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耗子，道：“这家还挺有钱的，看来要是这事儿解决了，你能赚不少。”
耗子看起来十分好奇，笑着问道：“怎么看出来的？从他住的地方？”
我挠了挠头，道：“也不全是。刚刚看了一眼，这栋公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住户流动，更不用说有房子还没卖出去了，刚才我顺眼瞄了一眼楼下水电费表，发现这一层的住户只有他一个人，他大概是把这一层都买下来了吧。”
耗子摸了摸下巴，道：“小安子观察的很细致嘛，大概就是这样，我没了解过他的经济情况，我们先过去看看吧。这么多天了，那玩意儿长的很快，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觉得怪异，到底那个人怎么了？委托了耗子什么事？而且，怎么会和耗子有关系？
我们已经站到了这一层唯一一家住户门前，耗子巧了敲门，道：“在吗？我来了。”
没有人应答，耗子又敲了几下，仍旧没有人应答。
耗子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盒烟，小声嘀咕：“不会吧，应该没这么快啊？”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门支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
缝小的我都不觉得门开了，只是听见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是谁……？噢，耗子师傅是吧，等一下再进来，我给你们留着门，你们等个三分钟。”
我和耗子对视了一眼，一起答应了下来。
门就那样开着条小缝，我和耗子数到了三分钟，推开门走了进去，我咳嗽了一声，道：“打扰了。”为了告诉他我们已经进来了。
一个弱弱地声音从我们后面的卧室传来：“没事，不用换鞋，先坐下吧，我准备一下就出来。”
我和耗子坐在高档的沙发上相对无言，我用眼神询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回给我一个你看着就知道了的表情。
我无奈，只能等着，并观察了一下这个房子。
还算整洁，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可以看出来房子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放垃圾的黑色塑料袋全在门口堆着。
还没等我站起来走走看看，那个人就出来了。在这种大热天，他竟然穿了一件长袖，袖子还挺长的。不过耗子已经告诉过我他有问题了，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那是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长的还算清秀，大概是那种很容易激发女性母爱的感觉。
他坐到了我们对面，耗子掐了烟咳嗽了一声，道：“这位是我的师弟，你来找我的时候他有点事，不在店里。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叫宋安。这个坐在我对面的则是韩琛，职业是老师……来着吧。”
韩琛羞涩一笑，补充道：“也不是什么在学校教书的老师，就是周六日教小孩子画画的老师。”
我点了点头，打算伸手和他握手的时候，他却勉强对我笑了下，并没有伸出手来。
我也不觉得尴尬，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手。
看来我猜测的没错，耗子说让我不要把他当非人的东西，那就说明他身上有一部分已经变异了，但是从我进来到现在觉得他这个人还挺正常的，那问题就出在他没有暴露出来的部位了，比如他的手。
我换了个坐姿，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于是道：“把这是怎么回事和我说一下吧，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耗子一路上也神神秘秘的，不跟我说。”
耗子笑了一声，道：“这不说了你也理解不了吗，得结合实际来看。”
说罢，他对韩琛招了招手，道：“韩琛，把你的手给他看看吧，没关系的，他可以知道。”
韩琛沉默了一会儿，在我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双手伸了出来。
看到韩琛的手，我整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鸡皮疙瘩起来了一身。
韩琛的手上全是一个个黄豆大小的小疙瘩，从手背长到手心，而且更吓人的是，每个小疙瘩上面都有一副脸庞，很狰狞，看表情好像一直在哭泣或者是谩骂着什么。
这只手情况算是比较好一点的了，另一只手上的肉疙瘩已经开始融合，但还没有彻底融合成功，表面凹凸不平的，但还是可以依稀看出来是一张狰狞的人脸。
韩琛的五根手指就好像插在了一个巨大的肉疙瘩上。
这模样真是怪异恶心又好笑，一瞬间我忘记了撤开目光。韩琛大概是觉得我的目光有点不舒服了，咳嗽了一声，把手伸了回去。
我尴尬地对他笑了笑，然后靠着沙发侧头看耗子。耗子也看见了，只不过是一副很严肃地样子，眉头都皱在了一块儿，他开口说话了：“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韩琛沉思了一会儿，道：“就在四五天之前，我第一次去你师父店里的时候。”
耗子嗯了一声，说道：“看来这东西生长的速度要比我记忆里的快得多啊。”
韩琛脸色更加难看了，没有说话。耗子看着我，给我解释道：“之前我第一次见他，他的右手上还什么都没有，左手的情况和现在右手的情况差不多。”
几天时间就长成了这样？这到底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问耗子道：“你对这玩意儿了解吗？”
耗子嗯了一声，含含糊糊地说：“还可以吧。”
我于是问道：“这个玩意儿会一直长？最后会怎么样？”
耗子摸了摸下巴，看了韩琛一眼，道：“嗯，会一直长，这些肉疙瘩会先长出来很多，很大的一片，足够他们融合的时候就会停止生长了，它们融合之后会形成一个巨大的肉疙瘩，这个肉疙瘩还会继续长，最后把宿主整个吞没，什么也不剩。”
我点了点头，那要说起来这玩意儿还是挺厉害的，韩琛听着打了个寒颤，脸色已经快和一张白纸一样白了。
这也是咒术的一种了，但具体是哪种我也说不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