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的顾悠然订好了公司旁边最好的餐厅位置之后,就一直忙着试图将功折罪。
查那个莫名其妙的瑞士银行账号,查那个透露出了五年前是飞机人为失事,而不是意外的人、也查———-知情者还有谁,辛家又不是普通人家,不可能失去一个女儿后就什么也没有动作。顺着那条线索,还真的给顾悠然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了些蛛丝马迹出来。
易情都被他弄得烦不胜烦的咒他,“顾老二,你这种工作狂人就应该一辈子打光棍!”
顾悠然苦逼兮兮地怨念道:“易情小白脸!你以为我愿意的吗?还不是……祸水坑我啊啊啊啊!”他这是造了什么孽,也不知道是怎么惹了辛然,竟然每次出现都给他带来灾难。
易情咬牙切齿地回道:“你在嫂子面前讲我坏话!你这种人……”
似乎意识到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后,直接掐断了电话。
顾悠然隐约地察觉到了些什么,但他现在哪还有时间去顾别人,他现在,他就怕今晚直接横死街头啊!
而眼前,那双白花花的笔直修长的腿,像是嘲笑他的魔咒般一直晃来晃去,怎么也挥不去。
靠!
最近一定是太久没有碰过女人了,所以才会这样,nozuonodie!
某间休息室里缠绵过后的两人正偎在一起。
辛然有些困意来袭的将脸上弄得她有些发痒的脸推了推,声音有些不成调的说:“周晋珩,我睡一会儿……”飞机上不知为什么一路也没有睡,又做过了某些成人运动,现在全身就像要散架了一样。
眼皮重到根本抬不起来,再大的意志都撑不起来。
这还真的是有史以来第一回。
想想那些研究室里的日子,十几二十几个小时不眠不休盯着显微镜下的生物进化过程,走出实验室也没有困成这样过。
周先生抬起手抚着她带着浓浓的疲惫的脸,滑腻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却极力克制着自己没有继续。
伸出手臂将她紧紧的捞在胸口处,沉沉地闭了眼睛。
嗯,顾悠然的账,睡起来再算不迟。
……
那边宁真儿用尽一切力量查出来的事,这边顾悠然也查了出来,倒还比她轻松了了些。
看着手机里的那几份邮件,顾悠然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这个,这个身份背景的人——牵涉其中也就怪不得辛家这五年来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顾悠然顶着雷区站在办公室的门外,辛然挽着周先生的手臂出来的时候,他忙不迭就把头垂了下去,盯着那双在他面前一顿的黑色男鞋往上移了移目光,“康普顿岛的项目有了些眉目。”
这绝对是个人精般的存在。
其实根本没有那么个项目的存在,但他就是随口胡诌出来的,偏周先生听懂了他的意思。
往辛然看了一眼,温柔地笑了下说:“先让珍妮带你过去,我一会儿就到。”
辛然看了看他们,笑着说:“不用,我在楼下等你一会儿。”
这都已经是公司下班时间了。
她一个时差倒得睡了好几个小时。
周先生没有女助理,他说的那个女助理那是顾悠然的属下,刚才给辛然从某家旗舰店取了衣服过来的年轻女人,长得一张美艳无双的脸,金发碧眼,身材火辣得让她刚才都没有忍住打了声口哨。
珍妮见她从电梯里走出来,便微笑着替她端了杯蓝山过来。
弯腰的时候那火辣的身体又让辛然忍不住打了声口哨,珍妮就笑起来,往她看了一眼,用一口好听的伦敦腔说:“夫人,您真有趣!”
辛然微微一笑,盯着她的金发眨了眨眼问:“有趣?你在取笑我吗?”
黑色的眼眸里带着几分认真,让珍妮想着顾悠然一提到她的名字时就紧张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辩解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您,嗯……很风趣。”
这边辛然在调戏金发性感美女,周先生那边却有些面色凝重起来。
并不完全是个陌生人牵涉到了辛然母亲飞机失事的事件里来,那个人他算起来有些熟悉,只是,就像顾悠然说的,能让辛家都忌惮的背景———
“然然那边先别让她知道这些。”周先生思忖了片刻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来。
宁真儿的消息很快,但这回动作显然是输给了顾悠然和易情几人。
“瑞士那边,你过去一趟吧。”周先生说这话的时候,眼眸里带着并不掩饰的打击报复的神色。
周太太的出浴画面,是那么好看的吗?
