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意浏览了一下手机上的信息,发现没有什么大事儿和杜鹃说了两句话就扔在了一边,翻身躺上了床。
虽然也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但这种感觉还是有点微妙的,你总不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习惯和死人的遗物成天呆在一块儿吧,虽然这个人成天和鬼怪打交道。
我哼哼了两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满。
但也没别的办法了,其实在我来看,这个卧室其实要比外面客厅要安全得多。
我叹息了一声,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入睡。
要是不睡的话第二天精神肯定不好,明天的事情更多,一分一秒也耽误不得,把自己的精神状态保持到最好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种地方强迫自己入睡,也是难为我自己了。
我幽幽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虽然我的睡意并不浓烈,但是是这么闭上眼睛放空自己的脑袋,很快也开始昏昏沉沉的了。
那种虽然有一点意识,但的确是睡着了的感觉。
就在我这种半梦半醒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房门开了。
我听到了很清楚的声音,门开了。我一惊,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闭上眼睛仔细听着动静。
是郝瑶楠吗?她来做什么?我一边想到。
然后就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等等,两个人?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浑身的毛都扎起来了。
两个人!那两个人,难道是郝瑶楠的父母?
这……
我大气不敢出,然后那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到了床边就没动静了。
我仍旧死闭着眼,假装出一副自己已经睡熟了的样子。
我可以感觉得到,我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这种感觉真的是难受地不得了,我动了动指尖,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僵硬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完全没有一点时间概念,唯一得知的是真的过了很久。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心想着,他们应该走了吧,我一看就睡的很熟,没道理还在,但是我又没有听到他们出去的脚步声,又有些不确定。
可是这样一直躺着也不是办法,我咬了咬牙,打算赌一把。
我一睁开眼就后悔了。
两个脸色惨白惨白的中年夫妻,正站在床边,诡异笑着看着我。
我根本没有防备,看到这一幕直接叫了出声!
我猛地睁开了眼。
入眼是天花板,我的窗边也什么都没有。我揉着脑门儿坐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刚刚那是个梦?
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噩梦。
刚刚梦里的中年夫妻的模样我根本没有见过,但我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那绝对是郝瑶楠的父母。
可是,为什么会在今晚出现?我有些疑惑,是因为我吗?
但也有可能,是郝瑶楠的父母一直在这里,每个晚上都要回来,但是郝瑶楠看不到,也不来这个房间,所以不知道而已。
哪个猜想都不太好。
而且,刚才发生的,真的只是一个梦吗?怕是不止如此。
我喘了口气,想去厨房倒杯水。
我下了床,轻轻推开房门往外走。要从卧室到厨房,必须得路过客厅。因为光线的问题,我走到沙发那里的时候,才发现郝瑶楠正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我今天晚上受了两次惊吓,感觉自己都快不行了。
我赶紧把灯打开,急忙道:“郝瑶楠!你怎么会在这里!”
郝瑶楠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收音机。就在我打算去碰她的时候,她突然大叫了一声,脸上满是惊恐。汗水把她的头发都打湿了。
我也愣了一下,试探道:“郝,郝瑶楠?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
郝瑶楠把目光转向了我,眼神中仍旧满是惊恐。她嘴唇蠕动了两下,竟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赶紧去厨房倒了两杯水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了郝瑶楠,轻声道:“你不要急,先喝点水吧。”
郝瑶楠接了过来,一口气咕嘟咕嘟全都喝光了,看起来很渴的样子。
她擦了擦唇角,这才舒了一口气。
我看她好了一些,干脆坐到了她身边去,再一次问道:“郝瑶楠,你怎么不去睡觉跑客厅来了?发生了什么?”
郝瑶楠咽了口唾沫,抓紧了我的袖子,惊恐道:“你刚刚没有听到吗!刚刚收音机又响了!我赶紧出来看,收音机里的声音就变了,从一首歌变成了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头,让她先冷静下来。
从郝瑶楠的话语上来判断,这件事和刚刚在卧室的中年夫妻是同一时间发生的。
而且相像的地方也有,就是这两件事好像只有我们自己才能看到或者听到。
郝瑶楠说的什么收音机响了,我是半点都没听到。
我现在不好说,这两件事哪件事是真的哪件事是假的,更不用说最大的可能是两件事都是假的。
我沉默了下来,看来是真的有什么,而且是直奔我来的。
郝瑶楠见我沉默了下来有些心慌,急忙道:“你别不说话,我有点害怕,你随便说点什么也好。”
我啊了一声,扭头去看那个收音机,道:“你说这个收音机在响?我倒是没有听见,我帮你看一下。 ”
虽然我也知道是无用之功,但我还是选择里里外外都把这个收音机好好检查了一遍。
预料之中,收音机并没有什么问题。
我想起来郝瑶楠说过她还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急忙问道:“对了,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男人说了什么?”
郝瑶楠迟疑了一下,过了半晌摇头回答道:“我听不懂他的话,他用的是一种很奇怪的语言,我并不熟悉。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也不是日语俄语什么的。”
我一边点头,心一边沉了下去。
这让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做古曼童的巫师,要知道,古曼童一直都是泰国那边的东西,极有可能,那个男人说的语言其实就是泰语。
但现在没人知道他说过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