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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真相

新年热热闹闹的过,方宇南借此机会带着吴晴去了香港,苏暮哲和方筱雅惬意潇洒的过起了二人世界,平日里借着白雪在玻璃房的平台上晒太阳,筱雅从海星那里淘了两本言情小说,偶尔翻一翻,暮哲将电脑桌摆到了客厅,亮堂堂的和南瓜借着网络谈君凡的合作案。

君凡传媒把这一次打向海外的广告策划交给了暮晓,苏暮哲打算和方宇南珠联璧合,有意请新锐的广告创意人和封面设计老师。现在准备就绪,只欠东风。若此单能顺利进行,君凡不仅能走向国际,暮晓和启明也可以借此机会大展风光。

目前,只等着年过完了便能正式开工。

筱雅歪在躺椅上打着哈欠,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走向厨房,一杯水入喉,清冽甘甜。甘甜之余一阵温暖趁她毫无防备之时从身后袭来,她向后仰了仰脖子,将脊背贴在暮哲胸前,两个人就这样站了好久,筱雅没头没脑的问:“怎么?怕我不要你了不成?抱得这样紧。”

他不再做声,只是用下巴蹭着筱雅的额头,一寸一寸得让人禁受不住。

过了好半天,恐怕是腻了,筱雅嗔笑着推开他走回房里静静翻开了相册,那是最近放年假照的,他总是一身西服分外严肃,她指着其中一张:“怎么总是一本正经?笑一笑就那么难吗?”

暮哲跟进来倚着门框,这会子笑的倒是阳光温暖:“你知道我不愿意照相的。”

筱雅合上相册:“算是饶过你。”说完凑到他跟前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下,这一凑近倒看清他此时穿上了平日的西服。“去哪里?”她问。

他抚摸着筱雅的额头,将刘海儿向后捋了捋:“去公司一趟,你二哥传了些资料给我,君凡的案子很是重要,能不能翻身再此一举。你乖乖呆在家里,有什么事给我电话,想吃什么我晚上给你带回来。”

筱雅眼眸流转,许多不舍涌上心头,怪不得刚才他那般妥帖的抱着她,好不容易逮到过年的机会无奈他要日理万机。她不满的嘟嘴想了想才说:“我要麦记的酥花糕,最近嘴上怪馋,大学那阵子我总是吃麦记的糕点,最近想得慌,你要是有空带些回来吧。”

“遵命!夫人!”暮哲笑着推门离开,临走前筱雅替他正了正领带,她抿着嘴心里的幸福不言自明。

他是一家之主,操心的自然多,本是招风唤雨的主儿,此时却要屈尊给她买酥花糕,传出去笑死人了。

筱雅趴在阳台上见他的车开远了才舍得进屋,她返回卧室换了新的床单,把杂物一股脑丢进了洗衣机。本打算洗衣服的方筱雅被海星一个电话就叫走了。“喂,走啊,一家新开的影院,过年正常营业,新上映的电影,去看啊。”

筱雅想了想,擦干湿漉漉的手喜滋滋的出了门。

她啊,贤妻良母完全和她搭不上边嘛!

苏暮哲并没有先去暮晓,他开车绕去了江浦街,在麦记坊排了好长的队才将为数不多的酥花糕弄到手,他看着沉甸甸的包装盒满意的离开,想起筱雅那个小笨蛋吃着酥花糕好笑的样子,他心里就乐开了花。

看着心爱的人快乐就是他最大的快乐!

出门时风铃作响,迎面走进来的女孩被一行人簇拥着,此时风光无限,他微怔了一瞬,随即恢复常态。

小北从他身边走过,轻描淡写的扫了他一眼,装作没看到让了过去。

两个人,就这么擦肩而过,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提车转弯便走了,而小北站在远处凝视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久,好久。

不是不说,而是无话可说,一个沉默,一个高昂,一个爱到卑微,一个绝情到彻骨,这样的俩个人怎么可能再有交涉呢?

风光无限又怎样?他的眼里没有她。

在最爱的人面前她巴不得低到尘埃里,可却开不出花来,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早就没了生机。

进了暮晓办公楼,苏暮哲敬业的打开邮箱,果然看到方宇南传过来的资料,他用打印机把重要的打印出来,吩咐沈达各个相关部门留一份,宣传广告已经有了雏形,他将最近的想法用简要的笔墨干净利落的描述下来给方宇南回了一封邮件,他在香港并不单单是为了度假,一位国际大师此时恰巧在香港,他借此机会特地拜访,希望有机会邀请他共同合作。

“苏总!”沈达慌张闯进来,“君凡有鬼!”

