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抓捕十个贼都比哄女人轻松,尤其是李倩这种带有缜密逻辑的女人。
我差点求饶。
“李倩,当初真是临时接到命令……”
“编!”李倩冷冷吐出一个字,指着电话道,“你那玩意叫手机不是砖头,打个电话都不行?”
我欲言又止,没法解释。
当初真是觉得这边儿危险,‘少女背影’‘木老汉’
幸好,沈健回来了,他没带着蔡乐去甜蜜时光,带回来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记得那条狗么,训狗的,化妆师蔡乐都见过,就在李庄。”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下站起来。
脑中捋了一便金毛和林晓晓,林萌二人乔装打扮,瞬间想到沈健的意图,“你是说,这俩人可能涉案?”
沈健摇了下头,挥手往外走道,“边走边说。”
我请罪似的目光看向李倩。
李倩看都没看我一眼,追上沈健道,“是案中案还是另一个案子?”
“可怜。”
杨乐天拍了下我悬在半空的手,一脸戏谑的跟出去。
我无奈一笑,跟了上去。
李庄的案子可以结案,但是其中的牵扯和错乱的关系网要纠察,需要大量的时间。
沈健如此焦急,想来是有重要发现。
上车之后,我坐在副驾驶,听着后座蔡乐叽叽喳喳道,“看吧看吧,我又立功了!”
沈健嘿嘿一笑,转过头来脸色严峻不少,“化妆师,训狗师还有专业的化学炸弹制造人,这些人凑到一块儿是一般人家能做到的么?”
“就算李庄权势滔天,哪借来这么些风火轮?”
“蔡乐说,从很久以前这几个人就住在李庄,不是大爷的人。”
谁在很久之前聚集了这些人,为什么聚集。
怀疑虽然不是明确线索,但是不无道理,假设,李云嫣利用的是很久以前存在于李庄的人,问题就来了,李云嫣凭什么支配这些人。
从宏观上剖析,司机的动机是报复,李云嫣的动机是夺权。
两者动机均是针对李庄,表面上看属于动机碰撞擦出了共同犯罪的火花,但有了蔡乐提供的信息,似乎另有隐情。
我沉吟道,“有人很早之前就布局针对李家。”
这让我想到了司机的话。
李庄中藏有一个账册。
账册上所有的人都有针对李庄的嫌疑,可能为了扳倒某些人,也可能是为了销毁一些黑历史。
我不由笑了出来,斜眼看了一眼沈健道,“还打算搅浑南昆的水,谁曾想,这里就是泥浆。”
“是吧。”
沈健眸中略带迟疑,边开车边说道,“几个人都上了岁数,很可能牵扯出曾经的事,唉,我觉得是两伙人。”
一伙捍卫者,一伙毁灭者。
沈健的推断符合李庄的情况,大爷和二爷之间的纠纷,嫡庶之争,理念之争。
追溯历史很难,不过眼前一定要搞清楚。
这一帮带着手艺的高人是谁聚拢的,从动机上看,他们辅佐李云嫣夺权,可能是大爷的人。
矛盾线索,蔡乐作为李庄的老人,矢口否认他们是大爷的人。
合着除了李家二代之外,都是大爷的人?
道理浅显,势均力敌才可能形成相对和平,二爷的人绝不是面上这么简单。
我心中揣摩的功夫,已经到了李家庄园。
离三间别墅很远有一片套房,往西边走就是之前提到的高尔夫球场。
套房像是京城四合院,几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凑在一块儿下棋。
“玩什么呢,马腿也不怕断咯!”
“嘿,会不会玩儿象棋,这边儿別马腿!”
“什么玩意,这边儿別!”
老远就能听见争吵,走进一看还有熟人,菜伯也在这儿。
别墅坍塌时,菜伯在场。
我冲蔡乐使了个眼色。
蔡乐就跟没看见我一般,冲沈健搓了搓手指头,欢快的跳上去,“菜伯,今儿有什么好吃哒!”
菜伯慈祥的手拂过小丫头,“酸菜鱼,小葱拌豆腐,你也没说过来吃饭呀。”
下棋俩老人也不吵了,“别絮叨了,赶紧去炒几个菜。”
“唉,你们几个是警察么?”
我不由一愣,俩老人好像是等着警察来。
蔡乐笑呵呵坐在椅子上,指着沈健道,“那个就是刑警队长。”
“哟。”这老人连忙站起来,神色紧张道,“我们可不知道这些个小兔崽子要干什么,训狗不犯罪吧?”
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斜了一样沈健,没吭声观察着。
沈健一脸职业笑凑上前,“大爷,你为什么帮着训狗啊,这要是说不清可就犯罪了。”
“别吓唬我,我胆小。”老人一瘪嘴,双手往袖子里一插缩在椅子上。
“他就是狗爹,不训狗干什么。”另一个老头端着茶壶站起来,“咱都是仆家,人让咱干什么咱就得干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早知道是这勾当,老头子打死也不伺候!”
“唉,这小丫头片子心也是狠。”
几个老人全然没把沈健当回事,表露了一个不知情就开始唠家常。
我看在眼里,莫名的生出一份儿怀疑。
蔡乐显然和这群老人关系熟络,找上门似乎也是老人的意思。
她的表现是不是怪异了点。
理论上,训狗这事是不是早就该说了?
我怀疑刚冒出来,菜伯一声吆喝,“来,别戳着,坐这儿一块儿吃点。”
蔡乐活脱脱一个欢快姑娘,帮着拾掇桌子一边向沈健招手,“来啊,菜伯的手艺可好了。”
沈健也嗅到了猫腻儿,看了我一眼。
“走一步看一步。”我很沈健心知肚明,今儿这一趟算是白来了,问不出什么东西。
八仙桌,坐了十六个人像是吃酒席。
训狗的老人吹了哨,熟悉的金毛叼着酒坛子从里屋跑出来。
老头幽幽的看了我一眼,“喝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