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连修然的办公室跑出来后，唐嘉辉在大楼的墙根边上蹲了一会儿。
他本来就灰头土脸的，这么一蹲更像是务工人员了。
从裤袋里摸出烟盒，唐嘉辉拾了一支送到嘴边。他在墙根旁吞云吐雾，两只眼睛不断地扫视街头路过的路人。
此地是城中最贵价的中心地带，来来往往的男女都有种挥之不去的装哔气息。
唐嘉辉看着看着，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温若翎。
今天连松雨穿的这一身衣服，如果让温若翎穿上了，会是什么样子？
她们的背影那么像，假如光线再暗一点，想必也能拷贝个百分之六七十吧。
唐嘉辉又多抽了几口烟，迅速把它掐灭了。
他不想再回到那灰扑扑的装修地监工，至少不是现在。
起身后，他双手抄在裤袋里往前走，视线在四下乱撞之际，正巧对上了不远处的酒店大楼。
昨夜，他豪放地告诉温若翎，养她不是问题，不过是抬个手指的事儿。
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实意，他在吃过晚饭后，就给温若翎在那间酒店里订了五天房。
“过渡期间，你先在这里住着。”
“唐嘉辉......”
“我也没怎么养过人，初来乍到的，肯定有不周到的地方。总之，你有任何需要，都跟我提就是了。”
“那我......算是你的女朋友了？”
“头衔都是身外之物，你别太在乎。”
嗯，了解了。她并不是他的女朋友。
唐嘉辉在酒店前台刷完卡后，没有跟着温若翎一起上楼。
“我在南武路有间小公寓，这几天会叫人打扫出来的，退房那天我送你过去。”
“你不跟我一起住吗？”
他讶异地挑眉。
“你还想跟我一起住？那肯定不行。”
“可是我们......”
“温若翎，你老实跟我说一句，你必须不是爱上我了吧？”
“......我没有。”
“那就好，我跟你的这个关系，最好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唐嘉辉握住她的手，轻柔地捏着。
“咱俩暂时先这样处着。你也才二十一，先别急着再去找啥工作。趁着有空，想不想再去念个书？“
“读书？”
他瞧出她眼里的惊讶，慌忙又补上一句。
“别紧张，短期的那种就行。国外游学也没问题，比如学个美术啥的......哦对了，学费生活费你都不用担心。”
温若翎怔怔地看着他。她觉得这阳春白雪似的对话都不像是真的，包养模式竟然是这样开启的吗。
“你要我去学美术？”
“你不喜欢吗？女孩子不都喜欢画个花儿什么的？”
“对不起，我从小就不是读书的料子。美术更是想都没想过了。”
温若翎眼里的光暗下去，她的期待已经消失不见。
唐嘉辉看着温若翎抗拒的神情，喉头抽得紧紧的。是他要的太多，他不该对她提出这种要求。
“没事，你别乱想。我也只是随便一说而已。”
他催促她赶快上楼休息后，独自离开了酒店。
长夜寂寂，每多走一步，唐嘉辉的失落，就更朝着绝望靠拢。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他竟把人家女孩子当养成游戏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