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大早,陈晨在出版界的朋友杜飞,就急急忙忙给陈晨电话。
陈晨在网上一直晃到凌晨2点才睡,当听到电话铃声,她睡意正浓的极不情愿。但一看是杜飞的电话,她一激灵,就赶忙接听。
谁知道,杜飞却在电话里,一阵穷扯神侃:“嗨,美女好,你现在起床没有?”
陈晨哈欠连天地回道:“没呢,找我什么事儿你说。”
杜飞笑:“还像以前一样夜猫啊,难道你不知道,女人总这样猫着,对皮肤不好,也最容易变老。”
陈晨笑:“当然知道,你怎么也和宋浩天一个论调哦?能不能来点儿新意,别这么老套?感情你这么一大早上骚扰,就为告诉我这个?”
杜飞大笑:“不可以吗?这说明我对你关心。要是别人嘛,我才懒得理。”
陈晨说:“好了好了,我正瞌睡,不和你贫嘴。没事儿我就挂了,我接着睡觉。”
杜飞说:“睡什么啊睡,再睡你就真成头小猪。我和你说啊,你的《失恋刻录店》,印刷厂电话说今天出片。”
陈晨一听,立马振奋:“真的啊,这么速度?”
杜飞说:“可不,贼漂亮,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去看看,我也好顺便请美女一起吃个饭?要知道,请美女吃饭,也是一种蛮有意思的享受。”
陈晨问:“大概什么时候,我现在电话下宋浩天,看他是否有空。我想让他一起去,你们也正好相互认识一下,怎么样?”
杜飞说:“好啊,我正好见识一下,宋帅的魅力。时间大概也就10点左右吧,就这么说定,你现在赶紧起床,我等你们。”
放下电话,陈晨就给宋浩天电话。不巧的是,宋浩天上午正好约见一重要客户,脱不开身,就问陈晨,可否下午或者明天?
听出宋浩天为难,陈晨心里虽说感到有点儿小小的遗憾,但她还是对宋浩天说:“工作永远第一,你就好好陪你的客户,我自己去也就可以。”
看陈晨如此善解人意,宋浩天就开心地和陈晨调侃玩笑:“嘿嘿,你还没告诉我,你那位做出版的朋友,可是位帅哥?除了谈出版的正经事务,我可不许,他和你有任何的不正经交集。”
陈晨一下乐了,她故意逗宋浩天玩儿:“这个嘛,蛮难说,看情况而定吧。”
宋浩天说:“你敢,你现在可是名花有主,已经打上了我宋浩天的标签。任何的男人,都休想对你再有,非分之想。”
陈晨笑:“和你玩笑呢,你就把这些歪心思儿,全部用来对付你的客户吧。不过,说真的,我这位做出版的朋友,除了嘴巴有点儿贫,还真长得一表人才,并且,他还特有才华。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到现在还一直剩男一枚,光棍儿一根,一个人挺没意思的耗着。”
听陈晨这么说,宋浩天的心里,还真有点儿小小的醋意:“看你兴奋的,我就说嘛,肯定是一大帅。你可要给我乖乖的哦,不许越雷池半步。”
陈晨笑:“放心吧,你就赶紧挖空心思,对付你的客户。我现在起床,准备下就走。对了,书马上就可以印刷出厂,如果顺利,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做《失恋刻录店》的全国巡展。”
宋浩天一脸甜蜜:“这个,没有问题,必须的。”
2
郭芙蓉从宋浩天爸妈哪儿出来,就感到胸口一阵接一阵的钝疼闷气,而且呼吸困难,四肢麻木,瘫软。勉强挣扎着乘车回到家里,郭芙蓉已是脸色惨白,虚汗淋漓。
看到妈妈这个样子,郭伊然惊讶地大叫一声:“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郭芙蓉痛苦地皱着眉头,向郭伊然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这还不是,被宋浩天的父母给气的。”
不敢多问,郭伊然赶忙把妈妈扶到床上休息。但是,躺下休息之后,郭芙蓉胸口钝疼闷气的症状,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郭伊然这才突然想到,妈妈近段儿时间,老说自己心口闷气,隐隐作痛,会不会是妈妈的心脏出了什么毛病?不容多想,郭伊然赶紧叫了辆车,把妈妈送到了医院。
