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尘缓缓说，“六年前，她的确是要来杀你父亲的，但最后一刻住手了。”
“……”
“她认出了你父亲就是当年给她母亲捐款治病的那个人，你知道当年苏家被送出国的那个小女孩吗？”
“……”
“就是她，当年她母亲重病被父亲抛弃，是你父亲捐款才得以让她母亲多活了几年，也让她在继母手下安心了几年。”
“……”
君陌染眸光透过季千尘再次落到苏玥身上，只是这次，他只看到了女孩在他酷刑之下皲裂的衣角。
苏玥当年被送出国的时候他还小，没什么印象，可上流社会那些事无非那几件，时不时的还会听谁提上一句。
尤记得父亲当年还叹息过，“那么小的女孩送去s国，苏家这是造孽啊！”
没想到，说的就是她。
不，等到君陌染消化完季千尘的话，眸子嗖然又冷冽了起来，就算他的父亲真的救了这个女人的母亲，也不代表她没杀他的爸爸，她亲眼看见她举起了枪，他爸爸倒在了血泊之中。
“季哥哥，故事编完了吗？”君陌染枪往旁边摇了摇，“编完了就让开！”
季千尘微叹了口气，“小染，她真的没杀你的父亲，当时开枪是另一个人，不信你可以叫管家过来问问。”
“让开！”
“小染……”
“我让你让开！！”
不知是不是两人的争吵太甚，女孩微微睁开了眼眸，“千尘，算了……是我欠他的……开枪吧……”
季千尘却有些疯狂了起来，“不，小玥，你明明没杀他的父亲为什么要承认？”
“承不承认有关系吗？”苏玥灰败的眸光落在季千尘脸上。
季千尘心底募的一痛，“不，小玥有关系的，君伯伯的死根本不关你的事，是暗夜，是那个杀手组织，是他害死了君伯伯，他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不是你。”
“季千尘够了，这个女人已经承认，你还在苦苦挣扎什么？”
“不，小染，她真的没杀你的父亲！”季千尘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小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当年任务失败被暗夜惩罚，不知道她在那一晃神的瞬间被你一枪打中胸口险些丧命，不知道她被注射病毒苦苦折磨了一年，不知道她为了当年的事差点抑郁而终，小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季千尘心情沉痛，不仅因为他从苏玥的眸子里看不到任何对生的追求，更因为眼前的少年……
“小染，她……真的没杀你的父亲！”
“就算没杀你也给我滚开！”
“小染……”
“千尘，算了……”
苏玥沉重的闭上眼。
当年，不管是不是她开的枪，他的父亲都是因她而死，所以赔他一命，没什么大不了的。
君陌染冷哼，指尖缓缓扣动扳机。
“不……”季千尘目眦欲裂，猛地朝苏玥扑了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砰。”
“小玥！”季千尘嘶吼。
“叮。”
千钧一发之际，君陌染射出的子弹被另一颗子弹截停反打在了墙上，伴随着男人冷漠的声音一起落地，“君陌染，我看你是想死。”
季千尘看着如暗夜帝王降临的男人心底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有他在，或许……不算最坏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