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青豆已经习惯了李星源和长开之间无缝隙的表演,必要时还可以伸手去支持一下,但双李集的群众显然还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猫腻,李星源那危言耸听的言论刚刚说完,立刻就有好事的群众向我们打听见到天神下凡会有什么危险。
长开扮演红脸,说着一堆奇怪的言论,什么没有仙缘的人不可直视天神,不然会被天神的护体金光照瞎双眼,还有什么没有十年以上道行,会被天神洪钟大吕般的天音震碎灵魂之类的,再加上长开口才极好,把这信口开河之事说得有如亲眼所见一般,要不是我认识长开,刚才的话我就信了。
可是亲眼见天神的事可不是每天都有,任凭长开说得天花乱坠,就是有人硬着心肠要看个究竟,无奈我又得扮回白脸,我没好气的对长开说“师弟,这话说多了就没意思了,你该说的都说了,愿不愿意走是别人的事,别人的生死由别人决定,我们修道之人不能妄加干涉因果。”
果然生死之事比残废更加吓人,很快就有人离场,加上李星源一脸正经的给我和长开讲着迎接天神的百样礼仪和千般禁忌,走得人愈加的多了,但人一上百,形形色色,百八十人里总有那么一两个看起来不怕死的,此刻还有两个双李集的人在熊先生家的院子里和我们四个人等待着天神下凡。我,李星源还有长开和青豆四个人对了一下眼神,然后我大声的喊到“师父,准备,神仙来了。”
那两个村民立刻站起身来,茫然的望着天空“小道长,天神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我伸手指向天空中一颗闪亮的星星“就在那仔细看”就在两个村民瞪着眼睛继续在天空中寻找天神的时候,李星源绕到一个村民身后,双指并拢对着腰部就捅了下去,村民迷迷糊糊的拉着我“小道长,我怎么这么困呢?”我回答说“长开师弟和你说过了,身体不好别来见天神,现在天神离我们十万八千里呢,你这小身板就受不了,咱们先说好了一会儿天神下凡,大家生死各由天命。”
这个村民迷茫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另一个清醒的村民却慌乱了起来,双手抱拳,对我们几个挨个施礼“各位道爷,我突然间想起来,我家的狗今天要下小狗,恕不俸陪,回见。”
我冷笑道“那个谁,天神下凡那是修几辈子的福气才能看到,别遭践机会,你看看我那个师弟,咬牙也得挺住。”我顺手指着长开,那个村民一看那快憋不住笑,脸部通红的长开,再次向我们行礼“我家的狗,说是狗,其实和我孩子差不多,这今天生孙子,不回去不行,道长不必多言。”说着话就往外闯,我指着那个迷糊的村民“你把他也带走吧,就当是行善积德了,不然一会儿出了人命也算上你的一份。”吓破了胆的村民闻言之后飞快的背起另外一个迷糊的村民就往外走,我们事后得知,由于当天他没有晕倒,而且吹牛说自己是在天神下凡的前一刻为救人命才离开熊先生家的,被双李集的群众称为“侠肝义胆,最接近神的男人。”
约么着两个村民走远了,长开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被长开的笑声惊动,原本回到屋中的熊孩子一家也走了出来,我们几个在院中生了火,烤着几个馒头和苞米,大家等待的时候,李星源让熊孩子说说这几天的诡异经过,熊孩子这几天看起来没少受到惊吓,面对我们这样完全不知底细的生人根本不知道害怕,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熊孩子自称天天入夜之后,大约月过中天的时候,会有一个白胡子老头来到家里,递给他一本叫做“气牢术”的书,白胡子老头还自称和自己前世有缘,一定要让自己学会这气牢术,不但教给自己背诵气牢术的口诀,还教自己认字,不过全是一些复杂到难以辨识的字。
李星源让熊孩子写几个字大家看看,熊孩子就拿着木棍在地上划拉着,教书先生的儿子写字也漂亮,方方正正的几个字写在地上,熊孩子指着这几个字说“这三个字就是气牢术。”
说完又在地上继续划拉着,接着说“这几个字是固气为体,化体为气。”
熊先生瞪着地上的字对我们说到“这几个字绝对不是五百年内使用过的文字,过于复杂了,根本看不出后来为了方便使用而简化的痕迹。”李星源和长开看着也是一头雾水,唯独我看出来一些似曾相识的地方,我回想着这些天不寻常的经历,猛然回想起这些字的出处,我指着地上的字说到“师父,这几个字我见过,咱们探索的那个神仙屋子中就有这样的花纹。”
李星源看着我问到“长花,你确定?”
我回答说“确定,不止是那房间里,那人脸口袋的系绳上也有这样的花纹。”得到明确的出处后,本来以为会柳暗花明,可是长开那不按套路出牌的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很快得出来四五样不同的猜测,就在我们胡乱猜测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的到了月过中天的时候,我正对这大门,困倦的我伸了个懒腰,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穿过木门走了进来,这个老头,身高臂长,白发白须,双眼铮亮,身穿一套蓝布袍子,手里拿着一块看不清材质的长板,腰带上别着本书,挂在一个大葫芦。
我装作没看见,低头去拿烤好的苞米,对着大伙小声说到“正主来了,师父你看看怎么办。”李星源压低声音对大家说“大家继续扯淡,我过去瞅一眼。”随后假装腿麻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向后仰去,倒地后小声儿的问我“长花啊,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呢,你刚才是不是眼花了?”
我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白胡子老头,又看了一眼仰到在地的李星源,说“师父,你仔细看,我在这看得清清楚楚的,他还冲着我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