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时教的教主乃至教徒都行踪诡秘,无人知道他们汇集的地方,无人知道他们如何与客人联系。
而说起惜时教的教主,更是无人知道其是男是女,年龄几何,就连教中见过教主真面目的人都寥寥无几。据说惜时教的教主还有一个怪癖,如果他看你不顺眼,无论你给他多少钱,他都不肯接你的生意;但如果他看你顺眼了,无论你高矮肥瘦美丑与否,无论你要做什么事,他都帮你帮到底。
而惜时教惜时教,教如其名,教中人的办事效率都是相当高的。
近几年发生的很多悬案,六扇门追查的时候明明知道其跟惜时教有关,无奈追查到一半时,线索便断了无从查起。所以六扇门想要击垮惜时教的迫切,可想而知。
“当时情势危急,我并无其他选择,更不能让惜时教知道我是六扇门中人。”莫织烟顿了顿,接着换成了比较欢快的语气:“先别说这些......这三个月来,你可有挂念我?”
池书陌笑着回问:“你说呢?”
莫织烟笑着走近池书陌,环抱住他,头靠在他的肩膀处,脸上是一半天真一半俏皮:“看你的样子,一定是很想我啦。”
池书陌不语,回抱住莫织烟,只觉得心柔软得像是要塌下去。
半晌,池书陌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或许不想听这些,但我还是有些要紧事要问你。”
莫织烟道:“你是想问我为何要刺杀太守贴身侍卫,城中盗窃案是否与我有关,这月夜彩虹又是怎么一回事,对不对?”
“是的。”
“这段时间惜时教在搜刮财物,我作为惜时教的一个分堂主,这自然也成了我的份内事。城中盗窃案的幕后主使是我。但刺杀太守贴身侍卫,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所谓‘不入虎焉得虎子’,这三个月来我做的一切,不过是要引起惜时教教主的注意,查出惜时教教主的真实身份。现如今,我已知道惜时教教主是谁了。”
“是谁?”
“惜时教的教主就是你们六扇门总捕头张正。我在惜时教中三个月,有幸见过教主两次。虽说两次教主都是蒙着脸,但他的语声神态都跟张正一模一样。而且我每次都看到他右手尾指指跟处有颗红痣。
“你跟总捕头那么多年,你应该知道他右手尾指指跟处有颗红痣吧?”说到这里,莫织烟的脸上是一派正色,丝毫没有了方才的天真俏皮:“我当初去惜时教做卧底,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实情。只因当时我便怀疑张正跟惜时教有关。你若是不信我说的话,可以让人到张正住所搜一搜,肯定能搜出蛛丝马迹。对照张正出外办公的时间和惜时教有大动作的时间,这两者一定是有关联的。”
“至于月夜彩虹......”莫织烟指了指她身后那流光溢彩的物件,“我知道你一定会将月夜彩虹跟我联系到一起,我不能冒险用书信联系你,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引你来见我。因为一天里只有这个时候,我的身边没有惜时教的人。”池书陌看了看莫织烟身后的彩虹,发现它不过是由流淌着七色光泽的丝绸,套在金属部件上组成的。那些金属部件拼在一起组成了彩虹的形状。
“假若张正真的是惜时教的教主”,池书陌皱了皱眉,“我个人认为不大可能,到时你要现身作证以及出示你找到的证据。我这边会尽力搜查。”
“我会想办法搜集更多的信息。”莫织烟看着池书陌的眼睛,嘴角上扬,眼眸里有若隐若现的温柔:“下次月夜彩虹出现之时,就是你我重逢之日。”
“你确定?”池书陌强作镇静,却发现无法掩饰语声中的颤抖。
“属下确定。我曾见过几次她跟惜时教中的人交换信息。”说话的是莫织烟在太守生辰那晚想要刺杀的人。
他也是六扇门安插在惜时教中的一枚眼线,这人曾帮助六扇门清除了很多惜时教的间谍。此时这人口中的“她”指的是莫织烟。
“你确定没有认错人?”池书陌再问一次。
“属下若没有确凿证据不会禀告。属下辗转地在惜时教内部打探到,很多重要案件的信息正是莫织烟她通报给惜时教的。”
“她进了惜时教多久了?”池书陌问道。
“她自惜时教创立开始就在了,照属下推测,起码在惜时教已有三年以上。”自莫织烟进来六扇门这半年来,惜时教在很多案件时总是先六扇门一步,仿佛他们早已知道了六扇门的部署计划。
其实六扇门里知道重要信息的,就那么几个人,排除掉不可能的人,嫌疑最大的便是莫织烟。再加上这位眼线此时说的......间谍是莫织烟无疑。你说你是三个月前潜入惜时教,原来你早就是惜时教中人。破案时的共患难,花前月下的耳鬓厮磨,原来不过是你的逢场作戏么?
于是在月夜彩虹再次出现的那晚,池书陌带着六扇门的人将莫织烟抓进了监牢。莫织烟单膝曲起,静静地坐在监牢里,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在想什么。头发有些许凌乱,但依旧无损她的美,相反,这样的环境下,竟给她平添了一份别样的美。
池书陌打开监牢的门又锁上,在莫织烟身边坐下。莫织烟转头看着他,自嘲地笑了笑:“怎么,池捕头要来严刑逼供?”稀松平常的语气,竟丝毫没有阶下囚的挫败。
池书陌第一次见到莫织烟,就明白她不是寻常女子,竟没想到她是惜时教的人。也从未问过她身上的武功是怎样学来的,也不知道她之前有过怎样的经历。是因为第一次见到她,就已被她深深吸引住,导致自己再也无法正常思考分析关于她的事情了么?池书陌看着莫织烟,沉默地出神。
莫织烟半晌得不到回答,轻轻叹了口气,随即问道:“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什么时候?”
“难道不是你来找我,要进六扇门那天?”池书陌很惊讶。
莫织烟摇摇头:“不,你记不记得,大约一年前,你在半月城的花朋楼曾救过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