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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苏瑾,生日快乐

之后萧承安陪苏瑾考察了很多的地方,去了非常多的村落,自己习以为常的景色是别人眼中难得一见的美景。

苏瑾用了大量的时间整理资料、图片,同时还在公司实习,她真的忙到一发不可收拾。

而程洛在那天的那个电话之后,和她联系的更加频繁了,有时会问她毕业设计的进度和实习的情况,为她提了很多好的建议。

没有人主动说起那个电话,程洛也没有主动问起陪苏瑾考察的学长,两个人就像许久不联系的老同学一样,关心一下彼此的近况。

但有时苏瑾会觉得这样的关心有点过了头,程洛明明不在她的身边,却入侵了她生活的每个角落。以至于她会习惯性的依赖程洛,遇见问题会下意识的想到他。

当苏瑾的方案第二次被老师驳回,没有办法走下去的时候,苏瑾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程洛。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把电话打了过去。

“程洛,我的方案又被打回来了”。

“是那个鄂南建筑的吗?”

“是的”。

“嗯,我认为你可以换一种更加吸引大众的表现方式,大多数人在诠释的时候,总是因为没有好的创新,让这个作品没有到达本该有的高度”。

程洛为苏瑾推荐了几非常专业本书,苏瑾不懂为什么程洛一个法学生,会这么了解她的专业。但是程洛提的建议真的很好。

苏瑾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好像回到了高二的时候,那是他们唯一干净、美好的时光。

程洛总有一种春风化雨的本事,悄无声息的走进她的生活。

程洛,如果那时没有之后的事情,或许我会更加勇敢的走向你。

在十月末的时候苏瑾的毕业设计方案终于通过了。那一天校园里的桂花都开放了,开出了金黄的繁杂而又细小的花瓣,校园中都是那种缠绵清新的味道。

这是苏瑾在这所学校的最后一个十月,也或许是人生中最后一次沉浸在这种桂花味道中,苏瑾靠近学校最繁茂的那一棵桂花树,认真的告别。

苏瑾的大四就是这样的,在半只脚迈进社会的时候,她的心里并不是只有爱情。而她与萧承安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她也努力寻找到了与程洛最契合的相处方式。

在十二月末的时候,苏瑾不知不觉迎来了自己的二十二岁的生日。那一天的空气依旧是湿冷的,夹杂着迎面而来的小雨。

苏瑾递交了自己毕业设计的最终方案,这一学期通过与熊老师的相处,苏瑾发现她其实没有传言中的那样可怕,只是对待作品的要求非常的严格。

苏瑾认真的和老师告别,下次见面就是明年烈日酷暑的六月了。苏瑾回到宿舍之后,意外的看到舍友都在,而且在认真的涂抹化妆。

“干嘛呀,一个个的,不就是去实习的公司递交辞职信吗,这么隆重的吗?”苏瑾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们。

苏瑾弄完毕业设计之后,还是打算回北京实习,毕竟她之后还是要回北方的。

“你别管了,来来坐下,你的御用化妆师要上场了”,周晓敏把苏瑾摁在椅子上,把她的脸扳过来,开始给她化妆。

苏瑾一脸无奈,看来相处了四年,大家都不客气了。

大家盛装打扮之后,一起去公司递交了辞呈。每个人都有自己对待未来的规划,周晓敏打算去武汉,葛珊打算回家考公,而刘超也早就有了心仪的公司。

大家注定各奔东西了呀,辞职之后的四个人,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还收到了这段时间的实习工资,不小的数目。

一起去看了想看很久的电影,一起挽着手逛街,这样轻松的没什么烦恼的时光,以后会越来越少吧。

只希望我亲爱的姑娘们,被生活善待,一直都是这样美丽的样子。

苏瑾真的很感谢这四年她们的陪伴,明明苏瑾生日的前几天,几个姑娘嚷嚷着要大办,但是真到了这一天,几个姑娘却一句话都没有提,有点奇怪呀。

黄昏的时候,她们四个人坐在街道中间的木制休息椅上吃着冰激凌,难得的安静。苏瑾和葛珊定了明天的高铁,周晓敏和刘超会晚些时候走。

“走吧,一起去吃个饭吧”,周晓敏站起来。

“去哪?”