医院诊断:心肌缺血。医生说,如果送来的晚,很有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好在,郭芙蓉的心肌缺血,属于突发性的。经过医生的及时抢救,很快也就脱离了险情。疼痛闷气四肢麻木的症状,也很快消失。只需要在医院观察静养几天,也就可以出院回家。
看妈妈的病情,基本稳定下来,郭伊然这才恨恨地给宋浩天电话。
听说郭芙蓉被父母气病住院,宋浩天心里一惊,不禁思绪如麻。尽管,他对郭芙蓉不和自己打个招呼,就擅自去找妈妈谈判的行为,颇为反感。尽管,爸妈告诉过自己,郭芙蓉来找他们,想要他和郭伊然重新和好,问自己什么想法,他已经和爸妈表明态度,那根本就不可能。尽管,他知道此行将会危机重重。可是现在,毕竟是老人病了,要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他思前想后,还是放下手里的策划文案,急忙赶到了医院。
当宋浩天来到病房的时候,郭芙蓉正躺在病床上熟睡。而郭伊然,正低着头偷偷地在摸着眼泪。
几天不见,郭伊然的脸,竟然整整的瘦了一大圈。宋浩天心里一疼,就走上前去,俯下身来低低地问郭伊然:“妈妈她现在怎样?”
郭伊然强压住心头的愤恨和伤痛,说:“你不都看到了,没什么大碍了。静养几天,就可以回家。但医生说,以后要尽量避免情绪激动。医生刚给妈妈用过镇静剂,她刚刚睡下,我们到外面说话儿。”
宋浩天机械地,随郭伊然来到了病房的外面。看着满脸愤恨和伤痛的郭伊然,一时间,宋浩天却尴尬地无从开口。他甚至想让郭伊然大骂,或者打自己一顿,好让她发泄一下心头的愤恨。可是,郭伊然只是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尴尬了很久,宋浩天才说:“伊然,实在抱歉。你别这么不吭声啊,想骂你就骂我吧。别这么憋着,我知道,为妈妈的病,你一定特别怨恨我。”
听宋浩天这么说,郭伊然心里一酸,眼睛也跟着发潮。她说:“浩天,妈妈只是不想让我们再闹下去,才找你父母商量,是否我们两家都想想办法,把你借她的钱还她,然后,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可是,你父母却……”
宋浩天没等郭伊然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别说这个了伊然。这些,我都知道。你妈妈走后,我爸妈就打我电话,他们都告诉我了。可是,我父母说的也没错,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也不能老让父母操心对吧?我们的事情,还是我们自己解决的好。”
郭伊然心里一惊,问:“那你什么意思?”
宋浩天反问:“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你感觉我们还有可能吗?”
什么?郭伊然一下呆愣。她原以为,宋浩天还在爱着自己。原来,这一切,也只不过是自己的一种臆想。那一刻,郭伊然只感到天旋地转,呼吸困难,心口,也开始猛烈地抽疼。
时间,仿佛一下静止。周围的一切,在郭伊然的眼前,也瞬间成了一片空白。
许久之后,郭伊然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想起来问宋浩天:“浩天,我想问你,我们,怎么没有可能?我们一起同甘共苦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那么相爱。”
宋浩天叹了口气,说:“不错,我们是很相爱,也曾经把对方,看做自己的一切。可是,时间,也会改变模糊一切。只可惜,那些过往的美好,都已经成为,美好的回忆。”
郭伊然强忍住的眼泪,终于从她的眼睛里喷涌而出,晶莹剔透的,一颗一颗,滴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说:“浩天,我明白了。可是,我还想知道,在于北北的婚礼上,你为什么丢下陈晨她不管不顾,一路追我到家里?”
