。”
“什么?”嘿,别人结婚她也结婚,怎么她结个婚……波折就这么多呢?辛然暗自思忖着。
“先不忙,你答应我就成,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是什么事的。”
这么神秘?
辛然心思百转间,竟然看着她就你敛了笑,“好啊!”虽然猜到是她是受人之托,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谁叫她就这么寸呢?偏被他辛克寒拿住了七寸。
计医生才去往老爷子的大院子里去了,席宝宝扬着声音直吼:“姐!姐!”才进了院子就看到了正开门往怀里进去的周先生,脸部表情就抽了几抽。
“你怎么还在?”那个嫌弃十足的模样,不足以用任何语言形容。
可是任他怎么嫌弃也无法改变一个事实,几天之后,辛然就要嫁给周晋珩了。
……
一旦开始准备婚礼,要准备的事项就多到数不清。
可是有个周先生......身边的顾悠然,就连四叔都被显得清闲了许多,只有到必要时顾悠然才会去找他商量。
最清闲的倒属辛然这个准新娘。
原因无他,计医生过去也不知是对老爷子怎么说的,反正就变成了她是个胎象不怎么稳当的准妈妈,婚礼上的事宜尽量不让她自己操心就再好不过了。
周先生嘛,那天被席宝宝赶了出去后,就两天不见了人影。
席宝宝每天下班后就会过来,一看到她无名指上的绿钻戒,那脸上的各种唾弃神情,连半分都不加掩饰。
每次只要有谁一盯着看一眼,他就会鄙夷十足地说:“假的!你见过英国王室的胸针绿钻吗?那才是真的,这就是个高仿A货!”
辛然心里起先不会为他这么丢人的幼稚行径翻几次的白眼,只是次数多了之后,她就不得不佩服自己了,连脸上的笑意都不会变了。
周先生在第三天中午吃午餐的时候终于出现在餐桌上。
不过,幼稚宝宝席承乐将他一推,他自己坐到了辛然的身边和他中间,老爷子不过是微微地往他们仨儿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连半点替周先生做主的意思都没有。
舅舅笑得活像个弥勒佛似的,舅妈的脸色……只有舅妈的脸色是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
她回来也找辛然谈过话。
“然然,一个商贾之家的男人,有哪一点能及得上谢家?”
辛然垂着眼眸,微微地笑了起来,往她看着说:“舅妈,你嫁给舅舅是因为两家所谓的门当户对吗?如果恰好舅舅出身不好呢?穷得什么都没有呢?你会嫁给别人?”
那样一番问题,成功堵成了舅妈的嘴。
舅妈当年嫁给舅舅,也经历过一些波折,只是长辈的事,她没有去刻意打听而已。
只是舅妈还是瞧不大上周先生。
尤其是只要出去太太会们,各家名门的朋友一见面就向她打听破坏了席老爷子的九十岁寿宴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然光是不同颜色的钻戒就震住了多少男女。
且不说,那四朵玫瑰之王——
周晋珩当众在席家对辛然的求婚,以不同的版本绝对的速度在他们圈子里被传得人尽皆知,且越传越有些离奇了。
虽隔着个席宝宝,但周先生习惯了吃东西先夹进辛然的碗里,有要动作剥的食物的时候,比如虾之类的东西他会仔细耐心的剥得干净,然后放进辛然的碟子里去。
一桌子的长辈,包括终于原谅了四叔回来的冰姨,都不由有几分好笑地总会盯着面无他色的辛然瞧。
一副这丫头福气不小的意思。
四叔有心也做这个,只是,有句话不是说了嘛,画虎不成反类犬。
他自己剥了两手的虾皮虾肉,偏一只完整的虾都没有剥成功,一张脸……真叫一个精彩纷呈。
席宝宝见自己怎么也拦不住这个男人向他姐姐大献殷情的举动,索性更幼稚起来,周先生的虾正往辛然的碟子里搁,他在中途劫了去,并笑得像个得逞的狡猾狐狸似的一口咬了下去。
周先生这个人,又最是擅长什么呢?