苏暮哲摆摆手示意他继续。

“最近从君凡的帐上查到许多跟于氏合作的漏洞,我敢肯定他常年的合作对象是于陌寒,绝对没错!”沈达义愤填膺,以他的经验,老总若不拒绝和君凡的合作,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混账!”苏暮哲摔掉手中的钢笔,此时他的肚子里全是火气。

沈达不再言语,静候老板吩咐,苏暮哲沉吟半响:“合同签了,现在推辞君凡必定索赔。”

“那……”沈达小心翼翼的问。

“启明如今是一副空皮囊,这不用说,暮晓如果要花费巨资跟君凡打官司也必定一蹶不振,眼放今时今日若你是决策者你会怎么办?”他问的颇有考验的意思。

“背水一战!”沈达毫不犹豫。

苏暮哲点点头:“下去吧,把嘴关紧。”

这就是他为什么硬生生想要方家的方明谷,启明早都不如从前,而暮晓也在苏少哲的一再逼迫下渐渐晃动了他的主导地位,董事会的人倚老卖老巴不得暮晓亏空,他们就可以借此一步登天,可哪有那么简单,有他在一日他就不会让人趁虚而入!

怎么说也跟于陌寒打了几年交道,他的手法自然摸清三分,尽管放马过来,他统统接招!

方宇南马到成功,高价请了专业人士回来,宣传广告日渐起色,没用一人做代言反而多了份特色和神秘,高科技系统了如指掌,设备先进,初审那一天君凡的总裁特地到场,颇为满意,苏暮哲观察许久不见什么反应倒也放松了警惕。

广告宣传和君凡推广大典设在情人节,日历上醒目的标注着是黄道吉日,筱雅早早装扮完毕,一袭琉璃拖地长裙,一件兔毛白绒披肩,她年前做了头发,微卷的波浪长发如水流蜿蜒散在背后,手提一方立体狭长短包,脚上穿着一双嫩粉色高跟鞋,若说不高贵典雅那自是不可能。

暮哲从库里提车,扔在一旁的手机嗡嗡震动,他帅气的接听,那端沉吟半响才说:“阿哲,你可以作我的男伴吗?”

是小北!

他愣了愣,声音低下来:“你说过的话应该记得吧,我是筱雅的丈夫,女伴自然是自己的妻子,别胡闹了!”说完,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那端悻悻的筱北垂头丧气的按下结束键,一脸的颓废,她扬起脖子无助的说:“你是对的,他真的不记得了,就像没爱过一样。”

此刻立在窗前叼着烟的于陌寒邪魅的笑了笑:“所以,你甘心放弃一切让他安心过日子?做点什么吧,让他永生永世都能记住你。记得总比忘记强啊。你说呢?小妹妹。”

方筱北垂下了头,淡淡的重复着:“记得,要比忘记更好吗?”

于陌寒看着她心里的胜算自见分晓。

布加迪威龙霸气狂野的停在广场上,这一次声势浩大选在市中心玻璃大厦的露天顶层,仰头看去皆是星星,那么近,触手可及。

一袭红毯从入口铺到舞台中央,第一排并排坐着君凡,暮晓,启明的三位当家,一阵寒暄报告娓娓道来,三大公司代表纷纷上台发言,本以为是类似于晚宴的发表会,没想到这样正式,遥望看去各大报社记者纷纷倾巢出动,不挖点猛料怕是不行的。

主持人是从电视台请过来的,善于烘托氛围,气氛松缓立马直奔主题,“君凡传媒近年走向国际,这一次据说推出一款别出心裁的广告方案,为此还特地申请了国际大奖,现在,让我们揭开此次的面纱,见证一场传媒领域的新奇迹!”

聚光灯纷纷熄灭,大屏幕渐渐灰暗,满场寂静。

筱雅怕黑下意识攥紧身边的人,暮哲低声耳语:“不怕,有我呢。”

她点点头,心里顿时安稳下来,有他在天塌下来都是好的。

屏幕再次亮起,众人的目光皆被吸引,可是,此时播放的并不是启明暮晓联合四个月精心打造的宣传广告,而是……

斐济的海岸绵延无尽,碧蓝的天地,橙黄的沙滩,还有笑的陶醉的男女,他的笑纯粹自然,徜徉大自然中的雀跃鲜明的印在脸上,他怀里的女孩侧着头甜甜的看他,眸子里说不出的爱意与欢喜,这分明是热恋的情侣!

一张,接着一张,幻灯片似的播放。

树荫,阳伞,小艇,别墅,绿洲,海洋,如果还要再添些什么让画面更完美,那就是——爱情。

筱雅的手颤抖不已,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大屏幕,那是谁?她的暮哲吗?那个不怎么愿意照相,一看见镜头就板起脸的暮哲吗?为什么屏幕上的笑脸那么单纯,自然,像个孩子,那么明亮的笑她从未见到过。

她转身望着身边的人,他此刻暴跳如雷,一步冲到台上将电源拔断。满室瞬间陷入黑暗,苏暮哲这才想起筱雅还在那里,他喊:“筱雅?”

他在,哪怕天塌下来都没关系,至少能跟爱人一同走向世界末日也是好事情。可是,如果他不在呢?不是生离,亦不是死别,而是心与心的疏远和冷漠!

此刻的大厅引起狂躁和猜测,到场的人无不簌簌讨论,他的声音在喧闹中毫不起眼,他没得到同等的回答,显得更加着急,不知是谁开了灯,刺眼的光从头上袭来,再次睁开眼哪还有筱雅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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