宋浩天艰涩地说:“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是希望你能够明白,我宋浩天向来明人不做暗事,真不是让你当众出丑,故意要你的难堪。”
郭伊然一脸惨笑:“难道真的就为这个?你就不顾她心里的感受,一直追过来?不,不可能,不是这样的。你在说谎,你是担心我受不了那样的打击对不对?浩天,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知道自己太过固执任性,也只有你,才一直这么的迁就我。你把她丢在一边,追过来给我道歉,就说明在你的心里,还一直放心不下我。对不对?”
看郭伊然如此纠缠不清,宋浩天狠了狠心,说:“伊然,别说那么多了。一切都已经过去,再提也就没意思了。”
郭伊然却满眼含泪的坚持:“浩天,你把她丢在一边,追过来给我道歉,就说明在你心里,爱我比她更多,对不对?浩天,你告诉我,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敢面对你真实的内心?”
宋浩天突然间感觉可笑,一时间,他搞不明白,郭伊然这都什么逻辑。但是,宋浩天现在,已经没有兴趣明白了。他再也没有心情,来解读眼前这个,曾经让他疼爱到,就像自己生命一样的女人。他感觉自己累了,真的累了。他再也没有,当年的心境和激情。他只想一切都变得简单自然,不那么顶针较劲儿。他只想和陈晨一起,宁静恬淡的,苦守岁月的静好。
于是,宋浩天淡然一笑,对郭伊然说:“伊然,希望你别老揪住过去,和自己较劲儿。我不敢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如果你真这样认为,真要听我真实的内心,那我就告诉你。我只所以把她丢在一边,追到你家里向你道歉,不只是因为我们曾经那么相爱,我不忍心你受到伤害,担心你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更因为,陈晨她理解我不会怪我,她比你更加善解人意和大度。”
什么?她比我更加更加善解人意和大度?郭伊然的脸,一下煞白。仿佛有股刺骨的寒风,一下从郭伊然的心中刮过。极度的心寒,加上强烈的嫉妒,使郭伊然瞬间失去了思维和理智。
她说:“好啊宋浩天,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你和陈晨她早就勾搭在一起。我还一直以为,你还爱我。宋浩天,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这婚,我郭伊然不离了。”
这些天来,宋浩天最害怕听到的话儿,终于听到。最害怕面对的现实,终于出现。以致,宋浩天呆愣半天,才有气无力地对郭伊然说:“伊然,当初,不是你一再坚持离婚?你怎么能这样的,出尔反尔?”
郭伊然咬牙切齿:“不错,当初是我坚持离婚。可是,套用你刚才的话儿,时间,可以改变模糊一切。宋浩天,我现在再明确地告诉你一次,我不离了。房子,在法律上有我的一半。你不是也和我说过,那一半,永远都是我的,我可以永远地住下去。明天,我就收拾东西,搬回去住。”
3
幸福甜蜜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尽管,在这段蜜月的幸福时光里,于北北和她的小眼睛老公苏大鹏,不只一次地提起郭伊然。
他们为郭伊然担心叫屈,为郑子健的卑鄙无耻而感叹。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的,不能和人们的意愿合拍。他们也只能在心里,发发感慨而已,现实中,却束手无策,爱莫能助。
因而,蜜月结束一回到家里,于北北就马上电话郭伊然:“伊然,我回来了。你现在怎样啊?真想死我了,你在哪里?方便不?我现在就去找你。”
郭伊然一听于北北回来,就像突然间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说:“北北,你总算回来啦。告诉你,我已经决定,不离婚了。现在,我已搬回家里住。”
于北北一听,心想,这样最好。宋浩天除了在金钱上,不能满足郭伊然任意挥霍腐败,但对郭伊然的宠爱,有目共睹,还真没得说。况且,郭伊然也不是神马特别拜金的腐女。于是说:“这样好啊,忘掉不快,重新开始。这样,我也就不再为你枉费心机,牵肠挂肚了。嘿嘿,搞了这么多的小插曲儿,也算是皆大欢喜。”
