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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西宏之死

谁没有过童年?谁没有过学生时代?那是人生最绚丽的花季,那是永世留驻在人生里的最美最真最善良的理想的朝霞,那是像生命一样珍贵的青春之火。这花,这霞光,这火,又有多少人能够举着她迈入成年之后的人生之途,不丢失,不遗憾,不悔恨呢?

南迦巴瓦雪山下,有一大片极美的原始森林,这森林对着世界著名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印度洋的暖湿气流顺雅鲁藏布江而上,使这里的地理、气候、自然环境有若干奇特之谜。令我大为震惊的是,南峰下这片原始森林有一绝世之景观——所有高过林顶面的大树,全被劈断了!那真是拦腰劈断的!齐刷刷像被什么巨掌一挥扫断的。整个林中,便耸立着一根又一根、一片又一片高高的、光秃秃的粗木桩。

那成因,有人说是山火,也有人猜测是雷击。不对,我在原始丛林中转了半天,细看着一棵又一棵“受害者”,从根部到断顶,看不见一丝火烧过的碳迹。而地下躺倒的上半截躯干与树冠,连干枯的树梢都完好如初。那是什么造成的呢?神秘的大自然又给人类留下了一个谜。

这些树,不管生长得多么茂盛,多么信心十足,都逃不脱这瞬间之死。自然孕育了生命,又如此无情地戕害着生命。而生命的珍贵和价值,也正是在这无法抵御的戕害中显得如此悲壮。断木旁,多少幼树,在茂盛地生长,哪怕再循前辈的归宿。大自然,是这样的不可抗拒;生命,又是这样的不可扼止!

这就是生命的辉煌之歌!

山上的队员,正向南峰不屈地挺进着。

喇叭口终于被打通了,但付出的代价是惊人的。陈建军、次仁多吉、高山协作人员嘎亚腿部均被滚石砸伤。而这又是上山的必经之路,只能从这里通过这片时时处于滚石和雪崩威胁下的险区。它的高差近300米,难度是巨大的。

再向上,岩石冰雪槽、冰崩区、明暗裂缝、断层……险情历数不尽。山上,又频频飞下滚石和流雪。越往上,山体被切割得越厉害,冰雪壁的坡度在50度以上,队员们必须用脚、两手三点固定住才能向上攀登,但是,他们的脚步绝不会停下,于是,2号、3号营地一个又一个地挺立在了风雪之中,还有4号、5号、6号营地。

6号营地,即为突击营地,将建在海拔6700米处。它是突顶最关键的、也是最后一个营地。

打通道路,建立4号、5号营地!

日方队员显得更加急切。因为,已越来越接近顶峰了。

顶峰,看上去并不遥远,那么近了。

1991年10月16日,南峰在几个连阴的雪天之后,终于放晴。A组队员大西宏、高见和成、木本哲、陈建军、边巴扎西、洛泽早已按捺不住,8时许,开始了从海拔5640米的3号营地往4号营地的运输。他们要在去年侦察时的老营地址上,建起新的4号营地。

大西宏背上物资,和队友走在了前面。他知道,从3号到4号营地这一段路坡度不算太大,比喇叭口好走,是相对比较安全的。他过于相信自己的实力和登山经验,一出发就走得很快。也难怪,他太年轻,又到中国多次登山,曾登上过珠穆朗玛峰、马卡鲁峰两座8000米以上的高峰。

可他犯了一个大忌,就是雪后有些鲁莽地行军。

一般情况下,雪后是万不可行军的,因为新雪太软,与山体没有固合,雪崩和流雪最易发生。即使地形较好,要走的话,也应格外小心。他没有在意这一点,就是感到地形较好。他太大意了。

大本营也再三强调,千万注意安全,并命令所有队员攀登时都必须打开对话机。

10时45分,因腿伤走在队伍后边的攀登队长陈建军,通过对讲机向大本营报告:“我们正在走向C4的途中,新雪很松,不少地方踩下去没过膝盖达十厘米。行走很难,走十几步就要歇一下。”

山上会有这么深的雪,是人们料想不到的。

“大本营明白。山上雪厚,注意,千万小心!请所有队员注意!”

12时50分,陈建军的声音又出现了,报话机里都能听到他在呼呼地喘着粗气:“现在我们正在继续行军,离去年侦察时的C4营地还有90米。”

“请报一下高度。”

“6150米。”

4号营地很快就要到了。到了营地,就意味着今天上午的行军顺利结束。

大本营里,人们绷紧的心开始稍稍缓和。

突然,走在陈建军前面的边巴扎西急促报告:“大本营大本营,大西不见了!前面的大西突然不见了!”

边巴扎西拐上一个坡弯后,突然吃惊地发现一直走在前边的大西宏骤然消失了!

“流雪!上面发生了大面积的流雪!”

流雪不是雪崩,是高处的积雪向山下滑动。只要有人横切破坏了雪面,便极易发生。可怕的不仅在这里,更在于流雪将会带来雪崩。

大本营里,总队长洛桑达瓦几乎要把报话机握碎了,下令道:“不要惊慌!注意观察,注意观察!防止雪崩,设法营救!”

