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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梦醒

3天的时间,是谁在一直大言不惭的宣誓着自己爱的诺言,是陈势男。

3天的时间,是谁心如止水的只应和了一声,是宫红莉。

3天后,是谁在生死间的这场诺大的利益选择来到时,丢弃了自己的承诺,是陈势男。

3天后,是谁在明白你一切的自私与无情后,想也不想的坚守自己的誓约,用我一命换你一命,是宫红莉!

这明白天下的事,他陈势男一世精明,怎么会想不明白。

只是此刻,他躲避着这个“明白”,想让自己多一刻沉浸在眼前的震撼景象中,逃避自己内心的谴责。

原来宫红莉和莫晓源都没有错,他陈势男不懂得爱,也并不爱,他只是一味的想要得到对自己有益的东西,无所谓那是一个人,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同样不爱的宫红莉,一个瘦弱贫穷的小女孩儿,只用3天的时间,让他知道,这世界有一种不可能,叫做——我不爱你,但我做一切爱你的承诺!

明亮的地方,光线变得刺眼,陈势男有些睁不开眼睛,他看向一纸之隔的另一侧,那汹涌残食红莉的鬼群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摇晃,越来越远。

陈势男最后想再瞧一瞧红莉是不是真的死了,这时已经安全的他反倒有了一丝善意,希望看到红莉还活着,哪怕给他看到一眼红莉艰难的攀爬在鬼群之下,已经生不如死,但只要能看到她稍微的动一动,好像这对陈势男来说就是一种“活着”。

这种活着,会让他能安心呆在安全的地方,少几分愧疚,少几分不堪回首。

他想睁开眼睛看清楚,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红莉不会就这么死去,也许只是一种在梦境中莫名其妙的期待,一方面知道红莉死定了,应该说,是此刻已经被群鬼分食的惨不忍睹;另一方面,却并不抱着希望的期望,有一种真实的压力压在心间好像一团阴霾,阴霾之下确实点点星光般的“知道”,红莉还活着。

光线越来越刺眼,陈势男根本无法睁开眼睛,他看不到前方,也不得不用手遮挡眼睛,那光线刺的眼睛火热灼烧,睁不开,看不得。好像地震,微微晃动,陈势男闭着双眼控制不了全身的颤动。

“……醒醒~!”

“哥,醒醒,醒一醒!”

“哥,早上了,快起来。”

“哥,醒醒啦!”

李承宇摇晃着陈势男的身体,想让他醒过来。

床上的陈势男艰难的醒了过来,不过状态极差,李承宇有些担心,在床边守着,看着哥哥慢慢睁开眼睛。

“啊!”

陈势男忽然用手挡住眼睛。

李承宇这才注意到,昨晚睡觉,他哥心不在焉的没有拉好窗帘,现在早晨的阳光正从窗帘缝透出一丝,照射在陈势男的眼睛上。

“是窗帘透了光,我给你拉上,哥,你得醒醒了,已经早上了。”

李承宇一边说,一边快速从床上跃过去,拉上窗帘,让陈势男适应屋里的光线。

陈势男做了一个很沉重的梦,很累,他醒来的时候,还无法立刻回到正常的状态。

“哥,你怎么了,我给你倒杯水,是不是昨天想嫂子想到很晚睡不着,好容易猫一觉,醒来人会特别疲倦。”李承宇说着,走出房间,给陈势男倒了杯水回来放在床头柜上。

这时候的陈势男才慢慢坐了起来,不过状态沉重,也不想说话。

李承宇知道不好,他哥是一个从来不用人来叫醒的男人。

陈势男的作息时间无论如何变更,都极为精确,是他对自己强烈要求的结果。没事的时候多睡两个小时,有事的时候,一定在应该的时间点前半个小时起床,无论前一天还是前一周他有没有睡过觉。

无论遇到多大的事情,就算暗杀预告来回播放,就算枪林弹雨萦绕屋头,几乎没有哪一觉能让他在醒过来的时候是今天这个说不出颓废、也说不出凝重的状态。

李承宇担心的摸了摸陈势男的额头,说:“哥,你这是发烧了吗?脸色很不好,你做噩梦了,不会是梦见嫂子被……。”

陈势男抬眼看着李承宇,还是没有说话,他从醒来,思绪就在梦中与现实来回穿梭。胸口堵堵的,但也不是很难受,只是没有任何情绪表现和话语表达的欲望,像失去了一切的情感,成为一个行尸走肉。

