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振一时语塞，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我指着他的鼻梁，声音冷漠道，“你那点事藏不住，你不交代有人交代，有期，无期，死缓，立即枪决，看看你晚年的选择多丰富！”
我话说完伸手指着问询警员，起身冷漠道，“和这老杂毛废什么话，先扣留四十八小时！”
沈健秒懂我的意图，拍着侯振的肩膀似笑非笑道，“段局也真是，破了这么大案子，也不知道给大伙放个假，让食堂也关门吧！”
他胳膊一挥，大声嚷嚷道，“放假啊，今儿没饭都自己出去解决！”
这话是说给侯振听的。
针对不同的人，审讯总是有不同的办法，我很赞同沈健的作为。
我不动声色走出询问室。
王月关上门，望着屋里硬抗的侯振，声音担忧道，“不给吃喝，没事吧？”
“谁说不给吃，弄上点萝卜白菜，千万炖烂糊了，别放盐！”
沈健说着话一脸坏笑，侧身望着我道，“是这个意思吧？”
我不置可否，透过单向玻璃盯着侯振笑道，“这事交给王月，想办法让他又饿又精神，最好进行点体能消耗。”
“行，你们呢？”
王月点头答应，笑嘻嘻的看向我和沈健。
沈健扑哧一声笑，无奈的望着王月道，“这是你偶像给你任务，刚才我不是说了么，放假。”
“回家，你车我开走了。”李倩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姿态高冷的离开。
她出了门就给我发了信息，小心，我在家等你。
我心中萌生一丝暖意，走路都带着节奏，上了车，沈健脸上的笑容收敛，他沉声道，“现在两种可能，凶手灭口干掉假杨乐天。”
“第二种，凶手蒸发，这事就这么完。”
我指着前面的路，淡声道，“还有第三种可能。”
“去哪？”
“你打算去哪？”
沈健问我一句，我回声反问。
他笑了下，眯着眼冷声道，“案子像织网一样发展到现在，我才明白一个道理，无论这网工艺多复杂，用了多少线，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捕鱼，你觉得凶手的‘鱼’是什么？”
“假杨乐天已经落网，他的‘鱼’是复仇。”
我没想到这个节点，另外两人是受制于人，还是另有企图？
本案中是否存在其他行为动机？
假冒杨乐天是为了窃取情报，中间曾经有黄金企图，另外的疑点，可能就是杨杰的死因。
他和侯振等人的关系并不密切，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干掉他？
我没想通，转头请教道，“你的推断是什么？”
沈健翻了个白眼，干脆否定道，“我哪有什么推断，这不看看你有什么想法。”
“艹。”
我忍不住骂了声脏话。
这特么不是在说废话么，沈健真说了一句废话，他觉得逃逸的人可能企图弄走黄金。
黄金被重兵押解回京入库，惦记也没可能拿到。
我心中腹诽的同时，脑子冒出一个被连续忽略的人，那个司机，形迹可疑，帮助发展黄金渠道的人。
“对了！”
我目光顿时精彩，自信开口道，“我们忽略了最源头的问题，交易所。”
期货外汇市场有种止损方式，就是线下大量收购，线上空头做单，空头盈利便出单，若是价格上涨，亏损也被线下实物扯平。
这会不会就是案中第二动机?
但是这不可能的，国际黄金市场每天上万亿美元的成交量，这三亿的黄金收购就想左右价格？
太天真。
不过，我也因此产生了推断。
存在一名略懂金融交易的人投资人，在辅助‘假杨乐天’作案的同时，利用某些内部消息，进行线上实盘交易。
或者，博美！
我陡然想到那个不像老板的老板，刚一抬头，没想到车已经到了民富国际。
我诧异道，“你也想到了？”
沈健盯着民富国际门口，略显兴奋的声音道，“本来是猜，你也这么想我就信心十足了，你看！”
“这一切都建立在你之前推断没有错误的前提下，李辉和侯振等人是一条线上的，假设真的有特别重要的价值，为什么来这么一个小破交易所？”
“人情！”
我笑着吐出俩字，冲沈健竖起大拇指，转身下车。
我俩没有一点征兆，直奔博美交易所，突然袭击，真的有意外收获。
沈健进屋先稳住了前台，我俩藏在前台的屏风后，静静的观察博美老板的一举一动。
他坐在阁楼上的办公室，翘着二郎腿，叼着雪茄悠闲的摆动着手机，时不时得意的大笑。
从形体上看，这人和逃逸凶手并不相似。
我正打算观察下博美的员工，这时，一个激动的声音传出来，“唉，总监，我这有个客户，快来帮我发个语音……”
“能入金多少？三十万我就帮你视频！”
沈健闻声眉头一皱，总监刚要出声，沈健把警官证贴在他嘴上，压低声音道，“闭嘴，请你配合。”
我悄无声息的走到这名业务员身后，此刻，他正用女性头像伪装成女人在对用户进行情感诈骗。
我冷笑一声道，“这也算是意外收获……”
“谁啊？”
这业务不耐烦的回头，不可一世的眸子盯着我道，“边儿去啊，想偷师还是撬客户？”
沈健笑了一声。
他给博美的大门一关冲楼上喊道，“聊的那么开心，下来聊聊？”
“怎么着，要翻天是吗！”
这领导还是那副流氓的姿态，可他低头瞧见我和沈健陡然变了脸色，转身有了跑的动作，却极快的变幻神情下楼。
我和沈健都看见了他慌张的举动。
“怎么着，心虚？”
沈健从身后翻出手铐，其实，这种情况下博美老板是没有资格带手铐的。
金融诈骗落实之前，他还是一名合法商人。
“我心虚什么呀，二位上楼喝杯茶水？”博美老板不断跟总监使着眼色，冲我和沈健不断伸手做出请的姿态。
“别忙。”
沈健笑了下，盯着门口打电话道，“立刻让网监，经济调查科联合出动，来民富国际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