郭伊然惨笑:“好什么啊好。问题的关键是,我同意不离婚了,哈哈,宋浩天他反倒造反,死不同意。北北,我也不怕你笑话,搬回家住这段儿时间,我们一直在冷战。他一直对我不理不睬,形同陌路。北北,你回来的正好,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与其这样熬煎,真还不如去死。现在,我有个重要的决定,正要找你。”
“看你都说些什么啊,神马不怕笑话?我们之间谁笑话谁啊!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文文邹邹,酸溜溜的,几乎不像以前的你了,简直让我无从适应。我告你,狐朋狗友就不必客气,你和我客气个屁。只要你不怪我,乱给你参谋就好。好了,你等着,我马上过去。”看来,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于北北放下电话,就直奔郭伊然哪里。
但让于北北没有想到的是,郭伊然的重要决定,竟然是去见识一下,那个勾走宋浩天魂儿的御姐陈晨。于北北问郭伊然:“你去见她干嘛?求她?还是羞辱她?你这根本就是自讨没趣儿。”
“怎么就自讨没趣儿?我偏要去会会她,我郭伊然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郭伊然一脸坚决。
于北北瞪了郭伊然一眼:“你又犯傻?亏你还是我于北北的狐朋狗友,怎么如此傻瓜冲动?你想啊,你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老公,却去找她。你这不明摆着自己无能?这样,不但会增添她的嚣张气焰,甚至很有可能,招来她的一番冷嘲热讽。而且这样,还会让宋浩天更加烦你,得不偿失。”
郭伊然说:“那就任她这样乘人之危,兴风作浪?”
于北北说:“伊然,不是我说你,你别嫌不好听啊。你最致命的弱点,也就是固执任性。我虽说有点儿拜金俗气,但我遇墙知道拐弯儿。遇河知道搭桥。明确自己心里,真正想要什么。找到自己的目标,我就会一下紧紧地抓住。一旦发现错了,就会毫不拖泥带水的抛弃。就像放弃宋浩天的那个董事长王博,我绝不犹豫。可你呢?”
郭伊然问:“那你的意思,就让我这样的放弃宋浩天?”
于北北说:“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让你不要这么冲动,多动动自己的脑子。纵然你一定要去找这个女人,也一定要先研究研究她的性格弱点,你只有掌握了她的致命弱点,才好有的放矢,一举击败对方。对了,你对这个女人了解多少?说来听听,我帮你分析参考。”
郭伊然不禁愣愣地看着于北北,心想,看她平时和自己一脸的嘻嘻哈哈,整天的没个正型儿,说得倒有几分在理儿。于是,郭伊然就说:“说实在话儿,我真还蛮嫉妒她。这个女人,虽说有钱,却看起来挺低调的,并没有沾染上,有钱人的一贯嚣张和铜臭,好像还蛮清丽脱尘。一看,就一知性美女。”
于北北笑:“嘿嘿,这就对了。我和你说吧,知性的女人,一般说来大都知书明理儿。但一般也大都蛮爱面子。知道不?面子,也就是她们的软肋。你就要找准她这个软肋,一剑刺去。这样,纵然不至于一剑封喉,至少也会让她血流满地,奄奄一息。哎,这么一说,听起来怎么像是我们在图谋不轨,谋财害命啊。哈哈,我竟然成了你的狗头军师,外加无耻的帮凶。”
郭伊然也被于北北的这一番高谈阔论,给逗乐,她笑着说:“什么图谋不轨,谋财害命?你能不能正经点儿,我们这是正当防卫,在打一场轰轰烈烈的婚姻保卫战。”
于北北说:“对对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将加倍儿还击。你想吧,掰大道理你很有可能掰不过她,但也不能和她胡搅蛮缠让她不屑,而且,还要一剑刺去命中她的软肋。这其间的度,你就自己好好的拿捏把握吧。”
4
和杜飞一起去看过书的样片以后,陈晨的《失恋刻录店》很快也就印刷出厂。
书做得精美大气,令陈晨相当的满意。封面是紫色调的,由淡淡的浅紫,缓缓过渡渐变为凝重的紫蓝。在这渐变的紫蓝色调上,是一台泛黄怀旧的老式留声机。简约,味道,醒目,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此刻,陈晨依偎在宋浩天的怀里。她轻摸着手里的书,双眼放彩,满眼睛的甜蜜和憧憬。她说:“浩天,我这宏伟计划的前期工程,总算顺利完工。我想,下个月初,就开始做‘失恋刻录店’的全国巡展。你说过要陪我一起去,现在,你们公司业务繁忙,你看是否有时间脱得开身?”
