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御寒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就地坐在雪地上木讷的看着几人释放出的灵力然后看向更高的远处深吸一口气:
“各位前辈不会闲到花这么多精力在一个普通少年面前来炫耀自己有多么强大吧?”
五人都收回了自己的灵力,其中一个白发老人向辰御寒走来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毫无顾忌的坐下、目光看向他所看的方向:
“你说在这片天空之外又有些什么呢?”
辰御寒微微邹着眉头、侧着脸懒散的坐着看着他(脸色憔悴而苍白、目光有神但又有让人胆寒的空洞):
“如果前辈不介意可否帮晚辈解答晚辈心中一直以来的几个困惑呢?”
老人微微噘嘴挤眉后径直看着辰御寒的眼睛:
“如果你今天回不去了会不会有人会因此而伤心?”
辰御寒依然坦然的看着老人的眼睛再看了看远处那几个人,摘下头盔轻轻挠了挠凌乱的头发:
“伤心的人吗?”
老人看着辰御寒依然沉思着加问了一句:
“那会有因此而高兴的人吗?”
辰御寒指着远处的那几个人:
“他们会高兴吗?”
老人微微摇了摇头微笑着、嘴角微微翘起后轻呡:
“对于他们而言你的生死无关介怀,谈不上高兴或者伤心!”
辰御寒看着老人那已经变得慈祥、真诚的眼睛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天真烂漫微笑着半躺到地面:
“那我就放心了!
如果说伤心的人会有一个。。。至少!
其他人的。。。话。。。嗯。。。或许。。。或许和他们的想法差不多吧!”
老人也半躺在雪地上笑容越发亲切、最后完全躺在了冰冷的雪地上遥望天空语气越发深沉:
“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你走吧,别让会为你伤心的那个人真的为你伤心!”
辰御寒快速起身走了几步后转身看着躺在雪地上的老人和远处站着的那几个人:
“各位陌生的前辈!
晚辈不曾见过各位、也没有太多的语言交谈,可是晚辈站在这里为什么会有前所未有的安心呢?”
老人侧身躺着把脸轻轻贴到雪上闭上双眼:
“那你说我此刻会觉得这雪地是冰冷的吗?”
辰御寒看着远处的那几个人再看了看躺在雪地上一脸坦然、满足的老人:
“前辈心里是暖的,所以雪地的温度丝毫不会让您感觉到冰冷!”
“你不是有疑惑吗?你不妨说出来!”
“数万光刻前虚无界在这片土地上遭受重创,各位也深切体会过失败但为何时至今日你们还游荡在这片大地上呢?
以各位现在的灵力修为足以摧毁这座帝都甚至更大面积的土地,你们为什么甘愿遁入这冰冷的极寒山脉深处呢?
如果你们周围的人都不认可你们的存在、从内心厌恶、排斥你们,你们会因此而离开吗?”
当辰御寒从情绪中缓过神来时老人已经和其他几个人走到风雪深处、老人转身看着辰御寒的眼睛依旧微笑着:
“你是在问我们还是你自己在找答案呢?
留下来是因为有在乎的东西、忍受是因为学会试着去妥协、他们不认可那就不去理会他们的感受!
我们都还有自己在意的事、关心的人不是吗?”
辰御寒看着老人和他同伴们的背影和不停挥舞着的手深吸一口气仰起头看着不曾注意但一直飘落的雪花:
“如果有一群人也像他们一样需要、在乎我,我也一定愿意为了他们去忍受严寒酷暑!”
辰御寒也不知道自己在风雪中站立了多久,当他快要走到城门时隐隐回想起耳边似乎响起过:
“随时欢迎你来玩。。。下次请你吃东西。。。。。。!”等仿佛有过也仿佛没有响起过的声音。
辰御寒站在城墙下准备跃起时从某个角落走出来一个瘦弱的身影,辰御寒轻眯了眼睛后保持原有的微笑朝他走了过去:
“蜻耀,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蜻耀半靠着城墙揉了揉眼睛:
“我半夜起床看到你房间的灯还亮着但没看到你。。。后来听同营的士兵们说你追着刺客出城了!