顾悠然苦巴巴地看着理了理西装往电梯里走进去的背景发出了哀嚎来,“老大!我是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啊……”
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看到呢?
周先生勾了勾唇角的冷意,电梯门在他们的面前缓缓地合上。
江文觉那边一直在补眠,他们要没有意外的话,这回得直飞非洲去了,又是十几个小时的航班,还有中途的转机。
辛然坐进车里的时候,不忘记眨着眼睛替顾悠然意思了一下下求情道,“周先生,顾悠然也没做什么啊,你不要太欺负他了,到时候徐徐那边我不好交待哦!”
替别的男人求情,顾悠然,嗯,罪加一等!
周先生在心里默默的又给他记了一笔回来之后要和他算的账,脸上却扬着几分少有的柔情的笑意,说:“嗯,我知道。”知道分寸。
也整不残,只是让顾悠然回国的时间再晚一些而已。
再者,司徒徐徐那边的事也是一堆乱麻,就让他们好事多磨去吧!
周先生的眼里闪过晦暗不明的光芒,搂着周太太下了车后往餐厅里走了进去。
幸福的时光总是太短暂。
辛然补眠几个小时后,吃过了晚餐就要准备动身飞往非洲某洲医院,那边一个病患还在等着他们这边有人过去商量着制定手术方案。
周先生还是有些不想放她离开,拿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某些动作不停的时候还在问:“真的不能让哈里去吗?或者,让别人去。”
辛然笑起来,张嘴啃了啃他的下巴,娇笑着说:“周先生,你自己怎么说的?只要我开心就好的,我喜欢手术台。”那个位置是她十几岁时找到的梦想。
是她经历了这么多的周折之后,仍然会忘记一切烦恼的地方。
所以她喜欢,虽然那一次的失败曾让她一度心灰意冷到一蹶不振想要放弃,但到底还是回来了。
她喜欢那种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的成就感,喜欢着一次次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与努力挽留一条条生命,看着他们远离病魔,回到幸福的现实里来。
骨子里,她是个喜欢挑战的女人。
从前不觉得,最近对此深信不疑起来。
“……哦。”周先生的情绪又一次陷入了低迷。
但宵夜还是要亲自去做,洗澡出来过去衣厨里环着她的腰吻了吻她的头发说:“你再睡一会儿,做好了我叫你。”
辛然有些腰酸背痛,但离航班起飞的时候也不过剩下了两个小时,从家里收拾着离开过去机场也要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还不说各种安检之类的复杂程序。
“周晋珩。”她转身仰起头,有些无力地看着他,“让江文觉送我去机场就好,你今天不是累了一整天吗?”
这段时间回来伦敦的时候,周先生一直在忙着一个大案子,这种事不用他亲口告诉她,她也可以从他匆匆赶回来的迹象里看出一些来。既然回来是有重要的事,那还是大事为重嘛。
就听周先生极其自然的说:“我要送你去机场。”又是周先生式的执着到固执得让人无法拒绝,拒绝也不会改变他的任何决定。
“可是不是有江文觉和我一起去吗?”已经安了他的眼睛好不好啊,还这么不放心?
“周先生,其实你就是酿醋的对不对?”辛然扯了扯他的脸,却又舍不得太下重手,这个幼稚到无可救药的男人啊!
“不一样。”
“不一样。”
一提到这个,辛然发觉周先生的眼眸里仿佛带着一种让她不能理解的执着。
“好吧……”她无力的叹了叹,同意了他的安排。
周先生下去没一会儿就做好的宵夜,上楼来喊她的时候,辛然正打开了家里的那台电脑,刚才宁真儿打电话给她,让她查收一下邮件。而此刻,辛然看着里面宁真儿刚才给她发来的一张照片,是张侧影。
但就算是这样,也无法掩藏那个侧影的完美与浓浓的,从浑身或者说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忧郁气质。
她从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上有过那样得天独厚的气质,将优雅与高贵糅和成那种强烈的忧郁的气质出来。
“是谁?”
“宁真儿说……”辛然声音里有着连她自己也意识不到的惶惶,仰起脸看着周先生说:“是妈妈的初恋。”
周先生沉默中弯腰将她扶了起来,静静地抱了她几分钟,在她的耳畔温柔地对她说:“然然,要相信她,她爱着的人是伊教授。”
辛然迷惘而又凄惶地仰头望着他,被他带着下了楼去吃夜宵。
真的爱着的人是伊教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