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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荼蘼(3)

萤火默然。和紫颜的七年之约,他说过,会襄助复仇了却心愿。

跟随紫颜看多了命运变迁,睽违多时的仇怨已不是他们的执念,此刻更无报仇的心思,两人一齐缓缓摇头。姽婳喝道:“什么时候了!不能救人就别添乱,站一边去。”照浪心中虽气,到底挂念紫颜伤势,隐忍怒气不发。

侧侧拿起紫颜的手放在掌心暖着,姽婳搭脉后道:“这是太多药物伤了正气,邪毒淤阻下新血不生,连手臂也在出血。病位在髓,已伤脉络--这髓劳之症,可恨我不能尽数猜出对手所用的药。”

“连你也嗅不出?”

“数出七八种,只怕有遗漏。”

侧侧轻轻地问,“能治么?”

姽婳抿唇苦思,明秀的眼失却光泽。侧侧猛地记起皎镜,那颗光亮的头颅犹如宝石在高处发光,她慌忙叫萤火:“快找人给皎镜大师送信。”萤火旋即奔出。

照浪不解地道:“御医来就有救,你们哭丧了脸作甚?”侧侧喉间发燥,深深吸了一口气,方道:“这是他最大的劫难,一定要跨过去才好。”照浪疑虑重重,喝问道:“你说什么?难道是无解的剧毒?任凭他需要什么灵药,我都能弄了来,你们不必担心。”

姽婳走到一边案上,簌簌落笔画了几道,“你来看,这是紫颜的掌纹之相。”

照浪瞧了一眼,忽地晕眩,圣手先生那句话突然冒出。你怎还未死?这是险象环生的绝命相,若在他人手掌上,恐怕早是个死人。当下闷闷无语,若老天有意要收了紫颜去,他们这些凡人该如何倾尽心力对抗?

除了紫颜,他不会把自己的命交给任何人。

锦被裹着紫颜,温玉般的面颊血色全无,像一叶干枯了的秋枫。众人的视线不舍地萦绕,盼他张眼,若无其事地掩口轻笑,打趣他们无谓的紧张。鲜有的绝望首次犹疑地蔓延,没有人见过他倒下的样子,以为他是至高的神明。

没多久御医跌跌撞撞赶来,侧侧和姽婳见他慌张的样子,脸色发白地闪在一边。御医望诊搭脉后只是摇头,英公公问了几句,御医答道:“神仙来也救不了,准备后事吧。”侧侧当即痛哭失声,姽婳抄起绣垫砸在地上,骂道:“说什么晦气话。”英公公无法,对那御医说了几句好话,交代照浪等紫颜醒来须听他吩咐,便与御医一同离去。

姽婳苦思良策,着侧侧用金针为紫颜清毒,又问:“你们府里刚送走的那人叫什么来着……”侧侧魂不守舍地道:“商陆。”姽婳道:“对,用商陆加丹皮、仙鹤草煎汤,先给他服下。”侧侧打点精神,取了银吊子和火盆在明间熬药,一时药香满屋,如潮水冲刷众人寂然的心岸,烦忧稍退。

照浪在屋里艰涩踱步,姽婳嫌他碍眼,几次要赶他出去。末了,照浪忽道:“我有办法救他。”侧侧与姽婳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当真?”照浪决然掀开衣袖,掷地有声地道:“既是新血不生,拿我的血给他换过,我欠他的,这就还了!”

姽婳的目光难得有了敬意,照浪也盯着她,顾盼间似在说她看错了他。侧侧问:“你的血换给他,他的血要再给你么?”照浪豪爽一笑,道:“要能如此,那是仙术了。只管把我的血输去,苟存半条命在,就是我的造化。”

侧侧道:“你会死……”说完悚然一惊。照浪这番高情盛意,纵然是所谓偿命,也来得意外。杀一人,救一人,要死的明明是极憎之人,活命的明明是心上那人,可侧侧开不了口。

她下不了手,不能害死一个人,为了救人的堂皇借口。侧侧默默地扇着炉火,仿佛把心放入了熬煎,药汁慢慢有了蒸腾的气泡。

姽婳冷哼一声,“这人死不足惜,拿刀子放血,剐了他便是。”照浪啧啧摇头,“等我的血转入紫颜体内,他变成半个我,到时你还会厌弃吗?”姽婳颦眉一啐,被这句话憋得回不了嘴。

紫颜的镜奁依旧开着,照浪走过去,挑出一把刀,金银柄、青铜身,兽纹狰狞如鬼。

“谁来动手?”

姽婳明艳的双眼曳过流光,狠狠地道:“我来。”擎刀在手,俏面生寒,照浪微微一笑,卷起袖子伸到她面前。姽婳见他欲引刀一快,叫道:“等等……”照浪道:“哎呀,我忘了烫刀。”夺过她手里的刀,凑到侧侧面前的炉火上,烧了一烧,再递还给她。

姽婳没有接,十师会上的那一幕如在眼前。长睡不起的湘妤因异熹的血咒而苏醒,源源不断的鲜血跨越肉体凡胎的界限,如果当时夙夜用了法术,恰到好处地于半途克制血咒的威力,也许真能解救她的性命。可是如今没有灵法师在场,凭空渡血纯是妄谈,一个不小心,就会赔出紫颜和照浪两人的性命。

姽婳怔怔望了照浪,微愠道:“罢了,我不懂换血,就算把你大卸八块,也未必能让血流到紫颜身子里去。”她兀自心酸摇头,无论如何不肯接刀。

照浪面皮一阵青白,过了片刻,像是听明白了,低吼道:“你……怎敢说不会?”