宋浩天笑着调侃:“放心,君无戏言。我说过陪你一起去,当然就一定陪你。何况,我才不放心让你独自一人,如一叶浮萍,凄凄苦苦,孤孤单单的,满世界地乱闯乱飞。你想啊,山高水远,前路漫漫,你如果遇到坏人,被劫个财或者色,我可怎么办。哈哈,我待会儿回去,就和徐涛那小子商量,我要休假,陪你一起巡展观光。你看怎样?”
陈晨说:“能脱开身陪我一起,当然好。但是,你要知道,这次巡展,我们已初步选定了8个城市。我粗略的算了一下,最快大概也要半个多月的时间。我就担心,这么长时间,徐涛会因为这段儿业务繁忙,在心里不很乐意放你。”
宋浩天说:“你就别担心了,不可能的事儿,根本就没有问题。你还不知道徐涛和我的关系,形同兄弟。他一定会支持我们的。”
陈晨听得满心欢喜,她这才一脸娇羞地看了宋浩天一眼,说:“看你刚才说的,神马满世界乱飞乱闯,不都有各地媒体给保驾护航,宣传报道。哈哈,你说,他们为什么都对这个活动特有兴趣?”
宋浩天笑:“那还不是你这个创意特别啊,而且还特有意义。要不,我怎么说你头脑聪明,胸大更有脑。如果没有特色和新闻价值,人家才懒得理你。”
听宋浩天这么说,陈晨就得意的在宋浩天的下巴上,甜蜜蜜地亲了一下。她说:“还是我聪明对吧?对了浩天,你这就赶紧回去。我现在抓紧时间,再联系下外地的媒体朋友,把我们具体的时间行程,给确定下来。然后,这两天,我再把书中选用藏品者的样书,给他们寄出去。你的任务,是回去以后,抓紧时间把你手边的工作,做下安排部署。”
宋浩天冲陈晨,坏坏地笑笑。然后,他伸开强而有力的双臂,紧紧地环住了陈晨,狠劲儿抱住了她。可能,宋浩天用力过大过猛。一时间,陈晨只感到呼吸困难,和宋浩天紧紧贴在一起的胸部,被宋浩天挤压得生疼。她娇喘连连地求饶:“你想抱死我啊,快放开我,大坏蛋。”
宋浩天不放,他紧紧地抱着她和她调戏:“陈晨,你什么人啊,你这不赶我走嘛。我就搞不明白,你怎么老在关键的时候,就赶我走啊?我今天偏不,我就不放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赶我走。我就要这样和你贴着身子,紧紧蜜蜜地赖在一起。”说着,宋浩天就偏过脑袋,用自己的嘴巴,去扑捉陈晨的嘴唇。
看宋浩天如此的赖皮好玩儿,陈晨真想抛开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烦杂,和眼前的这个男人,从身心到躯体,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融合在一起。任它风言风语,世故世俗,任它风云变幻,世事无常,直到时间停顿,天荒地老。
但是,陈晨不能。冥冥之中,她总感觉,这一切的美好,就好像是一场美丽易碎的梦境。使她每一次想靠近它,都会有种莫名其妙的伤感和心碎。以致使陈晨,怎么都不敢轻易地去碰触,去靠近。何况,眼前的巡展,时间真的很赶。
于是,陈晨也就强忍对宋浩天的一腔真情和渴望,一边躲闪,一边故意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着说:“傻瓜,听话儿,你赶快回去吧。刻录店的巡展,可是我们的伟大创举,时间真的很赶。以后,我们赖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呢。”
让陈晨没有想到的是,送走宋浩天刚走没过多久,她就听到有人敲门。
陈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会是谁呢?难道是宋浩天又折回来?这个坏蛋。这样想着,陈晨就睡眼惺忪地从电脑桌前站起身来,前去开门。可当陈晨打开房门,却一下子愣住。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宋浩天的妻子郭伊然。
5
怎么会是郭伊然啊?她怎么来了?不会是来找茬闹事儿的吧?一连串的疑问,使陈晨呆愣在哪儿。一时间,她大脑乱得像片麻,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看陈晨呆愣的样子,郭伊然不禁得意地笑了,她说:“陈姐你好,我想,我不必自我介绍,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不过,出于礼节和尊重,我还是先和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宋浩天的妻子郭伊然。”
