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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水到渠成

一转眼高泽毕业了,他进了一家新兴的软件公司。高泽和两个同校的男生在外面租了一个出租屋,不算大,三个男生住着稍显狭挤。

周末的时候我就会去出租屋看他,给他洗洗衣服,做做饭,特贤惠。虽然我做的菜确实一般,但是对于这几个整日叫外卖吃泡面的男生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人间美味了,所以当他们说“嫂子做饭真好吃”的时候我就自动把这当成是真心的发自肺腑的赞美了。高泽说这饭不仅有爱的味道,还有糊了的味道,被我一顿胖揍。

高泽说等到我也毕业了,我们就一起回到北方。我说我想在北溪生活,面朝大海,嫩鱼鲜虾。要是馋了我就说:嘿,高泽,下海给我摸两条鱼上来,想想都乐。高泽说给你美的鼻涕都冒泡了。

反正我觉得这样的小日子挺舒坦的。高泽家是有钱,但是他特有志气,说要自己开拓事业,不屑做啃老族。听了这话我是挺汗颜的,我就是一混吃等死的主儿。

每次我研究菜谱的时候李诗雯都会特不屑地说:你瞧你,提前就进入了欧巴桑的角色。我总是会回一句:人家还是少女,少女!她就会很不可置信地问:你居然还不是妇女,高泽也太柳下惠了,不会是性无能吧?

你家公公才性无能!

果然不要指望李诗雯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这比指望郭敬明不写悲剧还不靠谱。

不过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幸福,高泽工作很辛苦的,上班不到两个月都瘦了。其实他也很有压力,我好几次都看到他对着电脑皱眉头,偶尔还会咒骂几句,眉间是掩不去的疲惫。只有对着我的时候他还是会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来。

我突然有点害怕,害怕有一天高泽变得陌生了,他会和许多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一样,变得世故,变得城府极深,虽然我知道这就是生存法则,但是我还是奢望着他是那个我心底里的高泽。霸道又嚣张,偶尔孩子气,又像是个小流氓,作恶多端。

有的事情就是顺其自然和水到渠成,我们都没有刻意回避。其实,看着那样圆满的月亮我却总是控制不住地想到那句人有悲欢离合。中秋节的时候,整个出租屋只有我们两个,高泽倒是扎起了围裙做起了饭。我看着他笨拙地挥动着锅铲,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心里感动得无以附加。

我走到他身后,抱着他的腰,他有些意外,说:“小心烫到你。”

“高泽,我觉得这样真是太浪漫了,太温馨了,太有情调了,而且我觉得你绝对有家庭煮夫的潜质,我看好你。”

可是后来当我把期待已久的饭菜吃到嘴里的时候,我决定收回刚才那句话。高泽略显紧张满脸期待地看着我,问:“怎么样?”

我也想不辜负他的心意和辛苦劳作违心地说一句:好吃。可是饭是夹生的,菜是难以下咽的,为了不让我的味蕾继续忍受折磨,又照顾到高泽的感受,我权衡了很久才语重心长地说:“小高同志勇气可嘉,出发点也是好的,但是还是需要多加练习啊。”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最后还是叫了外卖,高泽有点懊恼,不知道是恼我还是自己的厨艺。

饭后一个果,医生远离我。我吃着苹果看着电视,高泽坐在我旁边一脸纠结,好几次看着我都欲言又止,我举起快吃剩一个核的苹果对他示意:吃不吃?他摇摇头,然后问我:“你要洗澡吗?”

“我看完这集再去。”

“哦,那我……先去了。”我看着他红扑扑的脸,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然后嗷的一声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又迅速地关上,当然我还是站在门外的。我激动地说高泽,你快点,我等你。我听到他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他只围了一条浴巾,半......裸出现在我眼前,湿漉漉的头发,泛着红晕的双颊,还有一双雾气氤氲不散的眸子,秀色可餐啊。我看着他扭捏的样子,心里却很开心。虽然也不是没见他赤裸过,但那都是偶尔几次他打完球之后衣服贴在身上难受,征得我允许之后才会脱下衣服。

我绕着他转了好几圈,他被我看得更不自在了,开始板着脸瞪人了。

“高泽,你是为我洗的菜?”说着我又很色......情地摸了摸那几块小腹肌。高泽开始咬牙切齿,很是头疼地抚上了额头。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哦哦哦哦,戴上浴帽唱唱跳跳,哦哦哦哦……”我承认我怂,我有点不敢出去了,刚才就是绷的那么一股劲儿,现在我特别紧张。我也不知道泡了多久,皮肤都起皱了,我想我也不能就一直这么泡下去不是,毕竟我的菜都盛好了等着我呢。

当我终于鼓足勇气的时候,高泽都躺在床上睡着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有点失落。他侧躺着,枕着手臂,被子也没盖好,我母性大发地给他盖被子的时候,他就兽性大发了,原来都是装的。

撕裂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像是一波波巨大的浪,我看着他明亮的眼睛里是我的影,高泽温柔地吻着我腰际的文身时,我却止不住地颤抖,比当时一针一针刺在我身上还疼。也许就是这样,当你跌倒了的时候你不会哭,可是让有人温柔地问你“疼吗?”的时候你会哭得稀里哗啦。

月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很疲倦但是却睡不着。高泽像孩子一般宁静地睡在我身旁,其实,只要他在身旁,即使没有阳光也一样明媚。安琪说:如果你感到冷,就去拥抱阳光;如果你也温暖起来了,就去拥抱另一个渴望阳光的人。高泽,就是我的阳光。

他身上还有汗液的味道,令人感到异常的温暖。高泽,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吧。我把脸埋进他的胸膛,睡梦里的高泽也下意识地紧了紧手臂。渐渐的,疲惫如潮水般袭来,我也坠入了梦乡。睡梦中,感觉有人在一下一下地轻抚我的后背。

翌日清晨,当我睁开朦胧的睡眼的时候,就看到高泽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傻呵呵地看着我笑。

“老婆,你醒了,呵呵。”这不是废话么。

“老婆,你要穿衣服吗?呵呵。”我不穿衣服难道要裸奔啊。

“老婆你饿不饿?累不累?……疼不疼?”我终于忍无可忍,“婆你妹啊,一大早上抽什么风,换你试试看你疼不疼。”为什么就没有偶像剧或者是小说里出现的桥段呢,没有深情款款也就算了,但是干嘛一副老年痴呆的样啊。

“你还站在这干什么,我要穿衣服,我要洗澡!”

他脸‘腾’一下子红了,还故作镇定地说“害什么臊啊,我都看过了,对了,我都帮你……洗过了。”我真不知道是该感谢他的体贴,还是骂他是流氓。

我把雪白的床单洗干净晾起来,它看在风里翩翩飞舞着,阳光不遗余力地照耀着。我想这样真好,阳光的味道真好,我张开双臂,仰着脸,闭上眼睛,感觉着阳光如柳絮般抚过我的脸庞。

一夜未归,自然是少不了审问,张晴看见我回来还很关心地说:“诶?你怎么走路的样子怪怪的啊,唔……像个穿泳装的企鹅,哈哈。”我很佩服她新奇的想象力。

我只把这事跟李诗雯说了,其实我不说她也会知道。她只跟我说了四个字: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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