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开监控,厉墨以和黄杉选择徒步走下十多层楼,以他们的身体素质,若是平时,不过四五分钟的事罢了。
不过厉墨以的身上的伤势却大大降低了他的行动能力,走了不过两层楼,他便脸色煞白,身上的每一处伤口传来的痛感被逐渐放大,导致他的脑门上已经出现了许多豆大的汗珠,挂在他额头上摇摇欲坠。
历墨以的病房内,医生刚刚来查看过他的伤势,此刻只有历墨以独自呆着。
黄杉见状,赶紧扶住他的手臂,将他带到楼梯口的卫生间内,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关上了隔间的门。
”厉队,你先坐着,我看看你的伤。“
黄杉虽然看上去跟个铁憨憨一样,但谁能想到他当年在军校时,曾是各种救护类科目老师的得意门生,今天若不是他来了,厉墨以也不会冲动之下直接擅自离开了医院。
扶着厉墨以坐在马桶盖上,黄杉小心翼翼的解开他身上的病号服,露出缠满纱布的上半身。
只见纱布上已经被血染出了大大小小的红色斑点,从颜色来判断,显然是刚才厉墨以如此大幅度活动导致伤口撕裂造成的。
“厉队,你这样很快就会失血过多……”
“大惊小怪,以前执行任务受伤还少吗?
厉墨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伸手拢起衣服,靠在墙上。
“车上有常用药,一会我在车上处理一下就行了,我们抓紧时间赶回去。“
“是。”
毫无异议,黄杉几乎是无条件执行厉墨以的每一项决定。这一幕若是被他手底下的兵蛋子看见了,怕是要惊掉一地的下巴和眼珠子。
别看黄杉长得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但是不管是带过他的教官还是被他带过的兵都清楚,他可是个十足的驴脾气,就连高他两三级的首长都敢拍桌子顶嘴。
除了他现在的顶头上司,大概也只对厉墨以的话才会这样无条件的服从。
“去他们开会的地方,不能让那帮孙子趁着我们无人之时借着这次的事情做文章,否则我们后面会很麻烦。”
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厉墨以整理好衣服挡住血迹,黄杉扶着他一起从安全通道迅速离开了医院,开车向军区飞驰而去。
南城军区的一个小会议室中,几个穿着军装的人正围坐在宽大的会议桌的四周,肩上的军衔最低的也是少校级别。
这样一群人,一半是一线部队的指挥官,平日里不是忙着带兵训练就是参加大大小小的对抗演习;还有的则是各个部门机关单位的领导,能凑这么齐更是难得。
现在这群人,个个神情严肃一言不发的端坐在椅子上,会议室中的气氛严肃且压抑。
“我当时就一再反对厉墨以提出的’烈焰‘计划,就是担心出现现在的情况,你看看这次事情在社会上引起了多少人的关注?居然还连累了普通民众,现在舆论都在一边倒的谴责我们!”
“这几年,厉墨以这个所谓的’烈焰‘计划也没见提供什么重大线索,都是些小打小闹而已,现在又出了这事,要我说,就应该及时止损,不能再这样放任他胡闹下去了!”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对厉墨以出言讽刺。
以厉墨以现在的军衔以及上级对他的重视程度,也只有同样出身军校且背景不俗的平绍才敢这么口无遮拦的肆意评判厉墨以。
“这几年,那个什么’风家‘借着这个计划发展速度远超其他家族,这传出去影响也不好吧。”
平绍不屑的讥讽道,旁边几个同样军衔的也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随声附和。
“是啊,别人还以为我们的人公然谋私呢,这违背了我军的传统吧?”
此话一出,几乎整个会议室都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平绍和刚才在自己身边出言支持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神情变得有些得意起来。
身为军二代,平绍从小在大院长大,加上成绩优异、体能出众,一直都是大院里同龄人中的头。但是自从大学有了厉墨以这么一个同学之后,便处处都被他压一头,心中不服气,因此一直想跟厉墨以争个高低。
这次的事情,上面还没有明确态度,但是平绍也有所耳闻,一些希望稳重发展的人对此非常不满。厉墨以受伤之后,一些原本支持他的人也一直没有表态。
这次的会议,也是为了尽快决定这个特殊计划的后续工作,安排善后工作,尽量消除一些负面影响。
“我个人意见,提前结束这个计划及时止损,以免之后再出现类似这次的事件。”
“我同意,这个计划本就是厉墨以力排众议执意要实施的,现在出了事,他躲在医院里,丢给我们一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