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名字永远都不该提及,毕竟那样的一个陪你怼天怼地的,让我羡慕,甚至不断模仿的姑娘,是我怎样都无法取代的吧。
——苏瑾
初中的苏瑾与程洛是单纯的、冲动的,那时的程洛并不是一个好学生,甚至带着一些叛逆,和自己的朋友做了不少震惊学校的事情。
程洛初二的时候,为了不被家人监督,跑到学校住校,到了事情暴露之后,苏瑾才知程洛绕了一大圈是为了什么。
那时程洛和王山川带着班里的男生,提前把学校内的监控点踩点好,把宿舍的窗户卸下来,每到晚上就通过窗户离开宿舍,绕过学校的监控,爬墙去网吧打游戏。
这样的一个计划竟然瞒了很久,整个学期的程洛成绩下降的很快,或许每个男生心中都曾有过一个电竞梦,那时的程洛真不是一个讨老师喜欢的学生。
苏瑾有察觉到程洛的不对劲,也曾多次提醒他,只是程洛一副少管闲事的样子,显然是不想回答。现在想想苏瑾那时真是多管闲事了。
苏瑾记得初二的时候一次月考,程洛恰好坐在她的右边,试卷发下来,程洛就趴在桌子睡觉,教室很安静,只有笔落在纸上沙沙的声音,还有程洛的呼吸声。
等到下午地理考试的时候,程洛终于不睡觉了,毕竟地理老师是班主任。但是程洛太久没有好好听课,有一些题目怎么也做不出来,他写好会做的题目,便时不时的看向苏瑾。
苏瑾放下笔的一瞬间,就听到了程洛的咳嗽声,转头看去,程洛对她使着眼色,想和她换一下答题卷。
那套地理题目很难,看到程洛的暗示,苏瑾的第一反应是拒绝,毕竟两个人错的一样还是非常明显的。
后来程洛还是拿到了答案,是向倩给他的。
初中的时候,苏瑾、刘晓晨、向倩是有名的铁三角,十四五的少年总想做一些与自己年龄不相否的事情,证明自己是一个大人,那次考试是苏瑾第一次察觉到向倩和程洛之间的暧昧。
考完试的那个晚上,在夜色如水的操场上,向倩向她和晓晨分享了,对那时的她们来说的惊天动地的秘密,向倩和程洛在一起了。
现在的苏瑾仍然能想起向倩说这番话时的甜蜜,向倩是个身高和五官都小而精致的人,说话的时候眼睛带着水光,很美丽。
他们在一起的过程很简单,向倩不住校,偶然之下遇见了一起轰轰烈烈的出去打游戏程洛一行人,向倩和网吧老板很熟,于是打了招呼,让老板在晚上替程洛他们留机子。
像一个约定一样,向倩此后隔三差五的去网吧找程洛,有时还会替他们做作业、带零食。保守着同一个秘密,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很亲密。
苏瑾是佩服向倩的,如果是她,她一定会劝程洛好好学习,这会让程洛觉得无趣吧。
而后来的她好像也一直模仿向倩,高中的时候,当程洛做了一些错误的事情,她会尝试着替他掩盖证据,而不是阻止。有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本心。
之后有关程洛的所有消息,苏瑾都是通过向倩知道的。她知道他们的初吻、知道他们之间独有的甜蜜、知道程洛送给向倩的生日礼物、知道程洛的小习惯,知道他喜欢的和不喜欢的一切。
苏瑾还未发芽的暗恋就这样夭折了,那时的初中生总有一些莫名的原则,不可以喜欢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向倩提起程洛总是开心的样子,以至于苏瑾觉得他们很相爱。
真是兵荒马乱的时光呀,直到初二快结束的时候,向倩哭着告诉苏瑾,她和程洛分手了,程洛提出的,没有原因。
那时的苏瑾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就如同有那样的一个少年,自己明明可以穷尽一生慢慢争取,他却提前对他们之间的可能判了死刑,之后哪怕是死缓,也让苏瑾在争取的时候,有违背道德的感觉。
后来的苏瑾每当想要靠近程洛,就会想起向倩,她甚至在很久之后,报复性的替向倩逼问程洛分手的原因。
分手之后的向倩整个人都非常的消沉,那个夏天也闷热的让人烦躁。期末考的前几天,苏瑾如常上学,发现向倩以及班里大部分男生都不在,她隐隐觉得有事发生了。
果然她刚坐在座位上,就看见一脸严肃的班主任,背着手走上讲台,周围都是沉重的低气压。
之后她收到晓晨传来的纸条“程洛为了向倩和校外的人打起来了,他们半夜偷偷跑出去上网的事被发现了”。
被发现的过程十分轰动,宿管阿姨在男生宿舍打扫卫生,被看似完好的窗户砸到了,与此同时程洛他们在校外惹了事。
