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清作势要起来,青泠吓得赶紧扶住她。
夏侯清抿了抿发白的唇瓣,任由她扶着自己,朝外面走的时候,不经意瞥到挂在一旁的衣服,纯白如雪的衣服上,唯有一个手印最为明显。
她脚步一顿,淡声问:“和我们一起的那个人呢?”
青泠愣住,“哪个人?”
夏侯清看向云风,“他呢?”
云风不知道为何夏侯清会突然提起那个人,他抿唇,“在柴房。”
“青泠,去柴房把人带来。”
“是!”
青泠离开后,云风还跪在地上,夏侯清看着云风,淡淡的道:“你确实护主不力。”
她把玩着衣袖,不紧不慢的道:“自去领罚十棍。”
云风错愕的抬头,“少庄主……”
十棍?夏侯山庄的人犯错,何时受过这么轻的惩罚?
煌炎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单膝跪地,自行请令,“少庄主,不如让属下做执法者吧?”
夏侯清“嗯”了一声,“甚好,切记,若是故意放水,我便连你一起罚。”
煌炎:“是!”
趁着云风愣神之际,煌炎直接把人揪了出去,少庄主摆明是不想罚云风,这十棍,不过是想打消云风心里的愧疚。
院子外,云风挣脱开煌炎,犹豫的问:“少庄主这是……不怪罪我?”
煌炎笑了,“不然呢?”
云风:“……”
煌炎拍了拍他的肩膀,“早就说了,少庄主虽然表面冷漠无情,但他赏罚分明,这次的事本就不怪你,这十棍的用意,应该不用我说吧?”
云风抿唇,眸光闪烁,“我明白……”
煌炎看他这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故意打趣道:“怎么?十棍不满意?那要不我悄悄加一点?”
云风失笑,推了他一把,“滚滚滚!”
煌炎捂着胸口,见状,云风皱眉,“伤没好?你究竟怎么受的伤?”
煌炎摇头,“此事太过诡异,等少庄主恢复些,我再跟他禀明此事。”
屋内,夏侯清目光落在那边衣袖上的脏手印,脑海里突然浮现那双锐利镇定的清黑眸子,居高临下威胁她的样子。
昏迷前,那个怀抱似乎还是暖的,只是味道着实难闻。
夏侯清嫌弃的皱了皱眉,自己梳洗了一番。
柴房在后院,柴房的旁边便是马厩,易北城生平第一次被关在柴房,脸色从昨夜开始便黑沉得仿佛可以滴下浓墨。
若非迫不得已,他何须受这些罪。
就在这时,柴房内又响起了吱吱吱的声音。
小东西拱了半天,才露出小脑袋,茫然的看着四周。
易北城眸光闪烁,戳了戳小东西肥硕的身子,小东西周身都是紫色的,圆滚滚的身子还没有巴掌大小,看久了倒还挺顺眼的。
有翅膀,周身紫色,形似仓鼠,易北城可以肯定,在他们那个地方,并没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沧川大陆,他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小东西不怕他的血,想必定有特殊之处。
这么想着,就听见柴房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易北城将小东西继续藏好,不动声色的看着来人。
青泠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破破烂烂的,伤口结痂的地方还黏着衣物。
她面无表情,“出来,主子要见你。”
易北城眼底稍纵即逝的杀意,被他压下,寄人篱下的滋味,真是见鬼。
青泠先把人带去收拾干净,免得污了主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