“没烧啊?”李承宇确定陈势男额头并不热,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做确定。

“几点了?”陈势男终于问了一声,不过嗓音沙哑的只发出几个气声。

李承宇回答:“5点40,你们定的6点起床,我知道你习惯提前半个小时,就想着过来看看,幸好我过来了,哥,你怎么了?是嫂子的事儿这么让你上心啊!你看你睡的,醒不过来了不说,这床让你折腾的。”

床?怎么了?陈势男奇怪,勉强的坐起来靠着床头,这才发现,这一床本来整齐的被褥,被他睡这一晚,能把套在席梦思床垫上的褥套整个给撕扯下来。

床上已经凌乱不堪。

“是个梦。”陈势男低声呢喃一句。因为喉咙的沙哑,而发不出声音。

李承宇没听清楚,只是感觉他哥模糊的说了个“梦”字。

“哥,这种时候做梦了也是正常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越是担心嫂子,就越会梦到不好的事情。不过梦都是反着的,这样倒好,说明嫂子现在很安全。”李承宇猜测陈势男应该是梦到宫红莉遇难了,马上安慰。

陈势男又盯着李承宇,呢喃的问:“梦……是反的?”

李承宇笑道:“你没听说“反梦反梦”吗,就是说,你做了个不好的梦,就预示着白天你会遇见好事。哥,你得清醒清醒,处理一下你脸上的伤口,你一定是梦的太深,把自己都弄伤了。”

陈势男立刻觉得奇怪,问:“什么?伤口?我脸上?”

他用手摸脸,真的感觉一丝的疼痛。

李承宇赶快阻止:“好了,哥,你别动,别感染了,我去洗手间给你湿个毛巾,你擦擦脸醒醒一下,再涂点儿消炎药,伤口不大,可能是你晚上做梦梦急了,给自己抓伤了。”

自己抓伤?陈势男当然知道那不是自己抓伤的。

他赶忙从床上下来,跑去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看自己脸上的伤口。

这一看,如他猜想,伤口果然不止一处。

而且伤口的形状就像野兽的指甲压住扣进肉里一般,细长细长的指甲像毛衣针一样扎进皮肤,不是抓挠的条痕。这伤口就像是昨晚梦境中,厉鬼的爪子抓住自己的脸,指甲嵌进了皮肤所致。

只有厉鬼的指甲可以是那么长而尖细,陈势男看了看自己剪得平整的手指,比着自己的伤口试了一下,别说伤口无法造成,就是造成了伤口,位置和角度也都不对,他就算想这样抓挠自己也抓不出这个效果。

陈势男开始觉得不对劲,难道昨晚的梦境是真实发生的?不对,不可能,自己明明躺在床上,怎么可能去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而不自知,这里可是二十几楼,总不可能自己从窗户飞出去再飞回来吧。

客厅里一直有人,如果自己梦游出去也一定会被发现,但看小宇的样子,他只是认为自己在床上睡了一夜,没有其他异样的感觉。

那就说明自己根本没有外出见鬼,红莉也并不会被厉鬼群吞食,这应该只是一场梦,即使醒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虽然状态不好,异常沉重,但仍然知道是一场梦。

可,现在脸上的伤口和鼻子里的血腥味儿又怎么解释?

陈势男看着镜子里流进鼻孔的血迹,那是自己的血迹吗?肯定不是,是厉鬼的!他昨天晚上在梦境中受到厉鬼群折磨的时候,就闻到了这股子血腥味儿。而且,血往下流,他脸上的伤口离鼻子最近的一处是在上嘴唇的人中部位,血迹不可能自己倒流回鼻孔,一定是厉鬼的血!

不可能,不可能,陈势男推测了这一幕,但逻辑认知让他抵挡这种推测。

不能是真的,我没有抛弃红莉自己跑出来,这一切都是梦,是假的,是我一个人的胡思乱想,都是假的!

陈势男双手扶在水池边支撑自己的身体,他有些支撑不住。他还是认为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但梦醒后那一种龌龊感,却如形随形!

梦中的自己冷漠、毫无责任感,轻而易举就抛弃了喊了3天的爱人,牺牲她,自己才得以活下来。而且还很镇静的认为,已经给过那女人2000万,足够买她一条贱命,她应当感恩。

只是一个梦,陈势男知道这是由自己的思想所发出形成的梦境。

但正是这个梦,让他认清自己,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一个坦坦荡荡的男人,顶天立地的硕大身躯原来在生死时刻,竟能够如此轻易的卑鄙下流,可以一丝情感不留的丢弃掉一个赶来营救自己的女人,只为了自己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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