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你是不是欺负本小姐不会武功,故意装神弄鬼地来吓唬本小姐?”若说这世上谁最会颠倒黑白,除了容安那个黑心且仗势欺人的,兰遥也算得上是个中翘楚。此时的如歌终于体会到了叶轻辰在面对容安时的那种想反抗又不敢反抗的心情了。
想他有多冤,刚下了马车片刻也没歇息就被容安派去找普化大师,得了普化大师的允许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汇报,才想着可以喘口气了,又无缘无故地被踩了一脚还不能还手,再一想到兰遥那利害的嘴上功夫,他决定以后有兰遥在的地方就夹起尾巴做人。
这边如歌委屈地不能辩解,那边没理也不饶人的兰遥却是更加不肯善罢甘休了。“容安,你看看你教出来的人,连句话都不应。”兰遥指着如歌,气呼呼地朝着没事人似的容安发了难。容安依旧笑着,重新握住兰遥的手,拉着兰遥继续朝前走着。
沈之扬跟上来,颇为同情的拍了拍如歌的肩,心里想着,跟着容安实在是太命苦了,做牛做马不说,还得给人当出气筒。其实他心里明白、容安心里也明白,兰遥不过是在把那日容安甩手而去的火给发泄出来,只可惜容安太狡猾,让兰遥把这口气出到了他和如歌身上。
“容安,我累了,走不动了。你快点用轻功带我去见普化大师。”不去管周围有多少人在看着他们两个,兰遥如闹脾气的小孩子一般,整个人都挂在容安的胳膊上,丝毫不肯松开。
南宫曜跟在两个人的身后,把兰遥的举动尽收眼底,却也没出声制止,只是静静地看着。容安低头,看着兰遥。兰遥也丝毫不肯示弱,眼睛眨巴着半点害羞也没有。半晌,如玉的手指抚过额头,容安无奈地摇了摇头,大手揽过兰遥,只一瞬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七皇子,三公主,之扬还有事要跟安世子商量,先行一步了。”容安走了,沈之扬也没心情在这里陪人看戏了,更何况唱戏的人也走了。南宫离盯着容安消失的方向,好看的眸子里满是阴沉,连着身后的张子言都感觉得到。
“妹妹,我听说,你近日喜欢上了八月菊?”走了容安、兰遥和沈之扬三人,南宫曜仍旧不急不慌地一步一个印迹的朝着佛堂的方向前行。南宫离的身子不觉一颤,抬眼看向南宫曜,眼里除了阴沉又多了些紧张。南宫离自小聪慧伶俐,颇得长公主欢心,在宫中向来是无法无天惯了的,若说她会怕谁,恐怕就只有她这个亲哥哥了。
“妹妹,不要怪哥哥没有提醒你,南宫家的皇宫是养不活八月菊的。哥哥劝你还是早些收起这份心思,免得日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去管南宫离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话音一落地,赵萱的眼底便已没了南宫曜的身影。赵萱和张子言相互看了一眼,压下心底的惊讶,面色如常。
人们常说,这世上有太多俗物跟着命运纠缠,若是参透,便是平安一生,若是深陷池沼,必定万劫不复。兰遥其实也是个相信命运的人,但也只是相信而已。
容安看着身穿僧福、手捧佛珠的普化大师朝着他和兰遥走来,刚想拉着兰遥向前,却看到兰遥先他朝着普化大师走了去。一步一步,似是步步揪心。容安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不知为何觉得十分的不舒服。背对着兰遥的容安没有看到,刚刚进了佛堂的沈之扬却是看了个一清二楚,他看到兰遥的眼睛里分明有着一种叫泪水的晶莹。
“普天之下,只取一花。普度众生,看尽繁华。普世平和,从此飞化。普化大师,你可曾认识一个叫萧茜的姑娘?”
普化大师双手合十,低念一声阿弥陀佛,微微地向着兰遥身后的容安点了个头。
“女施主,贫僧如今已皈依佛门,前尘往事已悉数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