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全身都是疼的,就像是被碾压过一样,尤其是肺部被灼烧的火辣辣的疼。咳咳,雪舞一口淤血直接吐了出来。
“你醒了。”影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这是在哪里?”四处都是雪白色,根本就辨别不出来方向。
“乱葬岗。”影的话就像他的人一样冰冷。
“我到了之后发现你还有一口气,就运功把你的淤血给逼出来了,现在你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现在你可以走了。”说完这句话影转身离开,只在身后留下一串有力的脚印。
“为什么要放了我?”他是大夫人的人,没有道理要放过自己。
“是你自己活了下来,我并不会动手。”
雪舞撑着身上的疼痛起来追上他,跟在他的身后。自己不认识路,现在到处都是白色的,自己肯定会迷路的。
雪舞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她怕他突然反悔杀了自己。既然上天不让她去死,她就要好好留着这条命为绿环姐姐报仇。将来有一天碰到少爷,要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茫茫的雪山中,只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在行走,没有人说话,只在地上留下一连串的脚印,越来越浅,越来越浅。
回忆起往事,心再一次猝不及防地疼了起来。这些过往带着伤疤,揭开就是血淋淋地痛。
“你没有资格说这些,你们从来没有体会过在死亡边缘是什么滋味,也没有体会过掉落深渊无望的等待。”
自己一直跟着影走出去,影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了一个山脚下的茅屋里边。里边各种东西都很齐全,应该有人在这里常住。
“你可以暂时住在这里,下一次我会带一些新鲜食物过来。”影对雪舞说。
“你不会告诉大夫人?你为什么要帮我?”雪舞警惕起来,自己没有任何价值,他没有理由帮自己。
“如果你想留在这里就留下,不要想太多。”“难道你不想让自己变得强大可以保护自己吗?”影问她。
“想,我要变得很强大,我要能保护自己。”雪舞的心中的仇恨被点燃,她的心已经变得坚硬如钢。
“我可以教你。”
知道影是大夫人的暗卫,而且大夫人的家族也是十分厉害,她手下的風门是一批死卫,而影就是死卫的首领。
“我知道你是死卫,你背叛了大夫人她不会放过你的。”
“而且当初是你杀了绿环姐姐,不要以为你要教我就能弥补你犯下的错误。”雪舞想起绿环姐姐死前的样子,变得怒不可遏。
影静静地看着她,不动也不说话。面对这样的影,雪舞也没有了脾气,刚刚的怒气也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那这就当我是赎罪好了。”
从那之后雪舞就住了下来,影并不是经常来,但是没有来都会带很多吃的过来,他也教雪舞修炼,在他不在的时候雪舞就自己练习,一年之后雪舞已经提升了很多。
经过一年的相处,雪舞发现影并不是那么的冷血无情,他不善说话,只是在一旁看着自己练习,他就这样陪了自己一年,要不是自己沉浸在仇恨之中,她肯定支撑不下去。
留在这里已经一年了,仍旧是大雪纷飞的冬天。影带着东西过来,把东西放下之后他说:“今天是大少爷三岁的生日,凌家在给他办生辰,你想不想去看他?”