“别管了,和我们走吧”,葛珊拉起苏瑾。

怎么有惊喜呀”苏瑾不客气的看着三个姑娘,开着玩笑。

“没有,没有”三个姑娘连连否认。

几个人吵吵闹闹,打了一个车去了目的地,是她们常来的火锅店,苏瑾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这家店她们四个人都非常喜欢。

火锅店像往常一样的热闹,几个人轻车熟路的进了一个包间,苏瑾有点疑惑,平时她们可都是直接在大厅吃的,哪里像今天这样还定了包间,苏瑾被第一个推了进去。

一进去苏瑾就看到了包间屋顶上的气球,大大的亮亮的很漂亮,而萧承安早早的等在哪里,还有两个萧承安的朋友,大家都在。

“苏瑾,生日快乐!”听到他们一起喊出的祝福,苏瑾真的很感动。

“苏瑾,你知不知道萧学长为了给你庆祝生日,准备了很长时间,还要我们保密呢”刘超起哄的对苏瑾说。

苏瑾的舍友一直觉得她错过萧承安简直是罪过,毕竟这样一个细心、温柔的学长很难得。

苏瑾认真的看向萧承安,她忽视不了他眼中的爱意,她以为她拒绝的够明显,结果还是疏忽了。

“谢谢学长,谢谢大家”,苏瑾和舍友坐过去,她的语气很平静,让人抓不到一点漏洞。这个学期萧承安一直帮她考察、收集资料,所以她和萧承安的朋友也没有多么的生分。

萧承安有点失落,但没有表现出来,“苏瑾,屋顶上有22个气球,每个气球中都有一个生日礼物,苏瑾我希望你快乐,不仅限于生日”。

在大家起哄的声音中,苏瑾透过灯光可以看到气球中的卡片,那些用心准备的礼物被认真的写在纸上。她低下了头,有些爱意她没有办法给出回应。

如果她年少的时候没有遇见那样的程洛,或许她的爱情会简单一点吧,可如果没有程洛,她从一开始就不会来南方读大学。

真要追究起来,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和因为。

大家见到苏瑾低下了头,只觉得她是害羞了,周晓敏起哄的拉下一个气球,捏爆拿出里面的卡片。

“十六岁的苏瑾你好,这时的你应该读高一了吧,你一定要好好学习,这样三年后你才能在大学的开学晚会上遇见一个叫萧承安的人,这套五三送给你,要认真的做里面的每一道题目”。

“哇偶”周晓敏读完之后,大家尖叫起来。

苏瑾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拒绝,她从来没对大学的朋友们提起程洛,所有人都觉得她和萧承安很般配,苏瑾也知道大家都是好心。

“这些都是给苏瑾的,你们别动了行不行,干杯,吃饭”,萧承安看出苏瑾的犹豫,转移了话题。

萧承安的朋友们识趣的顺着话题走了下去,大家热热闹闹的吃着火锅,年轻的男男女女很容易熟悉起来,整个饭局并没有冷场。

苏瑾真的很感谢萧承安的用心,。

“明天你就要离开学校了,所以今天别拒绝我,让我用朋友的方式好好的和你告别”,苏瑾在微信上收到的萧承安的消息。

苏瑾抬头对上萧承安,他的目光中有她看不懂的执着。

“苏瑾,这一次我想平静的放弃追求你”,这半年苏瑾一直和萧承安做同一个项目,她知道萧承安很好。

大一的苏瑾不懂事,没有主动的在意过身边人的感受,也辜负了萧承安对她的追求。

“好”,苏瑾特别喜欢这家火锅店的调料,大家聚在一起也有特别多的话题,时间也过的很快。

谁也没发现萧承安什么时候悄悄出去了,直到他推进来一个蛋糕,很漂亮上面带了小王子和小狐狸的装饰,大家安静的看着苏瑾,等着她的反应。

“谢谢你,萧承安”,苏瑾的眼睛很明亮,真诚的感谢萧承安。

“苏瑾,我很遗憾没有早一点遇见你,没能成为你心上独一无二的玫瑰花,现在我只希望哪怕以后你回到了自己的星球,也不要忘记我这个地球上的小狐狸”,萧承安很认真的和苏瑾告别,有些深情如果能到此为止,也很好呀。

