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面前的女人，和公司里的每个人穿着都不一样，就连温碧兰都要穿的正式一点，而这个人只穿了件裙子……还化了妆。
乔歆压根没想到戚星染会问，反倒是愣了一下，然后她冷笑一声，更加倨傲：“连我都不认得就敢和淮延眉来眼去？”
她这一句话，立马引来了周围无数人的目光，戚星染有点懵，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厉淮延眉来眼去了，更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是哪一号人物。
先前还以为这人是温碧兰搬来的救兵，现在看来可能不是。
“这位小姐，还请你把话说清楚，我今天第一天来帝辛上班，之前我从不认识厉总，你的眉来眼去从何而来？”
被人无缘无故地愿望，换做是谁都会不高兴，戚星染一天之内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导致她现在有点麻木了。所以她的语气并没有很好。
“第一天来你就勾引淮延？”听到戚星染是第一天来上班，乔歆更加生气了，在她看来戚星染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看着戚星染的脸，讽刺道：“活该脸被人抓花。”
戚星染现在可以断定这个人认定和温碧兰有关系了，因为她的脸对外都说的是自己不小心抓的。
戚星染站起身，和乔歆平视，一字一顿道：“我没有勾引厉淮延，这位小姐，如果你在胡说八道，就别怪我叫保安了。”
乔歆笑了出来，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点了点桌面：“你叫啊，随便叫。”
坐在一边的张姐拽了拽戚星染的衣角，一个劲儿地给她打眼色，戚星染猜到了眼前这个人恐怕也是个厉害角色，但是被人挑衅至此，这口气如果不出，戚星染觉得自己大概会被憋死，
“行，你不怕保安，那么厉淮延呢？”
“你什么意思？”乔歆警惕地看着她。
戚星染拿出了手机，在通讯录里划了几下，一边划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打电话给厉总，你猜他会不会来看这场闹剧？”
“你以为你是谁，你叫他他就会来？”
“不然试试好了。”
手指停住，戚星染把一个写着厉字的联系人摆到乔歆眼前，乔歆这一次眼神有点闪躲，她轻哼了一声：“戚星染，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风水轮流转，这回戚星染毫不留情地嘲笑：“电视剧里的反派都这么说，最后还不都凉透了。”
乔歆没再搭话，扭头走开了，戚星染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抽了张纸巾开始擦手心的汗。
她刚来公司一天，和厉淮延才说过一次话，怎么可能有他的手机号！
那个联系人的“厉”，是她另外一个同学的名字最后一个字，她当时存的时候犯懒，只存了一个字，本想着以后改了，幸好没改，今天还阴差阳错地帮了她一把。
“星染啊，刚才那个是飓风传媒的大小姐乔歆，你刚才要吓死我了！”张姐看着乔歆离开的方向，赶紧给戚星染科普。
飓风传媒和帝辛有业务上的合作，戚星染知道，那个乔歆大概就是负责人了，所以才能在帝辛里瞎晃悠，但是除了负责人的身份，乔歆应该还有别的身份……就她刚刚趾高气扬的模样，俨然把自己当做厉淮延夫人的模样。
在社会上的生活和在大学天差地别，正式上班第一天，戚星染就见识到了世态炎凉，索性乔歆到访之后没人再来找她的麻烦。
历淮延说到做到，温碧兰被调到子公司的事情一下午就在帝辛流传开来。
有这样的结果，戚星染已经很满意了，嚣张跋扈了那么久的温碧兰，活该被扔到子公司去待着。
听说她要去的那个子公司是帝辛最偏僻的分公司之一。
戚星染闭着眼都能想出温碧兰当时的表情。
啧。
不知道厉淮延是怎么和温碧兰说的，不过，在之后的几天里，不见了温碧兰，连林岳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当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的手笔。
“叮。”
桌上的手机传来一条新的短消息。
戚星染划开手机屏幕，那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温碧兰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希望婚纱展不要让我失望。】
隔着屏幕，戚星染好像都看到了那个男人在发短信时的揶揄表情。
她想回个“没问题”，犹豫了一会儿后，把那几个字删掉了，然后输入了个“谢谢”。
谢了，历淮延。
有条不紊的工作顺利进行，设计部赶制出来了戚星染的婚纱，连带着配套首饰也都让珠宝部单独设计了出来，戚星染脸上的伤口也愈合了。
戚星染抱着一盒子婚纱和饰品已经下班到家正准备上楼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路虎一个漂亮的甩尾漂移稳稳停在戚星染面前。
戚星染吓了一跳，路虎上的人没打算下来，只把车窗降了下来。然后戚星染就第三次看到了那张好看到过分的脸。
“上车，带你去试场地。”
厉淮延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微微偏头看着戚星染。
现在分明已经下班了！而且……戚星染看了看手机，已经快晚上六点了，她并不太想去。
“厉总，现在太晚了吧……我晚上还有事，要不明天上午行吗？”
虽然戚星染很有自知之明，就算厉淮延潜规则也不会看上她，但是去试场地肯定不是十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各种言情小说和狗血肥皂剧看多了，戚星染也忍不住多想点什么。
厉淮延面无表情，连语调都几乎没有波动：“给你算加班费，现在，上车。”
……她不缺那点加班费啊！
“厉总……”戚星染还想做最后的挣扎，磨蹭着不肯就范。
厉淮延：“我不想说第三遍。”
戚星染最后还是听话地上了厉淮延的车，尽管她真的不缺那点加班费，但是厉淮延现在就是她的金主，如果厉淮延不现在她这边儿了，她恐怕分分钟就会让温碧兰给赶出帝辛去。
车子开的很快，在交通拥挤的b市，厉淮延居然能开车云霄飞车的错觉，饶是戚星染系着安全带也觉得惊心动魄。
“那个，厉总……您能开慢点吗？”
戚星染单手捂着胃，厉淮延侧过头去看戚星染，才发现这个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脸色煞白了。
历淮延立即降了车速，然而即便是龟速行驶，戚星染也并没有觉得缓解多少，反而觉得胃越来越难受。
她忍不住干呕了两下，手舞足蹈地道：“停车！快停车！”
“麻烦。”男人虽然这么说着，可还是立刻变道踩了刹车。
“吱。”
轮胎在刹车的作用下从地上划出一阵声响，车子停在了路边，戚星染跌跌撞撞跑下车，扶着旁边的垃圾桶吐了起来。
她中午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根本吐不出什么来，胃里一阵阵地反酸水，胆汁恨不得都呕出来。
“呕。”
生理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戚星染正要粗鲁地用手背去擦的时候，厉淮延伸出一只手，骨节分明的手上正举着两张纸巾和一瓶矿泉水。
顺着手往上看，戚星染就看到了一张不耐烦到极点的脸。
“下次受不了就早点说。”看着戚星染把两样东西接了过去，冷着脸扔下硬邦邦一句就转身回了车里。
看着手里的纸巾和矿泉水，戚星染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她怔了怔，缓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还有下次？！”
她没看到坐在车子里的男人单手撑着头嘴角无声地弯了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