那个。。。那个我。。。。。。”
辰御寒看着那瘦小单薄却又给他带来温暖的身躯慢慢走了过去轻轻摸着他那同样凌乱的头发:
“害怕就别一个人出来!
你看其他人都知道在营里取暖,你是有多笨呐,走回营取暖去!”
蜻耀嘟着嘴紧紧跟在辰御寒身后,轻声问了一句:
“都尉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就只会。。。就只能在这里等着您回来。。。什么。。。什么也做不了。。。也帮不上!”
明明是很普通的话语,但辰御寒却不断调节自己湿润的眼角伸出手紧紧抓住蜻耀的手:
“我就说你笨吧!
有哥在,你老老实实等在这里就很好,以后可不能在哥面前说这么没志气的话!
听见没有?”
几个月后
帝都皇宫外墙
辰御寒奄奄一息轻轻扶着宫墙看着远处的一个人影质问道:
“殿下可有把臣当成自己的兄弟看待!”
那人依然没有停下脚步或回头看他一眼,焦急的说道:
“御寒,快!
我们必须要赶在大哥之前到达皇宫,不然父帝就会听信大哥的一面之词先入为主了!”
辰御寒看着双手的伤痕、残破的城墙、褴褛的衣衫和流淌着的热血轻轻抚摸着眼前还没有完全凝结的血迹只得独自苦苦支撑!
又几天后
皇宫大殿外
“恭喜御寒得到父帝亲自加封,这下我们就能在朝堂上和大哥一争高下了!”
辰御寒看着那人无比开怀的笑容,自己也依然保持着微笑但确微微邹了邹眉头!
帝都外军营
“御寒哥,这下我们就不用担心没有地方住了!
你看。。。你看嘛!
我这身盔甲好不好看?”
辰御寒看着蜻耀不停拍打着身上崭新的盔甲不由得轻轻抚摸:
“嗯,我弟穿什么都好看!”
蜻耀快速跑出大帐,片刻后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小心翼翼走到辰御寒面前不停用勺子搅匀:
“哥,这是我花了几个时辰亲自熬的!
哥最近这么辛苦,应该好好补补!”
辰御寒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差点把碗丢到了地上,蜻耀连忙接过碗自己也喝了一口后不自觉吞着口水:
“那个。。。那个!
是有点咸。。。我。。。我重新再做一次吧!”
辰御寒抢过蜻耀手里的碗一口喝下了剩余的全部,开怀笑着轻拍蜻耀的头:
“你个笨蛋,下次记得做的时候自己先尝一下知道吗?”
蜻耀尴尬微笑着挠了挠头!
又几日后
帝都水牢
辰御寒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满是鲜血的地面上:
“殿下就网开一面吧,他们都是我辰御部族的普通百姓,您就高抬贵手饶他们一条性命吧!
臣向殿下保证,保证他们一直一直会效忠殿下您!”
“御寒,你。。。你快起来!
为了一群贱民不要伤了我兄弟的感情。。。你。。。你也知道的对吧。。。这次的失败我们已经暴露了意图。。。皇兄正拿这件事在父帝面前中伤我们呢!”
辰御寒把头一直贴在地面、泪珠不断滴在血水里:
“这次的失败是辰的失策,辰御族人只是执行臣的命令!
如果陛下怪罪下来。。。臣。。。臣愿意承担所有罪责!”
那人扶着辰御寒的双肩:
“御寒你。。。你别闹脾气!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父帝、皇兄那边我去交代,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帝都刑场
辰御寒站在最高处城墙上紧闭双眼。
刑场上密密麻麻的人跪倒在地、身后刀斧手手起刀落却没有半句哀嚎、求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