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躺在你身后的升仙殿里。”目空一切的魔瞳者元放水从阴灵子身后走出,他极目远眺,那双位列上古八大神瞳之一的虚祖之眼几乎洞察一切。
元放水虽然名放水,可是他打起架来却从来不放水,但凡跟他动过手的人,只要实力稍稍逊于他就一定会被他打得很惨,因为在他的眼里从来没有切磋这两个字。
“原来你们找的人是翡南怀。”玄灵子沉吟道,“但是很可惜,他来到羽化门就是羽化门的弟子,而且他已经被我废了。”
元放水淡淡道:“去了还需走,废了终能好,把人交出来今日过后你依然是羽化门掌门。”
玄灵子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恼火地问道:“若是我不交呢?”
元放水指着他身后的升仙峰说道:“今日过后,世间再无羽化门,而且我会亲自与你动手,如果你不肯配合,相信我,你在我手中会比神子在你们手中更惨。”
“荒谬!”玄灵子气愤至极地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见双方没能谈成,阴灵子叹了口气道,“那便请各位去死吧。”
这些天司徒空一直都没能睡好觉,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偏头望向东南方向的一处山脉,那里有座山门,曾是他长大的地方。
夜观星象的本事他不比谢惊云差,可是这一次似乎是因为算的人太多,足足算了十来天他也没能算出个所以然来。
正因为如此,嗜酒成性的他这几天竟然担惊受怕得连酒都没有喝几口。
“老酒鬼,你天天在这发什么呆呢?有时间倒不如来帮老子演练套新剑法。”一道令人熟悉的声音从院子后传来。
如果有羽化门的门人在此,一定可以认出这位满脑子都是新剑法的人就是他们的师祖,神隐峰的传奇剑客墨悲风!
“墨悲风你这臭小子少来烦我,我正在算羽化门的运势呢!”司徒空恶狠狠道。
墨悲风从门后走出,笑着问道:“那你算出什么来了吗?”
司徒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垂头丧气地说道:“目前……还没有。”
墨悲风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如此,那你不如算一下咱俩那位共同的弟子楚云飞的运势。”
“他的运势也不好算啊!”司徒空苦着脸道。
“你算不出来?”墨悲风讥讽道。
司徒空急道:“怎么可能!”
墨悲风道:“那你算呀。”
“算就算,我……”司徒空堪堪一掐指,脸色骤然剧变,“不好!”
墨悲风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司徒空跑的飞快,眨眼就御剑往东南飞去。
空气中留下他那急切地声音。
“羽化门被魔道围攻了!”
随着阴灵子的一声叹息,正魔两道实力悬殊巨大的战争终于打响。
羽化门的众人只敢开出一条小道放魔道众人进入,然而那些杀红了眼的魔修即便是明白一旦进入就会被虎视眈眈的羽化门修士杀个尸骨无存,却还是依然义无反顾地冲了进来,他们的脚步几乎没有停滞,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去命令,这仿佛就是他们的本能。
七位修为皆在道玄七品以上的魔道巨头同时朝羽化门的护山大阵里看去,阴灵子最先发话:“玄灵子,你是准备等我们七个合力打破了你们的护山大阵再垂死挣扎,还是现在出来与我们决一死战?”
玄灵子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掌控着大阵的道隐,后者平静地说道:“如果他们七个都有道器,护山大阵最多支撑十下。”
玄灵子微微皱眉,然后扬了扬拂尘,他的声音冷冽而平静。
“各峰峰主随我出战。”
墨守城站在升仙殿的屋檐上,不知对谁说道:“徒儿,你且看好,这便是为师的守城剑。”
他朝东方一剑斩落,一道宽约三丈,长达十里的剑光骤然射出。
下一刻,无数道惨叫声惊起,但凡剑光所及之处,死伤无数。
接着,他又举剑不断地向四面八方斩去。
道隐微微鞠躬,仰头说道:“受教了。”
玄灵子闪身避开元放水的重拳,单手一样拂尘,无数冷光闪烁。冥血老人微微侧身,一掌对上九龙峰峰主的拳头。
十多位道玄高手大开大合之间,天地中无数强横至极的波动不断传来,修为稍差的人直接七窍流血,稍微好一点的修士或多或少也会受到些影响。
唯有站在大阵阵眼上纹丝不动的道隐,还有境界就快达到道玄的几名高手相安无事。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压力就比其他人要少,恰恰相反,修为越是高强的人就越会受到针对,此刻杀得最凶的过无忌早已被五名修为相仿的魔道修士缠上,只是他的剑法以及战斗经验显然远胜过这五人中的任何一人,刀光剑影之间,那五人受的伤几乎不比他少。
“杂碎!”慕容南坡在杀死一人后,面带不屑地啐了口痰。
红色刀刃从他的背后插入,缓慢地剖开了他的心脏,一名血神教的弟子站在他的身后,脸上带着狞笑。
亲眼见证了好友死去的慕容南起满脸难以置信,他甚至没能看出这名浑身浴血的魔修是如何出现在慕容南坡身后的。
下一刻,这名魔修缓缓迈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所有试图帮慕容南起阻挡的佣人尽数被他清除。
十三个人,但他只用了一刀。
“你是谁?”慕容南起睁大了双眼。
“血神教莱无悔。”
可惜慕容南起至死也没能听完这句话,因为莱无悔开口的同时,他手里的那柄刀刃已经轻车熟路地剖开了慕容南起的心脏。
接着他转头望了一眼被人群围在中央的道隐,舌头在嘴中轻轻舔舐了一下。
“你又是谁呢?”
相比升仙峰与羽化山前的激战场面,处在保护圈中心的升仙殿永远是安然无恙的。
但这却不意味着升仙殿里的众人就可以高枕无忧、悠哉游哉。
楚云飞是这些人里脸色最深沉的一个,他知道有些话现在问已经晚了,但还是得问,因为现在如果不问,可能未来都不会再有这种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