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踉跄,抱着杜鹃跌跌撞撞向小区门口跑去,不长的一段路在我眼里却是宛如长征。
当我走到小区门口时,李明阳正蹲在被我扔下的箱子面前骂骂咧咧地整理,看到我抱着昏迷不醒的杜鹃双目赤红的模样吓了一跳,一脸凝重。
“这是怎么了?”
我把他刚刚走后发生的事情大概和他说了一遍,看着杜鹃近乎尸体的模样整个人都在发抖。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嗓子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师父,杜鹃,杜鹃怎么了?”
师父皱了皱眉,伸手替我扶住了杜鹃。
“你先冷静一点,我们回去再说,在这里不方便说话。”
我浑浑噩噩地跟着李明阳回了店里,看着他把杜鹃放在了床上才回过神来,恍若隔世。我揉了揉眼睛,沙哑着嗓子问道。
“师父,杜鹃这是怎么了?”
李明阳没有回答我,上前按了按杜鹃的脉搏,扒开杜鹃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杜鹃的脖颈,回过头来看我。
“你是说,那恶鬼直接撞进杜鹃的身体里去了?”
我点了点头,当时我看的千真万确!几乎就在我眼前……我不敢再回忆,低头捂住了头,低吟出声。
李明阳见我这幅样子叹了声气,叫我赶紧去休息就没在问过我什么。我找了把椅子坐在了房间角落,死死地盯着杜鹃和李明阳。
李明阳又查看了杜鹃一翻,一脸严肃地把我叫了出来。我看到他这副样子更加惊恐,生怕他要说什么让我接受不了的话。
李明阳把门关好。
“情况有点不妙,那只鬼直接撞进了她的肉身,她就算是蛊女,但也是肉体凡胎,这……”
我急了,
“那只鬼现在还在杜鹃身体里?”
李明阳摇了摇头,
“这倒不会,她体内蛊虫不知道多少,那恶鬼一冲进去就被蚕食地渣也不剩下了。”
我愣怔了一下,往门里看去。
“那杜鹃怎么还没醒?状态也越来越不好了……”
李明阳叹气道。
“那鬼虽然灰飞烟灭了,但它的阴气还在,遍布在了蛊女全身每一个角落。这样下去迟早要玩完。……你也别急,蛊女再怎么说也不是一般人,还能撑个几天,我们还有时间。”
这意思是有办法?我惊喜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救杜鹃吗”
李明阳白了我一眼。
“我就是个破算命的,哪儿有那么神通广大!但是我知道有一种法器可以救她。”
我一脸惊喜,激动的都结巴了。
“那件法器在哪里?我去拿!”
他又白我一眼,敲我脑壳。
“那肯定咯!不是你拿还是我去拿吗?你先听我慢慢说,不要着急。蛊女自己能抵抗多久我心里有数,我多多少少也能帮她撑一段时间,所以时间上你大可不必担心。十天半个月的是有了。”
“首先,那件法器叫什么,怎么用,我都不清楚。因为我没有见过,我再说一次!你不要着急!你拿回来我见过了就知道了!”
李明阳看着我逐渐变红的眼睛举起来板凳大声嘶吼,我冷静下来,双肘撑着桌子揉太阳穴,埋怨道。
“那你也不能大喘气啊,一次性说完,知道没?”
李明阳嘴里嘀嘀咕咕,估计又在骂我劣徒,我懒得和他斗嘴,叫他赶紧说。
“那件法器在八宝寨。”
八宝寨?我一愣,感觉这个地方自己在哪里听过,但又想不起来。
李明阳怒了努嘴。
“觉得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吧?来,用你的手机搜一下。友情提示,因为那件事过去太久了,你一直往下翻才能找到。”
我点开搜索,一条一条地往下翻。大部分是一些没营养的垃圾新闻,还有一些关于八宝粥的做法。我嘴角抽搐,一直往下翻。
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网站看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好几年以前的报道了。
扫到标题,我的目光一凝。
村民一夜全部消失?第一鬼村?
我总算知道自己在哪里听到过了。
我赶紧点开来看,不过整片文章也只有前几句是提这个村子的,到后面就完全变成别的东西了。
我马上扭头看李明阳,李明阳也在看我。
我赶紧问。
“这是怎么回事?”
李明阳对我耸耸肩。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报道上写的那样,村民一夜蒸发,生人勿进,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之类的。”
他明明知道我在问什么!我瞪他。
李明阳挠了挠头。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顶多能告诉你怎么去哪里,其余的一概不知,村民一夜消失是真的,但是为什么会消失谁也不知道。所以你去了千万要小心,因为你会遇到什么谁也说不准。”
我看了看天色,抿了抿唇。
“怎么去那儿?我连夜过去。”
李明阳一愣,
“啥?这才大晚上的。”
我了然,道。
“对啊,时间不等人。早点儿出发我就能早点儿救杜鹃。”
李明阳一脸头疼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进屋给我找地图去了。
“你小子算是彻底栽了。”
我摇了摇头。
为杜鹃栽,我心甘情愿!
拿着师父给我的地图,简单地收拾了一些必备的东西,我背上了背包出发了。
我必须拿到那个法器!如果拿不到的话,我也没必要回来了。
路途遥远,来回至少要三天以上,时间一下子就少了一小半。颠簸了大半个晚上,我来不及去找个地方睡一觉,直接在车站等首班车来。
这里偏远,一天也只有两趟车,错过了又是一天的时间。
而且大巴车也不是直达,只能把我送到离八宝寨最近的村子里,说是最近,我徒步也得走个两三个小时才能到。
我在破旧的大巴车上心急如焚,车上没有几个人,司机也昏昏欲睡,路途颠簸,车开的不稳还慢,幸好我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啥也吐不出来。
就在我两眼发黑的时候,一个身影坐在了我的身边,我愣了好久才扭头去看,原来是一个衣着破旧垂着头的老婆婆,我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