苏瑾明白萧承安的意思,很久之前苏瑾看《小王子》的时候,以为自己是程洛世界里的小狐狸,没有想到有一天萧承安会和她有一样的想法。

“谢谢你,萧承安”。

“哎呦,表个白还这么文艺”葛珊把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点好,把灯关了“苏瑾,许个愿吧”。

苏瑾闭上眼睛,愿大家得偿所愿。苏瑾吧蜡烛吹灭,和大家一起鼓掌。

一起吃过长寿面之后,已经十点多了,大家一起打车回了学校。

当苏瑾在校门口见到程洛的时候,整个人都傻掉了,就像在梦里,明明刚才的事情那样真实。程洛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身材修长,双手插在口袋里,背对着苏瑾一行人。

苏瑾看着程洛的背影,一开始是不敢认的,但是认识了这么久,那样熟悉的背影又怎么会认错。程洛头后面的发梢有被风轻轻吹起,有丝凌乱,苏瑾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打一个电话。

像是感应一样,程洛回过头望向苏瑾,他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看着苏瑾。好像在对着苏瑾说,这一次你也可以假装不认识我,而我也会顺着你假装自己没有来过。

萧承安意识到苏瑾突然沉默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不远处的少年,男生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但露在外面的眼镜很漂亮,笑起来有小小的卧蚕,一身清冷却又不是很难靠近的样子。

男生的目光毫不避讳的看着苏瑾,没有一丝怀疑、担忧和犹豫,他好像吃准了苏瑾。这样的自信是萧承安没有的。

“苏瑾,那人你认识?”周晓敏在苏瑾的耳边小声的说。

苏瑾没有回答,大步走向程洛,“程洛,你怎么来了。”

程洛的眼中含笑,认真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她今天的妆很精致,很漂亮,整个人都在发光。“说过要来看你的”。

“苏瑾,这谁呀”,刘超靠过来一脸八卦的说。

苏瑾看着程洛的眼睛,轻声说“高中同学,程洛”。

“奥,这架势我以为是前男友呢”,萧承安的朋友见到苏瑾有点痴迷的看着程洛的样子,看不过去了调侃道。

程洛听到苏瑾的介绍,有些失落,他一直以为他们不只是同学。他摘下口罩,他的确不喜欢苏瑾在别人身边笑得开心的样子,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看向别人,“苏瑾,只是同学吗?”

程洛的五官很精致,高中时候带着的孩子气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在苏瑾面前他的情绪没有一丝掩饰,有苏瑾看不懂的脆弱与委屈。

“我去,苏瑾你这同学有点帅呀”,周晓敏下意识的想打破尴尬,开玩笑的说。

程洛不想苏瑾为难,眼睛看向别处,自问自答“是呀,一直都只是同学”。

苏瑾敛下眼帘,“这么晚了,你住哪呀”。

程洛的手抬起,想摸一摸苏瑾的发梢,但终究还是收回了口袋,“路过而已,一会就走”,他不想苏瑾有太多的负担,所以说了谎,“苏瑾,生日快乐”。

祝福送到也该走了,程洛深深的看着低着头的苏瑾,转身离开。

其实我是特意在繁忙的工作中挤出今天来见你,其实我用心的为你准备了礼物,只是看到没有我更快乐的你,我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其实程洛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苏瑾好像总是目送着程洛离开,每一次他好像都不会回头,苏瑾总是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丧失了喜欢别人的能力。

中学的时候苏瑾记得,收到的生日祝福里总有程洛,或是巧合,或是意外。导致后来的她仍会在生日的时候,侥幸的觉得或许会收到某个人的电话。

“没有礼物吗”,苏瑾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对着程洛喊出了这句话。

程洛愣住:“有的”,他回头对上苏瑾的眼睛,眼睛中带着惊喜,他原以为他突如其来的到来,打扰了苏瑾的快乐。

萧承安在苏瑾叫住程洛的时候,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胳膊,拒绝的话请不要今天说出口,今天该是美好的。

苏瑾对上萧承安哀求的眼神,突然回过神,要什么礼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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