紫颜说得对,轮不到他救。照浪一时恨意满腔,大步跨出屋去拔刀劈下,劲风势如山啸,侧侧听到山石草木铿然断裂的声响,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萤火再转回紫府已是黄昏,夕阳如一块融掉的红蜡,挂在西天摇摇欲坠。他奔走大半日,召集人手往五湖四海打探皎镜的下落,不仅遣人去往无垢坊和霁天阁,连其余诸师居处和北荒也各派了人,送出紫颜中毒的消息。

不料在府门外当头撞上个身影,是恢复了身材体态的神荼,脸上依稀能看出孩童时的模样。萤火目眦欲裂,一把揪住他用力一掌打去。

神荼和血吐出碎牙,面色不改地冷笑道:“我好心送香药单子来。”

萤火怒目道:“我家先生不省人事,你还想再害人?”

“他害我师兄们身陷囹圄,这是一报还一报。他们虽是咎由自取,轮不到外人教训,如今扯平了。”神荼丝毫不减张狂,好整以暇地扔出一张纸,冷笑道,“我用的药写得明明白白,有本事只管去解毒,莫说我绝情绝义。”

萤火捞在手中,想出手的念头登即一消,转身就走。神荼在后面喝道:“你不杀我?”萤火脚下不停,看他一眼的耐心也欠奉,神荼见他如风遁入府门,微微松了口气,怅然若失地叹了叹。

他让一个不败的人倒下,技法再超绝,毒理再精妙,没能赢得半分喝彩,甚至连他内心也觉愧疚不安。伤人容易,要折服人却难,神荼在高墙外站了半晌,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此时占秋与几个妇人采办了一堆物品有说有笑地回来,看到门口的少年不由奇怪。众人往院子里走,已是上灯时分,整座宅院黑漆漆一片,像墨迹不经意洇开了。

占秋四下不见人,问过童子,方知出了大事,忙转往披锦屋来寻侧侧。侧侧站在桐月亭里出神,倩影单薄,仿佛冷风吹之即去。占秋从屋里看过紫颜出来,侧侧见面就道:“他没知觉,药汁液也灌不下去……”扑在占秋怀里哭。

占秋搂了她不语,劝她稍进了小食,又与姽婳合力,找出灌药用的银壶,将汤汁生生给紫颜送了下去。亏得占秋老练,把诸般杂事安排妥当,打发萤火管束闲杂人等,府里不致乱了秩序。

侧侧与姽婳拿了神荼的单子参详,无奈紫颜历年来经手的药物太多,常年中毒不是短时能厘清,两人写满十数张笺纸,依旧苦思不得解药良方。照浪插嘴不得,自行前往紫颜放医书的瀛壶房翻阅去了。

几日过去,紫颜毫无起色,侧侧守在紫颜床前终日不睡。姽婳和占秋心疼不已,强迫她去歇息,侧侧在床榻上张眼望天,逼得姽婳用香料为她催眠。好容易小憩片刻,她又会从梦里惊叫醒来,径直冲去紫颜的屋子。

姽婳拦不住她。那样沉睡着的紫颜,即使铁石心肠的照浪也没勇气面对,往往站在床边就觉窒息,要逃到院子里静立半晌。占秋没了法子,推延回文绣坊的日子,在紫府上下操持打点。姽婳把蘼香铺交托给尹心柔,每日与侧侧同吃同住,照料紫颜的同时还要看顾神魂不守的侧侧。

披锦屋的侈靡奢华,此刻成了往日的凭吊,翠玉碗、雕漆盒、珐琅杯、描金匣,无不勾起众人的思念,尤其是裹着紫颜的那卷云水纹金龙缂丝被面,更是说不出的悲凉。侧侧搬来他平素爱穿的衣物,堆在床头床脚,姽婳看了皱眉失笑,说:“放得满满当当的,活像祭品。”侧侧只待想笑,却悲从中来,姽婳自知多言,低头伤心不已。

照浪几日来短须滋生,憔悴似野人,不是在披锦屋外发愁,就是在瀛壶房翻阅医书,把紫府走得熟门熟路,还挑了一间空屋自行住下。众人懒得搭理他,煎药、焚香、换衣、灌食皆有人伺候,照浪插不进手去。

他查不到相似的病症,拉了姽婳质问:“你说是髓劳,为何他总是不醒?”

姽婳喉间一哽,道:“如今连脑神也伤了,已加了厥症,我用了苏合香、冰片、麝香、郁金昼夜醒脑,还是徒劳无功。我……再没法子……”

她起先是隐隐地哭,把嗓子刻意压着,气若游丝地呜咽。慢慢地拖曳了哭腔,听得到声嘶力竭的哑,像险险要断了的线,无止境地拉长。连日来的疲累折断了她的精神,哭得乏了,姽婳的身子香软无力地一弯,眼看要倒下,照浪连忙伸手扶住,替她抹去了泪痕。

“不急,他一定能挺住,我们还有机会。”

姽婳收了泪,冷淡地推开他,陌路般擦肩走过。

换在平日,照浪少不得要调笑几句,这时心口莫明刺痛了一下,望了她的背影出不得声。她的香泪染过的襟袖犹湿,仿佛一块难看的印记,贴在他身上消不去。

照浪明白,这里每个人心目中的他,都是个恶人。

唯一能以青眼待他的男子,却不知几时会苏醒。

萤火派往各地的人手陆续回转,从无佳讯,皎镜大师云游在外,不知所踪。

姽婳记起当年皎镜宛如谶语的话,什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恨声道:“要他来救人,偏不知死去哪里!烂神医、破神医,我非让师父不理他,看他神气什么!”骂了一阵,又生悲凉,径自走到了外面无人处,对了残红败草偷哭。

连日来,侧侧的心一点点被啮蚀崩坏,听到坏消息不过转动下眼珠,又如泥雕般凝视紫颜,再无一丝活气。占秋看了心疼,握了她的手放在胸口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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