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刘洋对李冬意的莫名骚扰后,杨常系呐,可没有好脸色给他看,见着他了,便冷漠的看着他,淡漠的眼神里潜藏着警告。
刘洋是谁,他可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和不要脸。
这不,趁着下课的短短十分钟,他便四处打听着李冬意所在的班级。
就这么巧,刚刚从某一同学的嘴中得知李冬意在的班级,转过头来的一瞬间,就发现李冬意刚刚走过楼道拐弯处。
刘洋小跑着,肚间的赘肉一甩一甩的,胖胖的手还一边摇晃着,他极其大声的喊道:“同学,等一下。”
声音洪亮得传遍整栋教学楼,走在刘洋前面的不管男同志还是女同志,个个都回过头来,周围的人也侧着头,等待刘洋的下一句话。
刘洋站定后,面对着身前的一群转头望着他的人,感到很是尴尬。
而李冬意个子矮小,立在人群中十分的显眼。
刘洋伸出他的手指指着李冬意说:“同学,我找你有事。”
站在李冬意身旁的身高一米七八,脸上挤满了痘痘和雀斑的女生以为刘洋指的是她,她吃惊地说:“什么,同学,你找我?”
不待刘洋开口说话,那个妹子又忽然害羞的捏着衣角,语气却是显而易见的窃喜,“啊,从来没有男生找过我。”
刘洋慌慌张张的解释道:“啊,不是,那个同学你误会了,我想找的是……”
话未说完就被娇羞的女同学打断了,“啊,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害羞,不敢说是找我。来来,我们去其他地方聊,这里人多,不好说。”
一说完,女同学原本捏着衣角的手转而就搂在了刘洋的肩膀,刘洋欲哭无泪的仰头望着她满脸的痘痘,以及双颊所暴露出的粉红色。
于是刘洋就被女同学拖走了,没错,是拖走,不是拉走。
原本拥挤在一起的人群瞬间就散了,只剩下李冬意直愣愣的站在路中间和茂盛的冬日阳光。
李冬意想了想,还是想不出原因,这胖胖的男生刚才指的不是自己吗,咋变成了是旁边的女生。
正想转身,就被班主任叫住了,“李冬意,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不是很大的办公室却承载着赵广胜的三十年青葱岁月,从刚刚出到社会的毛头小子变成了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每每有学生因某件事被叫到办公室时,赵广胜都不免摇头叹息,想起了那时候像他们这个年纪的自己,于是苦口婆心的告诉他们时间的飞逝,以及人类对岁月不饶人的无力抵抗,劝诫他们要努力读书。
可因为李冬意是刚转来的学生,赵广胜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她的家庭境况。
李冬意跟着赵广胜来到办公室,看到赵广胜拿着一个一次性纸杯去饮水机前装了一杯水,然后又将水递了给她。
赵广胜笑得和蔼,“坐着吧,我这次找你来,是想要了解一下你的家里情况。”
李冬意捧着纸杯坐在沙发上,听到班主任所说的,她坐得直直的说:“我家里有三口人,分别是我,母亲和父亲,奶奶和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我父母他们现在在老家做工,现在是由我的姑姑带我。”
“那你为什么会来到这边念书呢?”
李冬意答道:“因为我的姑姑还没有结婚,她又很喜欢小孩,所以她就说服了我父母让我来这边读书,好放假时可以去她那里住,并和她聊聊天。”
赵广胜将手放在电脑桌上,说:“那你父母不用人陪吗?”
“我老家还有舅舅他们呢,而且我父母他们都还挺年轻的,而且他们也同意我来这边念书陪我姑了。”
赵广胜点点头,问:“现在你觉得你适应了我们这边的环境,教学和新同学们了吗?”
李冬意摩挲着被圈在手中的纸杯,中规中矩的回答道:“是的,我觉得这里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赵广胜满意地笑着,“我还担心你适应不了,现在看来是我多操心了。”
李冬意也腼腆的笑了笑,端起手中的纸杯喝了口水。
而后赵广胜和李冬意闲聊了几句之后,就让李冬意回教室上课了。
然而上课铃早已响过十分钟了,所以李冬意一出办公室的门口便快速往教室冲去,过往的老师们见了李冬意跑得匆匆忙忙的,都以为是她家里有要紧事。
只不过并不是,只是这节课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老秋的课堂。
老秋全名辛秋月,年约50岁,极其凶悍,任教化学。
因李冬意跑步的声音较大,所以等她来到教室门口后,已然成为全场焦点。
李冬意刚想打报告进去,便被老秋愤怒的眼神震慑到了,滞在半空的手不知该收还是不该收。
老秋压低声音问着,怒火即将燃爆,“为什么迟到?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迟到吗?”
李冬意慌张地回答:“啊,那个老师,我是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了。”
老秋紧皱的眉头就在李冬意提到“班主任”三字时平缓了下来,语气转变得让人猝不及防,“哦,这样啊,好的,你进来吧,下次如果是这种情况的提前汇报。”
“好的,老师。”李冬意快速的点了两下头,便疑惑地穿越人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杨常系见着李冬意不得其思的模样,便微微偏着头向她解释道:“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见惯了就好了。毕竟老赵和老秋这俩人加起来都快一个世纪了,都还没有找到伴。况且我们老秋可是光明正大的暗恋我们亲爱的老赵呢,所以见多也就习惯了。”
李冬意的内心并没有因杨常系的一番话而得到平息,反而加多了一千匹草泥马在心中策马奔腾。
她没有想到年近半百的两人都还没有结婚,噢,她需要时间才能平息心中的unbelievable。
杨常系看见她的反应,也表示爱莫能助,毕竟很多人在知道这件事情后,都是满脸的amazing。
杨常系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回过神来。
李冬意回过神后,竟对着杨常系说了一句英语,“oh,my god.I can't believe it.”
杨常系笑着回她,:“oh,I can understand you.”
美好的英语切磋后,迎面而来的是一根白花花的粉笔。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原本该降落在杨常系额头的粉笔,却似开了挂一般的射中了旁边的高沂“大衰逼”。
原本安安静静地勤奋好学地高沂莫名其妙的做了一回替死狗。
粉笔在误击人质后,宣布从此隐姓埋名,归隐江湖,所以在归隐前少不了三百六十度空中花式旋转,而后倒落在地,从此一蹶不振。
教室也是安静的诡异,老秋尴尬的站在讲台上,面对着高沂无辜的闪着泪花的眼睛手足无措。
而后老秋神色不自然地假咳了一下,抱歉地对高沂说:“对不起啊,高同学,你知道的,老师是个六百度的大近视,所以难免失手,你一定要相信老师真的不是故意的。”
高沂抬起手来擦干净了额头上的粉笔灰,极其大度地说:“没关系的,老师,我知道你是大近视,更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老秋这才舒了口气,转而犀利的眼神一直盯着杨常系这一桌,严肃地说:“希望同学们以后不要讲与课堂上无关的东西和语言。”
然后老秋郑重声明后又开始上课,被暗示性批评的杨常系和李冬意相视一望,同时地说出:“oh,my g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