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人就应该去坐牢!而不是由着院长推荐到其他的医院仍然让他当一名医生。
那样的人,不配做一名医生。
“南希,重回手术台,你很开心对不对?”哈里隔了好半晌才抬起了视线看,看着她问。
辛然换成以前会思考,但现在根本不用多加思考就可以告诉任何一个人:“是,我很开心可以重新回到这里来。”
如果说每一个人来到世界上都带着自己的使命,那么她的使命以那么多年里她没有找到也没有确定,而通过非洲原始部落里的义诊让她明白也肯定了自己的位置。
辛然,就是为做一个合格的医生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不论是每天翻阅整理多少的患者报告还是那在普通人眼里血淋淋得让人无法忍受的画面,都让她觉得自己最适合的地方,只有手术台。唯有实验室,别人或许会觉得枯燥乏味,可她喜欢。
喜欢着一个个的生命在顽强的与病魔抗争之下勇敢地努力的活下来,她喜欢看着显微镜下那些一次次失败,但所有人都不轻易言弃的执着继续开始新的实验,和成功后带给病患数不尽的希望的成果。
“我们也很开心。”所以,南希,做为你的好朋友,做为你导师的卡尔教授——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保护你不被那些复杂的人和事再次将你带走。
南希,只有医生最适合你。
“哈里?”
辛然看着哈里说完这句话后就更加面色坚定的站起来的时候,不由抬起了头看着他,太阳光下,他的脸英俊中又透着几许的大男孩儿的明朗。
还有——一丝让她觉得陌生又窝心的成熟坚定。
“南希,戴恩院长不管找你说什么,其他医生不管和你说什么,你都会相信我们对吗?”
哈里低下头看着她问。
辛然不加思索地点头,“当然。”
“好了,你去找那个蔺先生吧,最后和他确定一下手术日期和其他的安排。”
说完这话,哈里就往安全门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背景笔直又挺拔。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阳光灿烂的大男孩儿已经长大成人,变成了现在这个让辛然觉得窝心的体贴男人了。
周先生有事要回一趟英国,晚上的时候皱眉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却仍是皱眉盯着辛然的脸。
“我明早六点的飞机。”
这已经是他做晚餐的时候到现在第十遍都不止的原话了。
辛然执着筷子往他看过去,漫不经心地点头:“知道了啊。”
几支蜡烛照亮了整张餐桌,周先生的眉皱得更深了些,眉心处都结成个川字了,可见他对此次回英国真的是很不高兴非常生气的。
窗外的夜色也仿佛和他的心情一样,带着几分的阴沉。
辛然吃了一口素菜,有些哭笑不得的往他看过去,玩笑了句:“那你要是不想回去,就让顾悠然去吧!”这真的是一句玩笑话。
但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周先生脸上那笑容仿佛昙花一现让她的整颗心都柔软得不可思议起来。
“你不想让我回去吗?那让顾悠然去吧!”
辛然的下巴艰难的半晌才合了起来,有些无力地看着他如个小孩子般的任性的脸,“周先生,你这么幼稚真的,好吗?”
吃醋吃得无人可及。
现在就连这种玩笑话都一定要当真,让她————真的有些无力好吗?
“我很认真地在和你商量。”周先生坦然自若的望着她,而后顿了一会儿才又强调道:“我可以考虑一下这个意见。”
辛然眼角忍不住抽了一抽,以绝对认真的神情与语气告诉他:“周先生,我在开玩笑,你听不出来吗?”