陈建军此时也上来了,流雪还在继续,缓缓下移。这里坡度为70度,流雪区高达70米,宽近300米。上方仍有大量积雪,随时有下塌而形成雪崩的危险。大西呢?所有的队员都在着急地四处寻找大西。

他们在茫茫的雪中,这里扒一下,那里扒一下。

没有。

“大西!大西!……”

没有回答。

三分钟,五分钟,七分钟……人被埋在雪中最长的极限是七分钟。

没有。

11分钟过去了,A组队员终于找到了大西的一只手。他的那一只手露在雪堆外。

大西被急速地从一米多深的雪中扒出。

大本营里,日方队医小岛指挥山上的队员做人工呼吸等紧急抢救。

13时51分,边巴扎西绝望地带着哭声喊道:“他死了!大西死了!……”

大本营不相信!谁都不相信。

“没有!他没死!抢救!再抢救!……”

抢救已无效。

“脉搏!”

“没有了。”

“摸颈动脉!”

“没有了。”

“看瞳孔!”

“散了。”

“再用手指按一按瞳孔!”

“没有反应了……”

小岛手中的报话机无力地滑落到地上。

14时15分,日方代理总队长重广恒夫和医生小岛确认大西宏遇难。

29岁的大西宏真的去了,带着他童年的梦,带着他登上南迦巴瓦峰顶的愿望,带着他明年还要准备去南极探险的愿望……这愿望,仅11分钟,就成了遗愿。

中日双方共同决定:A组迅速撤离流雪危险区,下撤到安全地带。

攀登不得不暂时终止。队友们将大西宏的遗体送到了3号、2号营地。

这消息,马上便由大本营的电传机传到日本大西宏的家中。大西宏的父亲大西俊章回电说:即去中国南迦巴瓦峰。同行的,还有大西的母亲和姐姐。

八天后,大西宏的父母亲和姐姐赶到了大本营。

大西俊章是一位诗人,是一位坚强的父亲和诗人。他一见到所有的登山队员,并没有提出马上要见儿子,而是流着泪说:“我的儿子走了,他跟大家一起登山的日子里,承蒙大家的许多关照。他遇难后,大家冒着生命危险尽全力抢救他……谢谢了,谢谢大家。他走了,可登山还应当继续下去,希望大家继续努力,这也会是大西的遗愿。拜托大家了,完成他的愿望……”

大西的母亲和姐姐忍着悲痛,也向大家深深致谢。

10月26日,中日联合登山队为大西宏举行了葬礼。

随队的新华社记者多吉占堆和《西藏日报》记者屠小华发出的题为《南迦巴瓦峰脚下的葬礼》一文中写道:

一缕缕青烟升腾在天空。

10月26日中午,中日南迦巴瓦峰联合登山队在神秘的南迦巴瓦峰脚下举行日方遇难队员大西宏的遗体告别和火葬仪式。

10天前,29岁的大西宏不幸被残酷的流雪夺去了年轻的生命。噩耗传来,大西宏的父母亲和姐姐悲痛欲绝。他们专程从日本赶来,与大西宏诀别。

今天,中方九名队员用两个小时,把大西宏的遗体从2号营地上方的冰洞中抬到海拔约4000米的一个平台上。又从当地请来了喇嘛诵经祈祷,为异国的勇士超度。

这是一个独特的葬礼。南迦巴瓦峰脚下肃静的原始森林和哗哗而泻的溪流,更增添了中日登山运动员和大西宏亲属的悲思。

告别遗体时,大西宏年迈的父母,久久深情地抚摸着儿子那熟悉的面庞,抑制不住悲痛的心情,再次失声痛哭。在场的人无不痛心垂泪。和大西宏同在A组的中方藏族登山运动员边巴扎西显得更加悲痛。他说:“大西宏是我亲密的伙伴,我真希望我们携手登上南迦巴瓦峰,共同享受胜利的喜悦。”

在葬礼仪式上,中日南迦巴瓦峰联合登山队中方总队长洛桑达瓦代表中方全体队员,把一条洁白的哈达献在大西宏的遗体上。这时天空中飘起了片片白雪,藏族队友素有慰藉一说,葬礼上见到白雪,按照藏族的说法,对于死者是最为吉祥的。

我们看到,大西宏的遗容带着往常一样的微笑,仿佛他在安详地做着一个梦——登上南迦巴瓦峰峰顶。对于他的中日队友来说,需要做的正是去实现大西宏的这个梦。

举行葬礼的这个小平台,在1号营地的上方,海拔4000多米处。从大本营走到这里,要五个多小时。大西宏的父亲因半身不遂,骑在马上都要有人照料。穿出原始森林后,地形越来越陡,一边是峭壁,路只有几十厘米宽,骑马已太危险,张江援和罗申等几个队员便开始轮流背着大西俊章走。

