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有的实在是输得兜都空了，但是为了好面子无法离开，有的是真的对这类社会事件或娱乐八卦非常感兴趣，他们纷纷站起来，对老童说：“你问黄麻子能问出什么，他话都说不利索，走，咱看看去。”
平安街道42号，筒子楼有人坠楼，当场死亡，现场血液飞溅，惨不忍睹。
几个通宵打麻将的大男人成群结伴来到现场，看到了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眯着眼转过了身不忍看。兴许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声了，又或者是哪个大嘴巴子拿着喇叭到处嚷嚷着“死人了，平安街道42号筒子楼，那边有人跳楼了。”
总之周围的住户们都在同一时间打开了灯，走到阳台上望下去。
有的人披了件外套就跑到了现场，第一时间拿手机对着女孩按下快门。很快，手机上就多了许多张死不瞑目的脸。
“啊，这，这是......”老童望着女孩趴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样子，实在不忍，刷的一下脱了自己的背心盖在了女孩的脸上。
“快报警。”他对身后的牌友说。
聚集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围成了半个圈，另一边是墙。眼前是一个平时见面了连招呼都不会打的邻居，有的甚至和她有过口舌纷争，有的甚至有过肢体冲突，现在她死了，看戏的人就算有怜悯也不会有太多。
“哦，是她啊，啧啧啧，还挺年轻的。”
“年轻？有什么用，好吃懒做，偷鸡摸狗，她日子过成这样也是她自己作的。”
“嘘，别这么说，我听说前几天她就弄到了一大笔钱，我还看她买了新手机和新衣裳呢，据说还要搬出去，这不，昨天就是去找新房子的，啧啧啧，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下子弄到了这么多钱，指定不是好事，看看，报应来了，有钱也没命花啊。”
“哎，你们也别这么说她，人都没了，说再多有什么用，给她烧点纸钱，算是积点德了。”
......
“喂喂，记者来了。”
之后就是一阵闪光灯加快门声。
“欸，别拍别拍，你有没有素质啊。”老童看到有一个记者蹲下来，掀开了死者脸上的背心，身后的记者们对着它一顿狂拍，老童是生气的，大骂他们：“你们怎么搞的的，你们有没有职业道德啊？”
旁观者看到那么多记者也有些惊讶，开始议论纷纷：“我去，这么大阵仗啊，这死的是什么大人物啊，以前我看别的人自杀了都没有这么多记者的。”
“谁知道呢，看戏吧，感觉要打起来了。”
“干什么你们，别拍我说别拍了！你还拿着白布，你是不是有毛病！没职业道德的东西，迟早要玩完的，你们不配当记者。”老童特别生气，一时间着急了就口无遮拦，那边的所谓记者听到他这么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举起了自己的武器——相机，开始拍视频和拍照片。
老童赤着上身，受害者脸上盖着他的背心，背心上海沾了血液，怎么想都是能编造一篇热文。
老童叉着腰指着他们，挥舞着手想把他们赶走。可是他们有一部分人已经注意到他了，相机的闪光灯照得他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你们哪里是什么正经记者啊，我看是蹭热度的，没素质。”老童捂着脸骂道。
“哎，老童，你穿件上衣吧，被人拍下来不好。”
“我想的吗，我的背心这不给这姑娘盖着脸了吗。”
“哦哟你这缺心眼子，坏就坏在盖在了她的脸上啊。”牌友1这样对他说，老童立刻脸都黑了，喊道：“我没做过，你们都能替我作证，我怕什么。”
牌友2说：“你还是太低估了网络的世界了，我们能让全网人都知道你是无辜的吗？”
此言一出，老童的脸色都变了，腿脚都在发抖。
警鸣声响起，居民区道路上的声控路灯都亮了。
“喂喂喂，警察来了。”
“让让。”段勻带着几个兄弟们走在前面，穿过了人群，他蹲下身，看了一眼死者后招了招手，身后的几个下属们便驱散了人群，包括一些不嫌事儿大的记者。
拉起了警戒线后，记者和人群并不愿意离开。
刚刚下过雨，周围的痕迹都被雨水冲刷得差不多了，一个女警找到一个周围的居民开始询问。
“你认识死者吗？”
“我不知道啊，平时见面了招呼都不打的邻居，偶尔还吵架的，恨不得她死呢谁会知道她的名字啊。”
女警：”？“
邻居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好听，遂讪笑道：“哦，哈哈，就，平时关系比较僵，这都怪她人品不好，总是干偷鸡摸狗的事情，还经常大半夜的不睡觉，吵吵闹闹的都扰民了，我们还去居委会投诉过她呢，但是没什么用，还是吵。”
女警：“......”真的很能说了，看来不像是个有保留的人。
“段队，死者的房东来了。”
“来得正好。”段勻对他们做了个手势，让他们留下维持秩序，自己则跟着房东上了死者租住的房子。
“哎呦警察先生，我真是倒霉啊，到了八辈子血霉了我。”
“她叫什么名字？”女警安晓倩问房东。
房东恨得捶胸顿足，一遍叹气一遍骂道：“崔兰，是叫这个名字，喏，合同都在这儿呢。”
安晓倩接过来，递给了拿着钥匙正在开门的段勻。他一手接过来夹在手下，推开了709的房门。
一打开门，一股异味就传了出来，是垃圾堆放久了的味道。
这是一个大小最多十平米的单人套间，厨房里面就是浴室，没有阳台，只有一个小窗户，窗户的防盗网上挂了好几件衣服。
“这个装修就有点emmm，厨房和浴室一个空间就很......”
“哎，没办法啊，本来就是一个房间，但是所有人都要求房间里面有厨房和厕所啊，地儿就那么点大，只能改造改造凑合着用咯，做生意就是这样，反正你可以不用，我必须要给你嘛。”房东得意地说。
房间内除了衣物杂乱，梳妆台上也很乱，化妆品护肤品也很多，且都是没开过包装的新品。
这是新的化妆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