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木盒子里,赫然躺着一把闪着暗金色光泽的钥匙!
无疑就是天师墓入口的钥匙了!我抽出一只专业用的手套来,小心翼翼地拿起来装进了密封袋里。
主要不是怕破坏什么,我是怕钥匙上面有毒。从我们之前经历的就可以看出来,这位墓的主人天师很讨厌别人靠近他的墓,钥匙上有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我的目光则是停留在了另一个地方。这个盒子放钥匙的地方几乎只有盒子的一小半,下面的空间应该还大得多才对。
我在一本专门说机关的书上看道过这种东西。我用密封袋把钥匙裹起来,塞到内兜里,把盒子拎起来,敲了敲底部。
嘭嘭。
很清脆的声响,下面有空间,这个盒子有暗层!我眼睛一亮,说不定能拿到什么东西,到了墓里面有帮助呢?
我越想越有可能,伸手在盒子外面摸索着什么,很快就摸到有一处的花纹有些不对劲,和别的地方连接不上。
我试探着推了推按了按,发现的确可以活动。我二话不说,直接暗了下去。
吧嗒一声,盒子放钥匙的上半部分一下子弹开来,露出了下面的空间。
我一愣,下面的空间的确比上面大了不少,不过也只放了一个东西。
一张白色的面具。
我没有贸然用手去碰,而是开始在外面小心翼翼地观察起来。
面具乍一看只是惨白色的,但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面具周围有一层白金色的镶边,因为颜色和面具相近,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面具的表情是笑着的,嘴角弧度只是稍微弯上去了一点,但这一点弧度看得人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说……
并不是觉得诡异或者厌恶,是货真价实的觉得奇怪,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眼睛露出来的部分则是上翘的,给人的感觉就像狐狸眼一样,狐狸的眼睛不就是这样的吗?
细长细长的,还有些上翘。
我觉得我有点魔怔了。但和钥匙同理,我绝对不可以碰。
我咽了口唾沫,克制住自己想摸一摸的欲望。因为质感看起来十分厚重的感觉。
我这才发现,面具上有一层比面具本身的颜色更加白一点的花纹。
不凑近根本看不到,我现在整个人都快趴到面具上去了,但没有碰到它。我在克制我自己。
它很危险,我的本能告诉我。
但我好像入了魔一样的,看着面具,明明只是一个面具,但好像在不停地说让我摸摸它。
而且,距离那个时候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多久?为什么这个面具还是一尘不染的样子?
这一切都只是在我脑海中闪了一下,并没有细想,我已经不能细想了。
我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我凝视着那个面具,在那一刹,我几乎忘记了我的怀里还放着我们梦寐以求的钥匙。
我有些恍惚,倒不如说,我明明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却控制不了自己想身体。好像一个吸毒的人一样,明明知道毒品是不好的,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触碰。
我缓缓伸出手,在内心疯狂叫嚣停下的背景音乐中,抚摸上了那个惨白色,但是带着奇怪笑容的白色面具。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环境好像什么什么东西打碎了,然后又重新组装起来。
我现在就身处那个被重新组装的地方,它和原来的洞穴完全不同。而是一个富丽堂皇,气势磅礴的宫殿!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踉跄了两步。整个大殿都是金色的,四周摆满了一排一排的小桌,上面有不少各种奇珍异果,还有传说中夜光杯一样的东西。
我有些恍惚,不自觉的想到,以前的皇帝就在这种地方吗?
这眼前的一切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但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到不如说是猛然惊醒。
我没有忘记之前的一切,知道自己是因为摸了那个白色的面具才来到这里的!
或者说,这里其实是幻觉?我有些疑惑,但是真的分不清。按理说,我有杜鹃给我的玉佩,应该不会遇到幻觉才对。
不管怎么说,已经到这里了,当务之急还是得想想该怎么出去。我皱了皱眉,开始在这附近搜寻起来,希望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隐隐约约的,女人的笑声。
我一愣,猛地抬头。刹那间,舞女的歌舞,风格异丽的音乐,环绕着我响起。
她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当我看清了他们的样子,整个人骇然的说不出话。
她们容貌娟丽魅惑,身材火辣,身上仅仅穿着一件薄纱,手中拿着各种乐器,一边弹奏一边绕着我舞蹈,摆动着手足,还时不时的发出笑声。
我整个人骇的摔倒在地。
这些,这些舞女!不就是那个河里飘着的白色浮尸吗!
她们发现了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一边跳着奇异的舞蹈,一边向我靠了过来。
我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转身就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跑到哪里去,但绝对不能让她们抓到我!
那些舞女也不恼,依旧在各处笑着跳着,但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数量变多了!
的确,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一些男性,从桌子上拿了酒和食物想要来喂我吃!我一手挥开,那些人反而凑了上来。
虽然他们不会说话,但我的确感觉到了讨好的情绪!
这,这到底是……
我整个人头疼到恍惚,后退了几步。
就在此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我本以为是那些舞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那些舞女虽然一直靠近我,但绝对没有接触过我!
那是谁?
我正想回头看去,却在现在,所有起舞的舞女全部都停了下来,演奏的乐器也都停了下来,整个偌大的宫殿没有了一丝声响。寂静的可怕。
那些舞女脸上的表情也变了,一开始明明是笑着的,从音乐停下的那一刻,全都变成了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看着我,或者说是我身后的那个人。
而那只手,仍旧在我肩膀上放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