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了小喜子进来,暂时将虎子领下去,洗漱换衣,再赏了一桌的好菜吃喝。至于小公主,净妍抱着就不想撒手了。
皇帝无法,只是好笑的道,“太平既然已经回来,你就不用再想太多了。来,把太平给素白,去好好照顾着,你也是累了一天的,朕让备了热水,好好的休息一下。”
抬手在他精致的玉颊,轻轻捏了一把,净妍笑意一僵,又很快笑着点头,“皇上关心,臣妾知道了。”
不动声色起身,转往了屏风后。
皇帝就坐在殿内并没有离开,看她在屏风之后宽衣解带,有小宫女进来伺候着,不多时,浓郁的沐浴清香散发而出。皇帝看了看天色,似乎依然是阴沉沉的。
不过大历朝过年时,都要沐休三日,不过今年就是改成了七日。
“都下去吧!”
看一眼窗外,翁岚天笑着摆手,宫人应声,悄悄退了出去。
他迈步进了屏风后,宽大的浴桶里,放着热水氤氲,水面上浮着一层夏日采好的玫瑰花瓣,随着水波荡漾,极是诱人。
看着皇上突然进来,小宫女未免吓一跳,刷的就红了脸,刚要施礼,皇帝摆摆手,指了指外面,小宫女便退了下去。
净妍整个人泡在暖暖的浴桶中,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舒坦不已。
身后揉捏的力度微微停了下,便很快又接上了,她笑了一下,阖眼道,“这次倒是捏得舒服了,唔……右边肩膀的地方,有些酸疼。”
想起这事,又觉得红了脸。
纳兰城的夜里,折腾得她至今想起,都羞红不已。
他怎么……那么有精力?
皇帝在身后捏着,含笑道,“这个力度可以吗?”
“嗯,可以……”
这个声音入耳,她“刷”的一下脸色惨白,几乎是失声叫道,“皇,皇上,您怎么还没走?”
这话一出,翁岚天挑了眉眼,不高兴的道,“这就让朕走?”
净妍也情知自己失言,差点咬了舌头的道,“哦,不,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是说,臣妾怎敢劳烦皇上大驾?”
一颗心怦怦猛跳,几乎要跳出有嗓子眼来。
皇上一国之尊,怎么可能来给她捏背,倒是……她咬咬唇,不敢再起,又打个寒战,觉得以后更要处处小心了。
“傻丫头,朕来帮你捏捏肩,有什么不可以的?倒是你,想什么这么出神?嗯?”
皇帝凑过来,鼻尖在她身上轻嗅,那暖昧的语气让净妍顿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才刚刚与纳兰……如此一想,又猛的吸口凉气,努力让自己冷静,垂着眸道,“可是皇上九五之尊……”
“那朕也是你的男人。妍儿,今天我不是皇帝,你也不是娘娘,我们就是普通的民家小夫妻,好不发?”
过惯了这宫中高高在上的生活,皇帝是打心眼里想与他亲近的。
小年夜没过后,大年初一也没过后,这转眼都初二了……总不能让他一个皇帝过一个素年吧?
呵呵笑着,见她还是羞得不行,顿时又起了逗她的心思,“那……妍儿的身上,我有哪里没看过的?”
瞧瞧,这很快就顺竿子往上爬了。
净妍更是又红了脸,也不知是这浴桶里的水汽蒸的,还是羞红的,她知道躲不过,心里一声叹,慢慢点点头,就被皇上一把抱起,大步涌向了外面的大床上。
帐帘很快撒了下来,不过片刻,男子低沉喘息,女子软软迎合,就在这间布置精美的内殿中响起……
外面,素白抱了小公主,正要回来再加件衣服,听得这动静,立时就止了脚,慢慢的后退,眸光里闪过一丝无奈的同情。
娘娘,也是不易吧?
外面再不许人进。这帝妃二人,就在这堂堂的晴天白日之下,过起了恩爱的一幕。
事毕,净妍只觉得全身散了架般的疼,皇帝却很满足,抬手抱她一会,翻身坐起,由外面进来的小太监打理了之后,与净妍道,“朕还要去萧宫走走,你好好休息。这两天宫里诸多事情不顺,又找太平,萧妃也是很担心的。”
临走前,又与净妍嘱咐了两句什么,净妍也没有听清,只是含笑将皇上送走。
等宫门一关,净妍沉下了脸,“素白,打些热水进来,本宫要沐浴!”
她觉得自己身上好脏。
脏得连她自己都忍不下去!
“娘娘,真是委屈您了。”
素白叹息着上前,低低的说,娘娘的脸色很不好看……皇上大白天的就与娘娘做这事情,这是把娘娘的脸面放哪里了?
招伎也要避着点人眼,也没有这样的。可偏偏……皇上竟能行出这样事,白日……宣……!