听郭伊然这么说,陈晨这才蓦然间从呆愣中惊醒过来。她知道来者肯定不善,但见郭伊然说话还算客气分寸,也就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说:“伊然你好。我知道的,我们曾经见过。虽然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聊聊,但也算是老朋友了。你来什么事儿?请进来说话儿。”
郭伊然也不客气,随陈晨来到了客厅。
陈晨说:“伊然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倒水。”
郭伊然在沙发上坐下,说:“陈姐,你不必麻烦,我坐会儿马上就走。很感谢你借给我们房子首付的钱,我和宋浩天一直感激不尽。早该来看望你的,却一直没来,实在抱歉。还望你多多原谅,私下不要怪罪。”
陈晨笑道:“哪里的话,看你都说些什么,都过去的事情了,你还提它干嘛。”
郭伊然柳眉一挑,说:“怎能不提?陈姐,你的大恩大惠,我和浩天一直铭记在心,不敢相忘。但是陈姐,你不能依仗着自己的这点钱儿,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对吧?”
这都什么话儿!听郭伊然这么说,陈晨心里一惊,不由得一阵恼火直冲脑门。但她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恼怒,仍然淡淡的一笑,问郭伊然:“伊然,你这话什么意思?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别绕来绕去的费神劳心。”
郭伊然一脸讥讽:“我什么意思,难道陈姐你心里还不清楚?我看陈姐你有品有味的知书达理,更是一位聪明之人,怎么放着清楚你装糊涂?我来问你,宋浩天是不是刚才还在你这儿?你们究竟做了些什么,我想,我也不必说了,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可是陈姐,你总不能因为你的大恩大惠借钱给我们,就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吧?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明白这些,做到洁身自爱,还我们家庭一份安宁。”
陈晨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心想,哪有她这么说话做事儿的。明明是她自己闹着要和宋浩天离婚,现在却来兴师问罪。她这不纯粹胡搅蛮缠,倒拉一耙?
一时间,陈晨差点没被郭伊然气晕过去。但她必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莞尔一笑,说:“什么?破坏你们夫妻感情?伊然,当初是你坚持和宋浩天离婚。还请你说话要尊重事实,不要妄自菲薄,颠倒黑白。”
“尊重事实?”郭伊然一脸不屑:“不错,是我坚持离婚,可我们离了没有?没有离对吧。亏你还一知性美女,我们还没离婚,你就明目张胆地勾引我的老公,和他出入成双,这完全就是趁人之危,无耻程度已经上升到小三。”
什么?我无耻小三?陈晨生平最恨小三,她的婚姻,就是毁于无耻的小三。陈晨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这么一天,被郭伊然这样骂为小三。心痛,屈辱,连同愤怒,一时间,一股脑儿地向陈晨挤压过来,使陈晨终于忍无可忍。
她一脸鄙视地盯着郭伊然,反唇相讥:“伊然,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儿。既然你没有离婚,怎么就公然搬到郑子健那儿去住?如果不是你这样闹腾,宋浩天怎么又会移情别恋?人说话做事儿要凭良心。你不会是因为郑子健把你甩了,心理失去平衡,才跑来我这里发疯的吧?”