高山协作队员、著名藏族登山家仁青平措等人在小平台上挖出了一个圆形的地方,用石头垒起几个石垛。石垛上,安放着躺在金属梯上的大西宏。梯下堆满了木柴。木柴堆已倒上了煤油。大西宏的遗体裹盖着日本山岳会会旗。旗为白色,会徽为枣红色。

专门从山下请来的喇嘛,70多岁,身披枣红色袈裟,背倚森林和雪山,面向大西宏的遗体静然盘坐,眼前置一册经文,手摇法铃,口中诵起超度之经。

向大西宏默哀。

中日双方各致悼词。

所有人员缓缓绕大西宏一圈,向这位勇士做最后的告别。

大西宏的母亲最后一个走上前来,最后一次亲抚了儿子。她的手中是一柄燃着的火把。火把在颤抖。

天上,洁白的雪花片片飞来,静静地飞落在大西的脸上。

那是素洁的吉祥之花,来接引大西宏悄然西去。

母亲将举着的火把缓缓落下,引燃大西宏身下的柴堆……火,轰然而起。歌声,也轰然而起——大西宏在明治大学的同学山本笃和日方队员,唱起了明治大学校歌:

白云浮动在骏河台的上空,英武的青年们倾听着那撞击时代的晓钟。

在文化大潮的引导下,我享受着开拓的荣耀。

明治,我们的母校,明治,我们的母校……又唱起了明治大学山岳会会歌《炉边的儿女》:

迷恋着山峰,心上飘着白云,山,给了我们人生的光辉。

啊,山的儿女,这炉边优秀的子孙……这一幕,我没有见到。我奉命下山返回北京,给日本《读卖新闻》社传递山上的资料。在我申请进山时,就已限定我在山上不能超过十天。我离开山上的那一天,也恰恰是大西宏遇难的那一天,10月16日。登山者们回京后,向我详述了我走后山上的一切。大西宏葬礼上日方队员唱的两首歌令我感到心灵震撼。

我一直在寻找这两首歌的歌词。直到前几天,意外地在张江援那儿找到了。大西俊章回到日本后不久便为儿子写了一本书,叫《安魂曲》。其中,《葬礼》一章中便记载了这两首歌。中国登协副主席王凤桐为我翻译了歌词。

看着这两首歌,我便听到大西宏葬礼上的歌声了。这悲壮的歌声,将留给南迦巴瓦的雪山、峡谷和森林。

童年的梦,金子一般的学生时代,在这样悲壮的时刻竟和雪山骨肉相连,一下子和我们如此相亲相近。谁没有过童年?谁没有过学生时代?那是人生最绚丽的花季,那是永世留驻在人生里的最美最真最善良的理想的朝霞,那是像生命一样珍贵的青春之火。这花,这霞光,这火,又有多少人能够举着她迈入成年之后的人生之途,不丢失,不遗憾,不悔恨呢?

登山者可以。无数像登山者这样的人可以。

让人惊奇的是,“梦”的提法,在无数登山和探险者心中完全相同。大西宏说过,”登上南迦巴瓦是我美丽的梦”。山本笃说,“登山是去寻找童年的梦”。我的朋友陈群曾随中美长江漂流队采访,他也告诉过我,别人一问为什么漂流长江,很多美国朋友也答“那是实现一个梦”。美国那位不屈的江河探险家肯?沃伦说:“长江漂流是地球上人类历史中最后一个伟大的征服,一个举世辉煌的大梦。大自然中的山、河,像父亲,又像母亲,还像多情的情人。她们有令人魂牵梦绕的迷人一面,也有反复无常残酷的一面。更多的,像女人的天性。我们来,就是和她亲近,使她成为我们真正的情人。”长漂时,美国那位年轻的摄影家大卫说:“我用镜头记录下的是人类共同的梦幻。”他高山反应很厉害,按说是绝对不能跟队的。但是,他感觉稍好一点儿,便截了汽车追赶队伍。最终,他安息在了长江的岸边。这“梦”,究竟是什么呢?每个登山探险者的解释不会一样,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便是对自然与人生的痴情之爱。在大自然的怀里,人生各种经历留下的一切都会发酵,酿成一种纯真的伟大情感。这,也是对生命的一种深层理解。

生命,的确有活着的和死去的。但活着的,不一定真活着;死去的,不一定真死去。

“童年、学生时代的梦”,“南峰的梦”,“人类共同的梦幻”,恰恰是一曲曲热爱生命、珍惜生命的壮歌。登山和探险,是去体会活着的意义和价值,是去向自己挑战,是去向自己的活法挑战。到山河中去,换一种活法,体验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精神。这种体验留给人的东西,可生长在生命中,足以抵御人世间的任何灾难,抵御自己面前各种雪崩似的可怕的诱惑。

登山,是为了更好地展示生命之光,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为了她,我们不惜付出一切。

我不能不想起南峰下那片被拦腰劈断后仍不屈站立着的断木,和它身边那蓬勃向上生长着的幼树。

一个登山者倒下了,倒在了他的梦里,倒在了他最钟爱的大自然的怀中。由此更显示了登山事业的悲壮和价值。倒下的勇士的生命,活在无数后来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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