“本宫没事,去抬热水吧。对了,让司礼监回头过来一趟,我有话说。”
掀了被子下地,地龙温暖,她脚心冰凉。
赤着的身上,寸缕不着,大片大片的淤青,在她身上几乎铺开了花,素白心疼的不敢再看,忙着转身出去吩咐人抬热水进来,净妍看了看整个内殿,唇间一声讥笑,“皇上,民间夫妻都知嘘寒问暖,可你,却是半点都不知道啊……”
刚刚从她的身上下来,就转眼去了萧宫……净妍知道是不是在吃醋,只是对这帝王之爱,越发的心冷。
热水还没有抬进来,
她迈步到了屏风后,看那早已凉却的水,冷笑一声,义无反顾的将自己“哗啦”一声,又沉了进去。等得素白回来的时候,不由一声惊叫,连哭带求的将娘娘从冰凉的浴桶中拖出来,大喊着,“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啊!”
听听外面的动静,又更是哭着哀求,“娘娘,您可千万要耐住性子,这要是万一让皇上知道了,一定会恼了娘娘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素白也想让娘娘离宫,早日脱出这牢笼,可是……娘娘毕竟是皇上的女人,既如此,她就不得自由。
净妍摇摇头,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脸色灰败道,“素白,你不知道我的苦……我再这样下去,会疯的。”
一桩桩一件件,从最初的翻脸无情,到后来的貌合神离,她已经看透了这个男人的心。
给是一国之主又如何?
君临天下又如何?
他心里没你啊,为了他自己的私欲,可以变着法的暗下杀手,将她裘氏一门全部灭绝,只留了虎子一人,还要拘在眼前时刻盯着。
又为了自己的私欲,他可以狠下杀手,把整个纳兰府连根拔起!
还为了自己的打算,他可以无视自己的妻女于不顾,还能利用她……还在怀疑她……
净妍一件件想来,深深的指尖掐进了手心,疼是鲜血淋漓。
素白知道娘娘的疼,哭着又劝着娘娘起身,硬把浴桶里的凉水换了,再换了热热的水进去,再重新将娘娘按进去,好好的泡了个热水澡,可即便如此,娘娘的身体又不好了。
宋太医又如之前的王太医一样,成了妍宫的常客……这病殃殃的身子,可怎么办好?
这事,后来素白也说过,娘娘一定要养好身子的,不能总是这样糟蹋自己。
可净妍摇头说,“你不懂。我身子若真好了,皇上也不会不高兴的……”
这话说得深奥,可只要娘娘想,她一定是站在娘娘身边的。
……而这一天,敬事房的大太监倒是记下了娘娘侍寝的日子,可同时也将妍宫给看轻了。
妖妃,果然是妖妃啊,大白天的就拉着皇上做那事,真不要脸。
用力的“呸”了一声,大太监觉得真是污眼污耳污手。
他抬手在身上搓了搓,便进了屋子,没好气的让小徒弟去打点酒来,小太监不知去哪里打,这大太监就骂,“没用的东西,勾人的时候比谁都会,这打点酒就这么难?”
小太监冤枉啊,他啥时候勾人了?
这里莫名其妙的闹着,司礼监也不得安宁,听说娘娘又病倒,纳兰城细问了祥情,便知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大年初三了,问素白道,“皇上在哪里?又在忙什么?”
这话问的,素白脸直抽,无语的道,“皇上去萧宫了,听说萧妃娘娘这两天也不好,皇上从娘娘这里出去,就去了妍宫……然后,娘娘就浴了冷水。”
闫武月:……
他一脸无语的瞅着这俩人,嚷嚷着道,“素白你也真是的,让你好好守着娘娘,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一夜不曾休息好,他也困得不行。
寻找小公主一事,他也是很累的,可谁想他在外面那么累,倒是纳兰城好福气啊!酸溜溜的撇他一眼,素白就不服气了,“你说什么呢?眼下妍宫只有我一人守着娘娘,我出去忙别的,娘娘就没人守着了,我又不会分身术,这身能怨得我了吗?”
素白的恭顺,向来只在娘娘与纳兰面前表情,对于闫武月,她见一回就刺一回,闫武月顿时就郁闷了,惊奇的道,“说来这还是我的错了吗?难道要我堂堂司礼监一管事的,晴天白日跑去妍宫守着你家主子不成?”
这开什么玩笑?
虽然他也想是守的,然后人多眼杂,他还真不敢去。
明面上,他可以萧皇贵妃娘娘的人。
素白抚额,嗤笑道,“难不成你就没有错吗?明知道娘娘这里缺人手,你还巴巴的跑去萧宫卖乖讨好,这事没跟你算帐就不错了……”
这一番胡搅蛮缠啊,闫武月气得差点就歪了鼻子,指着素白就恼得骂道,“你个笨蛋女人,你懂什么?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若不是这次你家小爷在萧宫看出了点门道,小公主能那么快的找回来?”
素白猛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