几句话,把郭伊然精心伪装起来的一副傲慢,彻底击碎。郭伊然的精神防线,也在顷刻之间,坍塌崩溃。
她几乎疯了一般,噌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用手指着陈晨,颤抖着双唇,咬牙切齿地说:“陈晨,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明白。你当初背着我借钱给宋浩天,就根本没安好心。你们之间,早就不清不白。如果不是你这样暗中作梗,我和浩天怎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真能污蔑,简直无事找抽,颠倒黑白。一时间,陈晨真想一耳光,狠狠地煽在郭伊然的脸上。
但是,陈晨没有。她告诉自己不能感情用事,她只是极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抽郭伊然的冲动,满脸鄙视地盯着郭伊然,一字一句地说:“郭伊然,你还真够无耻。你不但侮辱了我陈晨,你也侮辱了宋浩天。你知道吗?你这样不明事理,胡搅蛮缠,根本就不配宋浩天爱你。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不想和你说话儿,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郭伊然说:“好好好,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哦?你以为宋浩天真的爱你?天真幼齿,做你的春秋大梦。我这就走,但是,在走之前,我还是要告诉你陈晨,我爱宋浩天,宋浩天也爱我。我们从大学相恋到结婚,整整的8年。并不是你一朝一日,就可以轻易的破坏和取代。陈晨,我恨你,我不会让你夺走宋浩天的。你给我记住,我郭伊然死也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不信,来日方长,咱就走着瞧。”
说着,郭伊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泪水狂乱地流了一脸。她狠劲地擦了一下不争气的眼泪,用包含着泪水的双眼,轻蔑地看陈晨一眼,愤然地转身离开。
6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此乃两败俱伤。
陈晨在郭伊然离开的瞬间,双腿一软,一下便瘫软在沙发上。她的眼泪,也在顷刻之间,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兽一般,铺天盖地,绵延不绝。
可事情也就是如此的囧,正在此时,杜飞却偏偏不识时务地打来电话。
他不明就里,拿着电话就是一阵狂轰滥炸。
他说:“陈晨,我有件事儿要告诉你。我在潮州报社的一哥们,被邀兼任一家网站的频道编辑。他听说你的巡展活动,感觉蛮好,就想在网上做个全程的追踪报道。问你是否可以合作?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把每到一处的活动盛况,给拍摄下来,并配以简短的说明文字,通过邮件给他发送过去。他还让我问你,此次巡展,能否把潮州定为其中的一站。如果能够,他一定在潮州翘首期盼,恭候美女你的到来。”
杜飞在电话里说了这么大半天,却不见陈晨半点儿回应,就问:“陈晨,你在干吗?愣什么神儿啊,你倒是听没听清我说的话啊。你感觉怎样?我感觉这事儿不错,可行。如果你感觉拍照配文麻烦,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无偿做你的助理。要知道,现在,什么都是眼球效应,什么不都得在网上炒炒晒晒。当然,你的失恋刻录店,在网上已经够红够火。但是,咱不是越红越不嫌红,越火越不嫌嘛。难道现在,谁还怕出名不成?”
听杜飞这么满腔热情,陈晨只好强忍住自己的伤痛和眼泪,说:“好。谢谢你杜飞。我听清楚了,也都知道了。我考虑一下,再给你电话吧。”
尽管,陈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杜飞还是听出了其中的缪端。他心里一惊,马上一脸关切地问她:“陈晨,你现在哪里?我怎么感觉,你说话的音调好像不对劲儿哦?你在哭吗?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我啊。”
陈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捂住嘴巴,偷偷地清了清嗓子,说:“没有。我在家呢,挺好的,什么都没发生。”
杜飞说:“你骗人。还说没哭,你自己听听你的声音。”
陈晨说:“自己能听自己的声音吗?杜飞,你就别闹了。我可能有点儿感冒,说话鼻音太重。没事儿我就先挂了。”
“别挂。你胡说,你分明在哭。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宋浩天呢?你想急死我啊你。”杜飞步步逼问。
“别……别提他了……”被杜飞这样穷追不舍地一再逼问,陈晨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强颜欢笑,终于全线崩溃,她再也克制不住地,声泪俱下。
听见陈晨在电话里,一阵压抑的呜呜咽咽,杜飞颠立刻颠怪她道:“还说没事儿,我就知道你在哭。陈晨,你在家等我,我这就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