之后苏瑾看着家长一批一批的过来,她终究没有看到向倩和程洛。
后来班主任把她和晓晨也叫到了办公室询问,这件事闹得很大,也成为了后来一届届老师、学生的谈资。
程洛和苏瑾他们并没有参加期末考,整个暑假向倩都被关在家里,只能通过QQ和外界联系。由此苏瑾得知,分手之后的向倩觉得不甘心,所以又去网吧找程洛,为了让他后悔,还和校外的一个经常去网吧的男生在一起了。
结果那个男生总是对向倩动手动脚,一开始向倩为了激怒程洛,一直忍着,谁知后来差点出事,还好向倩和网吧老板认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之后的那场架也发生的顺其自然了。
通过向倩的讲述,苏瑾可以感受到她的害怕,但更多的是对程洛的憧憬,觉得程洛为她打架的样子很帅,像极了被爱情冲昏头的样子。
年轻的喜欢总是很简单,关于程洛与向倩之间的爱情,她看到的就是那样轰动、不加掩饰甜蜜的样子。
初三开学之后,大家都开始讨论择校的问题,高中的学校相较于初中少了一半还多,大家能选的好高中只有三所。
苏瑾和晓晨学了美术想冲刺一下一中,而向倩的家长向学校申请,让向倩去了别的班级。那时向倩扔满心想着和程洛复合,成绩一落千丈。
而程洛在新的学期剪了头发,不在学校住宿了,整个人非常清冷,他很聪明,在学习上稍微用心,成绩就进步的很快。
年少的分手总是难有体面,向倩没和程洛复合,反而又和校外的男生在一起了,因为不在一个班级,苏瑾和晓晨也很难得知她的消息,所以这件事向倩瞒住了包括苏瑾在内的所有人。
所以那一天午后,程洛主动来找苏瑾的时候,苏瑾很意外。因为向倩的关系,她和晓晨下意识的把程洛当成了忘恩负义的坏人。
那一天的程洛很柔和,校服很干净,有橘子的清香。苏瑾很难想象他在网吧没日没夜打游戏,以及和别人打架的样子。
“苏瑾,你劝劝向倩,让她这种时候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和一些不良少年在一起”程洛的语气中带着烦躁。
一时之间苏瑾有些委屈,她不知是为自己说不出口的暗恋委屈、还是生气程洛伤害了向倩却还在乎,有些话不假思索就说出了口。
“分手了,你管那么多干嘛”
程洛显然有一些意外,苏瑾看着程洛发红的眼睛,很后悔自己又在他的心上捅了一刀。
程洛没说话就转身走了,后来的苏瑾会后悔,如果那个时候她多关心一下向倩,那有些事或许可以挽回。
当苏瑾发现向倩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向倩觉得如果她继续和那个男生交往,程洛一定会阻止,结果程洛一副不干我事的样子。
恼羞成怒的向倩,意外和那个男生发生了关系,十几岁的姑娘什么都不懂,出了事才慌了神。当向倩把这个秘密告诉苏瑾时,苏瑾站在原地浑身发冷,向倩把一切算在了程洛的头上。
后来向倩让苏瑾陪着自己去找程洛,苏瑾记得程洛看到她们时厌恶的目光,那时的程洛穿着白色的校服,带着一副眼镜,手中抱着一打书。
程洛笔直的站在教室尽头没什么人的楼道,讲话的时候,目光始终没落在她们的身上。
苏瑾想自己应该也连带着被讨厌了吧。
向倩的眼泪像大颗的珍珠,一滴滴连贯的流了下来,“程洛,对不起,我可能怀孕了,怎么办”。
苏瑾抱着发抖的向倩,她看着程洛的眉头皱在一起,良久听到程洛出声“你傻吗?”
向倩哭的声音渐渐变大“我以为……”苏瑾听不清她带着哭声的解释。
“周末去医院吧”程洛的声音恢复了平静,这样的平静让苏瑾惊讶,就好像他们没有在一起过。
这显然不是向倩想要的答案,她几近崩溃“我们还有可能吗?”
程洛没有回答,抱着书离开,背影很挺拔。
那个周末苏瑾和程洛陪着向倩去医院做的检查,苏瑾和程洛安静的坐在检查室的外面等待着,程洛身上总是带着让人安心的感觉。
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向倩被家人接回了家,休学了很久。而苏瑾按部就班的升学,或许这些事还是对她造成了一些影响吧,她最终没能冲刺到一中,但晓晨中考考的很好,去了一中。
让苏瑾意外的是,程洛没选择一中,也是到了二中。
那时的苏瑾被迫把自己牵扯进了这乱七八糟的事件中,导致在此后这些糟心的事,像一个困住她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