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通风报信的那名弟子颤巍巍地说道:“少主,千真万确啊。”
慕容南放额上的青筋暴起,左手中的酒杯没能承受住他那惊人的臂力直接化为粉尘,然后这名弟子就听到慕容南放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吐出:“楚……云……飞!”
那弟子赶紧低头,根本不敢正视慕容南放的双眼。
显然慕容南放在族中也是凶名赫然,作为族里年轻一代最强的天才,就连当今族长之子也不如他有分量,多少佳人主动投怀送抱,萧音离算什么?可是偏偏为什么这样一个女子就是对他爱理不理?
这也就罢了,楚云飞这野小子又算得了什么?大乾九皇子?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就算他现在依然是皇子,可又如何能与慕容家的少主比肩?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突然暴怒起来,一拳打烂了身边的铜柱。
失去了这根铜柱,整座大殿都猛然抖动了起来,不过框架依然结实,没能使大殿发生任何意外。
慕容南放恶狠狠道:“凭什么?凭什么他楚云飞就能有这种运气?先是被小师祖收为神隐峰亲传弟子,接着又是萧音离投怀送抱,他究竟有什么能耐!”
顿了顿,慕容南放继续发泄。
“若不是有老祖宗的命令,我现在就能把他撕成粉碎!”
那弟子眼珠子转来转去,忽然抬头阴恻恻道:“少主,依我看不如这样,既然您不能亲自出手,我们就安排一些外门弟子动手不就好了吗?我们慕容家外门弟子那么多,地虎榜上有名的也不在少数,少主只要一放话,再给些好处谁敢不从?”
慕容南放眯了眯眼,反问道:“那万一他们都打不过楚云飞呢?而且宗门规矩这么多,同门之间连断手断脚都不行。”
“少主,这点小事怎劳您费心?羽化门虽好,进入内门固然前途无量,但又怎么比得上一套正宗的祖传功法?只要少主愿意将那些弟子收为己用,传他们功法,就连已经进入内门的那些弟子也会愿意退出来重新回到外门见机行事的。”黑衣弟子阴森森地笑道。
慕容南放按刀而坐,手指轻弹叠在上边的无名刀鞘,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像是在思量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当。
那弟子眼看慕容南放心动,自己又还有亲人留在外门,心中决定要为那些人捞一件好差事,于是继续诱导道:“少主,就算他们得了功法,最终还是公子的人,否则凭他们的地位哪有出头之日?少主,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啊!”
慕容南放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脑子也不傻,知道这人是想利用自己为他的朋友谋条出路,只见他眯眼斜瞥了一下这位看似忠心耿耿,想为自己排忧解难的年轻弟子一眼,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冷笑。
这名弟子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慕容南放觉得有些好笑,心想你若是想为同伴谋些福利你便说嘛,我堂堂慕容家少主又不是容不得你们几个?何必搞这一套,还让我心生厌烦。
慕容南放有怒气,不过依然压了下来,他决定试试这位外门执事的尽量,看看他究竟有多少本事,能不能为自己好好做事。
挥了挥手,慕容南放语调平淡道:“就按你说的去做吧,功法就放在你手上,谁有本事接这件事,你就让他们修炼,记得做事的时候机灵点,不要光找我们家里人,这样太明显,神隐峰的面子上也说不过去。”
慕容家执事喜出望外,接过祖传的功法以后,立马点头称是,连表忠心,然后面朝着慕容南放后退,等待走出屋子时,倏然一口长气吐出,显然是在与这位少主接触时有着不小的压力。
殿内慕容南放威威撇嘴,弹了弹平放在双膝上的宝刀,有些不屑地笑道:“楚云飞既然能被称作大乾的中兴之主,又岂是你们几个就能搞得定的?哼……等你们先去试探试探,我再决定到底该如何弄死楚云飞。”
说完,他的嘴角撇得更高,这一招投石问路,不可谓不妙。
轻轻拍了拍天妖狼伊伊的脑袋以后,楚云飞告别萧音离,带着一群不听话便要被他拔毛的仙鹤飞回了兰亭水榭。
神隐峰的老祖师墨守城依然是敌不过自己老婆,鼻青脸肿地站在一遍,颤巍巍地也不敢坐下,生怕站在身前的祖师夫人回头又是一顿狂扁。
老祖师撇撇嘴,心里骂道:“小师弟你这混蛋,从小就老是给我惹祸,现在收了个比你还能惹祸的弟子,自己不出来请罪,还是啥事都要我担着。”
不过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又忽然有些暖和,担着就担着吧,谁让我除了秀儿以外就只剩你这个师弟了呢。
秀儿就是老祖母,神隐峰的真实掌权者峰主夫人。
在她的管教下,神隐峰大抵是女弟子压过男弟子一头,男弟子如果还敢告状,不是会被骂没出息,就是会被自己的女性师傅,或者师母给揍一顿。
毕竟祖母立下这么好的规矩,哪能叫自己的弟子给坏了。
老祖母舒秀气氛地在草场上左右踱步,嘴里骂道:“这都一整天了,你们新收的这臭小子怎么还不回来?”
舒秀生气的时候,男人们第一反应绝不是看她的脸或者听她抱怨,而是会把目光投到她那气得微颤的胸脯上。
墨守城收回目光,撇撇嘴,道:“不是我收的,是小师弟。”
这话不回还好,一回老祖师的麻烦就大了。
只见舒秀忽然回头,一个巴掌甩在老祖师早已红肿的脸庞上,然后在一众诚惶诚恐的弟子眼下,破口大骂道:“你还好意思说!师傅去的早,你这个身为大师兄的连自己几个师弟都看不住给人害死了,现在好就剩风儿一个了,你还管不好!”
老祖师低着头委屈道:“还不是你给惯的……”
接着又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