摆平一切的障碍,眸光深邃间有一道暗色的流光一闪而逝,快得餐桌上一桌子的狐狸任谁都没有捕捉。
那么一顿午餐吃下来,老爷子的心情就相当的不错了。
左有冰姨多年离家出走终于回来,右有将他侍候得妥贴的四叔,剩下一桌子他最近——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种丈母娘看女婿的得意感油然而生。
周晋珩的能力那是真的无可挑剔了,就光从他手下一个顾悠然就可见其冰山一角,连手下随便一个拎出来都将四叔的办事能力给攀比了下去,可想而知他自己的能力非凡了。
辛然总会留意着老爷子的情绪眼神,见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间对周晋珩露出赞赏的神情,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不出意外的话,在她大姨妈来之前一定要先把婚礼给搞定了!
席宝宝还是幼稚得什么似的,就连舅妈离开的时候喊他都只是随便地应付了一声就又往辛然的院子里钻了进去,出现在她屋里当然是有心破坏周先生难得想搂搂亲亲什么的心思的啊!
周先生索性一直任由他使唤,他说要吃梨,他就出去给他摘了拿去厨房洗。
只是,这几颗梨子洗得时间就有些久了些。
一个电话打了十分钟,已经是周先生的极限时,那边易情终于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找到了!”
“五分钟他再不消失,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周先生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发了狠,但他还是在厨房里将一盘梨子洗得干净,端往了辛然的院子里去了。
他才端着一盘干净的梨子进门,就见那边正接了电话脸色有些变幻莫测地席宝宝腾地一下从辛然的床上跳了下来,“姐,我有事出去一下!”连周先生都顾不上为难,三步并作一步走出了小院就狂奔而去。
风一般离开突然的人......
辛然从沙发里捧着一本法国名师的手工婚纱画册微微抬眼往周先生看了一眼,他还以为她是在暗示什么,挪了脚步就往她的身边坐了下去,那委屈又有些幽暗的眼眸盯着她的时候,让她的注意力都集中不到一处去了。
“怎么了?”她淡淡地掀了眼皮看着他问。
周先生有些难过,伸出了双臂将她轻轻一捞就捞进了自己的怀里来,凶狠而炽热的吻一时吻得她都有些喘不上气了,抬手捶了他一下,就感觉到了他身体里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的欲望。
“唔!”
但走了一个席宝宝,他们似乎都忘记了回来了一只冰姨。
四叔多年来就陪着老爷子生活在这儿,辛家几经辗转之后又一次回到了省城来,辛宅多年默默在岁月里守候着一次次离开的主人的回归。
“小周,老爷子让你过去一趟。”冰姨环着手臂还倚在门口看着他们。
辛然脸上红晕经久不散,周先生起身离开的时候,那双眼底的某些情绪连半分的掩饰都没有,低声在她耳边道:“等我。”
看着他迈出了月亮门,冰姨往屋子里走了进来,抬眼打量起来辛然。
那样的目光,让辛然有些心虚却直视着她,“冰姨?怎么了?”
为了打破这异常让她心不能平静下来的气氛,辛然不等冰姨回答就又问:“老头儿找他做什么?”
冰姨收回目光来,环着她屋子里新添加的红木家具看了一圈,冷冰冰地说:“我怎么知道。”
竟然是不想告诉她了。
辛然也不介意,冰姨要那么好说话,还是冰姨吗?
心里千回百转间,就有了主意,讶异地问到:“对了,冰姨,四叔屋子里新换的床还习惯吧?”
嘿嘿。
冰姨脸上神色不动,可是那眼底闪过的异色都说明了她对辛然的话有了些猜疑:“挺好的。”他们相爱多年,结婚不过一年她就离家出走多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回来的前几天老四把他们的婚床给换掉了。
是这个丫头故意使坏呢?还是……
辛然就笑着说,“那就好,我还怕我替四叔选的那个牌子有什么不妥呢!害我担心了好几天,冰姨喜欢就好。”
冰姨若有所思,果然晚饭的时候,四叔和冰姨没有出现。
是周先生做的晚餐,四菜一汤,五花肉炒西兰花、地皮菜炒鸡蛋、芹菜炒山药、蒸白菜卷加一个青菜豆腐汤。
老爷子吃得高兴,连吼声都降低了好几个分倍不止,辛然却看着他们一老一少面无他色直打量。
这两个,也不知道下午谈了些什么啊,竟然问的时候周先生就直接绕开了话题,用蜜月再去把婚纱照补拍了好不好?
因为现在老爷子是看在她怀孕的事上才这么痛快的答应他们结婚的,如果还明目张胆地去拍婚纱照……再说了,周先生特别要求希望可以出国拍,辛然又是个不喜欢麻烦的,就索性在国内只拍了一套汉服的婚礼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