“我以什么身份出去?让他们认为死去的人又活过来了吗?”现在的雪舞眼神变得冰冷,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孩子了。
“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帮你。”
“不想去。”
谁也没有再说话,不一会影就离开了。可是雪舞怎么不想见到少爷呢,只是她根本就不能露面,也不能让大夫人看到自己,那样会连累到影的。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被影的话一直折磨的雪舞最终还是迈出了房门,她打算要去看一眼少爷。
她刚走出去没有多久,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立刻发动灵力把身边的雪变成武器对着来的人扫过去,但全都被挡了下来。
因为影修炼的是化水成冰,师从影的雪舞自然也是这样。带她看清楚来人还是有点小意外。
影就跟在她的后边,原来他一直都没有离开,他待在外面,衣服上都是雪,却还是把房间留给她,他知道她不是真的不想去看少爷。
影走到她身边抱住她说:“我带你去更快一些,晚了就来不及了。”然后他发动灵力,两个人瞬间就像飞起来一般迅速移动。离他这么近雪舞才知道他的身上已经被雪水打湿了。
如果他不是大夫人的该有多好,如果没有仇恨隔在两个人中间该有多好。雪舞的眼眶湿润,差点就要留下眼泪来。
没一会就到了,宴会也结束了,凌家的下人都在收拾东西,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又回到熟悉的地方,雪舞的心中被害怕和仇恨充斥着,折磨着她。
来到凌禛的房间,自从他一岁之后可以自己走路,凌越飞就给了他单独的房间,让奶妈照顾他,同时他也开始接受灵力训练了。
少爷越来越厉害了,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了,雪舞看到强大的他心里也不再担心了。自己接下来就要为绿环姐姐报仇了。
“谁在外面?”瞬间一个杯子直接从窗户里飞出来,要不是被影及时向后拉走,自己就要被砸到了。
没有想到少爷现在的实力已经这么强大了,已经能发现别人的存在了。这样也好,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凌禛走到外面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雪舞,虽然没有见过她,可是看着她的眼睛,自己竟然有一种悲伤的感觉。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没有来得及离开的雪舞被走出来的凌禛发现,影已经离开了,他是不能出现在别人的面前,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回少爷的话,我叫雪舞,是浣衣房新来的下人,走错了路才来到这里。”雪舞并不敢告诉她实话,看到他可爱的模样,她不忍心让这么小的他就背负上仇恨。
“为什么我好像见过你?你的这双眼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现在的他已经很睿智了,小孩子哪里能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呢,不过他还能记得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想来少爷是记错了,少爷和我之前并未见过,不知少爷是否有衣物要我带到浣衣房。”
“你等一下。”凌禛进屋拿衣服去了,雪舞正想趁此机会离开,可是迎面却走过来一个下人,以前和雪舞一起共事的兰兰。
“雪舞!真的是你吗?我没有看错吧?这一年你到哪里去了?”兰兰看到雪舞,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雪舞并不打算和她说话,自己本就是死去之人,和她说话很容易被人认出来。她转身就要走,可是兰兰却上前来拉住了她的手。
“自从你去了大夫人房间,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也没有见过你,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本是好心的关怀,可是这件事关系到大夫人,乱说可是要被惩罚的。
“当初的那个人就是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凌禛站在她们两个的旁边听着她们说话。兰兰看到凌禛吓得不轻。到目前为止,凌家只有这一个子嗣,但是老爷并没有对他多关心,反而一直刻苦训练他。在整个凌府也是很少有人敢和他说话。
“少爷好。”兰兰不敢抬头,低着头向他问好。
“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先下去。你,跟我进来。”凌禛一直看着雪舞,手指着兰兰让她离开。
“一年前我依稀记得一些事情,一年前大夫人处死你肯定是跟其他原因有关,整个凌府都对我回避三分,我要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直以来自己都被这些疑惑包围着,根本就无从找到真相,而且他知道父亲对自己并没有任何喜爱之情,整个凌家只有自己这一个子嗣,却也换不来他的喜爱。
虽然大夫人是自己的母亲,可是她看着自己的眼中并没有任何感情,有时在不经意间更是带着厌恶。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凌禛的步步紧逼之下,雪舞别无选择,只好把当初的事情告诉他,而且把自己要为绿环姐姐报仇的计划说了出来。
知道真相之后的凌禛承受不了打击,他一直认为父亲是不善表达,对自己要求严格是对自己好,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就只是他培养的一个棋子,一个要控制的棋子。
“杀母之仇我定要让她血债血偿,谁都不要想着在利用我,既然你们不任,就不要怪我不义。”凌禛的眼神冷的吓人。
人总是在一瞬间成长,一件事对你来说可能并不重要,只是因为你并不能切身体会别人的感受。别人撕心裂肺都和你没有关系。
“我要让你跟着我,我有我的计划复仇,我会保你周全,只要你听从我,服从我的命令。”
看着少爷此刻的样子,他已经不能说是一个孩子,还只是一个很小的孩子。
“雪舞愿意跟从少爷,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少爷,希望少爷不要抛弃我。”雪舞已经想好了,从今往后她只服从少爷一个人的,她定要誓死跟随少爷。
从这之后,凌禛创办了翾霆门,并且暗中招兵买马,收买了大量的人,他让雪舞带领他们,训练他们,也会给他们带去各种武功秘籍。各种魔鬼式的训练把这些人训练的极度强大,直到现在凌禛已经拥有了一批属于自己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