不是听不出来,只是……真的不想离开她身边。
“有吗?周太太。”
辛然对这个早已挂在自己身上的称呼并不排斥,也没有任何的生疏感,看着周先生点了点头:“周先生,有的。”
晚餐周先生吃得并不开心,郁结于心都显在了脸上。
辛然难得晚上的时候没有把那些带回来的报告取出来看,只是打开了论坛在里面逛了逛,全球的时间都不一样,这个时间段除了哈里和她时间同步没有时差外,其他人长达十几个小时的,短则七八个小时的都有着不同的时差。
秦建华那边最近没有了伊恩的纠缠,她整个人仍是如这十年里一样全身心投入到了研究室里,只打过一个电话对辛然说了声谢谢。
司徒徐徐和国内的让辛然有些担心的几个还是联系不上。
沈初心那边和童伊淼竟然在建学校,并进行的十分顺利,这让辛然感觉到了一丝的被别人甩下的不适感。
她正准备逛完论坛起身去洗澡,沙发后周先生解了围裙就将她整个人圈了起来,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脖颈里和脸上,还有些不甘心地说:“我明早六点的飞机。”
辛然无力的叹了声,把笔记本随后一合,转了身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开始回应他这恋恋不舍的吻。
才从车里下来,顾悠然带着几分谄媚地对她说:“太太,有事您打我电话,我随时都会赶过来。”但他的目光闪躲着没有一次敢对上辛然的视线。
“徐徐回家的事,你知道吗?”问出来的时候辛然一直在注意着顾悠然的神情,哪怕连他脸上一丝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
见他一副淡定,还仍然可以笑眯眯地,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
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些奇怪,都是些成年人,司徒徐徐的感情他们自己会处理的吧?何必她一个外人去插手?
直接往医院里的台阶走了过去,连头也没有回。
顾悠然看着她那样的干净利落的背影,小声的嘀咕了句:“再多问一个问题会肉疼吗?真是的……”他是真的不知道司徒徐徐那个花心女人最近的近况啊!
才进了自动门,就遇到了蔺大叔的助理。
肯朝她恭谨地弯腰,“辛小姐,蔺先生昨天的检查报告出来了,他想请您一会儿去病房里商量一下手术的事。”
“好的,我知道了。”辛然对他微微地笑着点了下头,上电梯的时候遇到了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弗兰克叔叔,两人彼此将视线错开的时候只礼节性的互相颌首,并没有说话。
辛然往电梯门外的肯看了两眼,见他面色不动,就别开了视线。
卡尔教授和院长闹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在医院内部并没有传开,但卡尔教授的助理和院长在办公室里争吵的事不胫而走,很多医生和护士都互相私下里议论纷纷。
“你说,会不会就是因为南希医生的那个戒指的事?所以卡尔教授要给自己的学生讨个说法?”
“开什么玩笑!卡尔教授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还讨什么说法,比利医生不是已经被医院开除了吗?而且听说他最近过得很不好呢!”
“卡尔教授不是怎样的人?听说他非常宝贝这个学生的,你不信去找就读哈佛的人去问一下,随便一问就知道他多么喜欢南希了。嘘……你们知道我最新听到的是什么吗?听说……医生们刹车失灵的事件全部都是他一个人报复的行为。”
“这件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吉姆医生昨晚喝醉了,我听他……”
“噢!原来你和吉姆医生……”声音被扬了起来,另一个护士红着脸忙去捂同事发出惊叹的嘴。
路过一处护士站的时候,里面的实习医生和护士正围在一起越说越激动的八卦着。
所以说,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不会因为肤色不同和国籍不同就限定着这个天性。
辛然扬着完美的微笑从那边往里面的办公区走了过去,在她的身后立马寂静一片,各自都匆匆的离开了自己的位置上。
果然是这样,竟然没有一丝的意外。
只是蔺大叔做这些事,让她还是想不通。
可她就算问了,他也不会知道。
发了条信息给宁真儿让她继续查着母亲多年前学校里的感情和好友是谁,估算了下时间,拿了电话往办公室外面走了出去,到了天台上无人的角落,这才打给了卡尔教授。
哈里不在他的身边,他的电话隔了很长的时间,是他自己接起来的。
“南希?我还有手术安排,有事等见面说吧。”竟然不等她开口说什么,他那边就要挂掉电话。
“教授,关于洲医院里的那次事并不关别人其他事,而且,已经处理好了,您能……”
“南希,我先进去手术了。”
卡尔教授那边的电话还是不给她任何的机会就挂掉了。
辛然握着手机,目光看着那个城市的方向,想了几秒还是往航空公司打了电话订了最近的航班。等她从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里由顾悠然开着车送到机场的时候,都没有人知道她离开了医院。只等她到了机场的时候,打了电话给迈克,告诉她自己今晚的手术如果到时间还没有过来的话,就让他们启用其他医生。
医院里手术室外总会有为特殊情况下预备好的医生,预防有突发事件的时候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