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时不时传来鸟儿的叫声,微风拂过,只见一女子趴在窗边,失神看着院中的风景,似在想什么。
而屋内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摆放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物件,简而不陋,精致至极。
女子身穿淡蓝衣裙,仔细瞧女子的模样,看一眼都让人不由窒息,一双桃花眼,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柔桡轻曼,妩媚纤弱,是个绝色佳人,说她倾城也不为过。
玉清欢是因样貌绝色,所以才被萧旌不顾一切的赎身,当了侯府的姨娘,是侯府里最得宠的姨娘。
也不知怎么回事,至从温锦苏病倒了,玉清欢老喜欢趴在窗边,盯着温锦苏住的方向,发呆许久,有时丫鬟唤她,也不应。
“姨娘,夫人传你过去。”不知何时,大丫鬟白吟已站在女子身旁。
本失神的玉清欢回过神来,回眸看向白吟,微皱眉头,“夫人传我?”
温锦苏不是已病入膏肓,不能下榻了么,怎么突然要传她过去,想想前不久瞧见她憔悴的模样,她心闷的慌。
白吟点头:“夫人身边的红鸾来传话的,说夫人定然要姨娘过去。”
玉清欢微眯桃花眼,笑起:“那便去吧。”转身就要出了屋子。
白吟看着她夺目的笑容,微微失神,她家姨娘好似更加美艳了,待玉清欢要出了屋子时,她才回过神来。
白吟看着她穿着的衣裙,问道:“姨娘可要换一身?”
玉清欢微摇了摇头,抬步继续走着,不知为何每一步走的,不似以前轻巧了,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白吟跟在玉清欢身后,察觉到她的异样,心中叹气,自夫人病倒后,姨娘便时常心不在焉,已好几次惹到侯爷生气,只想着今日夫人唤姨娘过去,千万不要有事。
温锦苏的院子离玉清欢这儿较进些,过了走廊,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温锦苏的水云院,可玉清欢却停了脚步。
只见温锦苏的大丫鬟红鸾在门口候着,见着了美人玉姨娘,急寥寥地跑两三步,走到玉清欢面前,随急切,但还是恭敬行了礼,说道:“请姨娘随奴婢来。”
玉清欢点了点头,跟着红鸾进了院子,院子里倒是和平常没什么变化,只是丫鬟都呆在屋外,待到了房间门口时,只闻到里头传来阵阵药香。
红鸾停顿了下来,瞧着跟在玉清欢身后的白吟,说道:“姨娘,夫人吩咐,让你一人进去。”
玉清欢盯着那房间,侧目看向一脸担忧的白吟,“你就在门口候着吧。”
白吟微叹了一口气,应了一声是,便在门口候着。
红鸾微笑一下,缓缓打开了那紧闭的房门,扑面而来阵阵浓郁的药香。
玉清欢抬步进了屋后,红鸾缓缓关上了门,屋里幽静,映入眼里先是隔着的纱帘,而纱后隐隐约约映入一瘦弱的身影,那身影靠在凤榻上,突然动了一下。
一声温柔地声音传来,声音里隐隐含着一丝喜悦,“你来了……”
玉清欢走到纱帘时,顿住了脚步,听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却不敢抬手撩开那薄薄的纱。
只听见一声轻笑:“别怕,叫你来,只是想见你罢了,过来,咳咳咳……”
只瞧见那瘦弱地身影,随着咳嗽声颤抖着,玉清欢心里一紧,撩开纱帘,想上前安抚她,可却不敢上前,停住了脚步。
只瞧见她咳得皱起了细细地柳叶眉,随后丹唇笑开,杏眼半弯,温婉动人,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只是这美人面色苍白,因病消瘦,衣裙穿着都有些大了,却不损一丝美,妥妥的一病美人,只瞧见病美人眼眸温柔地瞧着玉清欢。
温锦苏瞧着日日夜夜思念着的人站在眼前,嘴角一直挂着笑,温柔地说道:“坐吧。”
玉清欢瞧着温锦苏旁的椅子,抬步坐了过去,看着瘦的不成样子的温锦苏,忍不住道:“你又瘦了。”
温锦苏杏眼弯弯,只觉得像吃了蜜一样,甜的让她想一直这么笑下去,近距离的瞧着玉清欢的脸,心中的不舍更甚。
她突然苦笑:“都说是药三分毒,我日日吃药,哪会长肉呢。”
玉清欢瞧着那瘦的皮包骨的手,心里更闷的欢,沉吟:“应该多吃些吃食。”
不知为何,温锦苏如孩子般笑着,乖巧地点头:“知道。”
看玉清欢不敢看她的脸,她盯着玉她,犹豫许久才开了口:“我能唤你阿欢么?”
玉清欢抬眼直愣愣的瞧着她,不知如何回答。
她紧紧的盯着她,等着她开口,可却看她的反应,垂下眼眸,苦笑:“罢……”
“能。”
她猛地抬头看着眼前含笑的玉清欢,忍不住笑起,杏眼弯弯,隐约含着泪光:“阿欢。”
玉清欢不敢看她的眼睛,垂目盯着她瘦骨如柴的双手,不知为何,眼睛有些涩,点头应了一声。
只见那瘦骨如柴的双手抚在她的手上,玉清欢盯着那双手,突然唇上一片柔软,冰冰凉,回神来只瞧见近在咫尺的她。
她……吻了她。
温锦苏吻上了她的唇,再缓缓离开她的唇,瞧着她,眼底含着不舍,“阿欢…”
她怕,怕她永远也不明白她的心思。
玉清欢失了神,竟破天荒的没有推开她,盯着她的杏眼,问道:“为何?”
温锦苏笑起:“因为我喜欢阿欢呀。”
玉清欢心中五味杂陈,温锦苏不该是厌恶她的么?毕竟她霸占了萧旌,与她不和;为何她说喜欢她,她心中却隐隐作痛。
她好似明白了什么。
玉清欢苦笑:“夫人,我是玉清欢呀,是侯爷最宠爱的玉姨娘,夫人怎么会喜欢我呢?”
温锦苏微愣,喃喃道:“对呀,你是他的姨娘……”
她的笑渐渐收起,躺回凤榻,身体似被掏空了一般,只叹道:“你走吧……”
玉清欢起身行礼,轻声道:“夫人,妾退下了。”
温锦苏只听得那脚步声越来越远,随后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她眼睛湿润,眼睛微微一动,眼角的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她嘴里喃喃着,阿欢……
红鸾进了屋,撩开了纱帘,瞧着脸色苍白的温锦苏,担忧道:“夫人……”
温锦苏缓缓抬眸,看着红鸾,眼角流着泪:“红鸾,我以为,这世上我已了无牵挂,可我终究还是舍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