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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立冬之会

第二天清晨。天依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她昨天晚上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没有做什么好梦,也没有做噩梦。窗外的夜声也格外地小。

天依从榻上坐起来。北风似乎比昨天刮得更猛,自己看来又得多添几件衣服了。院中的庭树不知不觉已经掉完了全部的树叶,树杈光秃秃的。

赵筠此刻也从她的房间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晏柔。

“洛姐姐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赵筠还是像往常那样,抱住天依。天依这才发现,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到赵筠的房间里去了。

“这些天好像一直没给小姐教课,请小姐见谅……”

“没事。听晏姐姐说洛姐姐这几天一直在养伤,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我就每天跑去和哥哥一块读书了,不烦扰姐姐。”

“卢先生每日都教你们什么?”

“他说要因材施教,每天教我和哥哥的都不一样。他教哥哥多读书,但是不教我读书,光让我每日学着怎么站、怎么坐,怎么走。”

“这些属于基本的礼节和仪态,确实不是我一介蛮夷能教的。小姐学学这个也不错。”天依点点头,“孔子说:‘不学诗,无以言;不学礼,无以立。’我只能教你诗,但不能教你礼,你以后还需要多到卢先生那里去习礼。”

“姐姐,怎么你说话和卢先生他们越来越像了?”

“因为我接受王化了呀。我总不能教小姐海国的狭僻知识,小姐毕竟是要在汉国生活的人。”天依摸着赵筠的头,一边说着,一边感到有些心疼,“如果你有一天能到我们海国去,那我自然就教你我们海夷的道理了。”

“姐姐现在就教我吧!”

“我都回不成,小姐当然也去不成啦。到时候再说吧。”

“对了,”赵筠向后退了几步,展开手臂,在天依面前转了一圈,“你看!”

天依定睛一看,原来是赵筠上身披了一件新裘袄,衣裳也换了全新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小姐换上了新衣服?”天依笑着问她。

“是立冬呀。”晏柔对天依说。天依这才想起来前天和万安去秋场的日子就是立冬的前两天。

“这是什么汉地的习俗么?”天依问她们。

“嗯。”赵筠点点头,“每年立冬的时候,每家每户都会给家人换上新衣服。我从前在河阳的时候,叔家很穷,年年都换不起。今年还是我第一次换上新衣服。”

“这些都是父兄赠予的么?”

“嗯,这一套新衣服是小哥送给我的,这件袄子则是父亲赐的。”赵筠指着自己的一身新衣服说,“还有腰带上的环佩,是莫公子送的。”

“等一等,莫公子?”天依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呀。”晏柔抱着另一套衣服,似乎神情很复杂。

“奇怪,莫公子怎么会送佩给小姐呢?”

“其实不止小姐,还有送给阿洛的。”晏柔把抱着的那套锦衣递给天依。

“还有我?”

天依接过锦衣和袄子。

“尺码都是他提前让裁缝定好了的,他说阿洛穿着会很合身。”晏柔说。

“诶,莫公子怎么会知道我衣服的尺码?”

“不知道。我和阿洛待了这么多天,也没有知道阿洛衣服的尺码。难道阿洛……”

“不不不,我跟莫公子没什么。”天依仍然是矢口否定。

“那就好……”晏柔舒了口气,“不过,这个莫公子到底要做什么,我总感觉有点奇怪。同时给阿洛和小姐送东西。”

“不管怎么说,我先试试衣服吧。”

天依走回自己的房间,换上了那套新衣服,又走了出来。

“怎么样?”

“还别说,这一套确实刚好合身,比我之前穿的衣服都合身。”天依自己也觉得有些奇妙。

“那阿洛就先穿着这个吧。今天为了庆祝立冬,父亲打算召集所有府上的人参加宴会,要穿新衣服去。”

中午,赵府的中堂。堂上被仆人们洗濯一新,与酒席无关的布置多被撤去,再加上户外万物凋零的景色,整个气氛很清爽。

宴会的参与者排成两排,纷纷上堂。开首的是赵破奴司马和他的儿女们,紧跟着的是府内的一些高级官吏和儒士,天依和卢师成便在此列。除了府内的人以外,还有洛下闻名而至的一些大小官吏。总的来说,来的人似乎与天依在赵府参加的第一场宴席差不多,只不过这次天依自己也获得了一席之地。她理理裙裾,在赵筠的左侧坐下,抬头一看,莫公子竟然也来了。

莫子成也刚刚落座,看到对面注意到了自己,笑着向她和赵小姐作揖。赵筠觉得有点奇怪,但是还是回礼。

待众主客在堂中坐定,赵司马站起来,先举了一木杯酒,向在场的各位敬道:

“今年是我们全家人第一次真正团聚起来过立冬。赵筠从前在河阳,我们一直不及去联系,幸好有子成勤于此事,这两年来一直在联系河阳令,最终探得了赵筠的下落,方才把她接回府中,可以说是非常幸运的一件事。故今日特意邀请了子成来作我们的座上宾。我提议,这第一觞酒,我们先都敬子成一杯。”

众人纷纷站起来,向莫子成敬酒。赵筠和天依听了此言都颇感惊讶。

“谢司马诸君!”莫子成举起酒觞,一饮而尽。天依也跟着其他人一块喝完了第一杯酒。

“子成,不妨你来给诸位讲讲,你是怎样寻得赵筠的。”赵司马并未立即就坐。

“好。”莫子成把着酒盏站起来,“我三年来,奉上恩事于公府,颇受司马的抬爱,也常来司马府上宴饮。当时我见司马使君膝下只有三个儿子,并没有女儿,奇之。然而使君后来告诉我,他并非没有女儿,在十二年前原有一个女童,但因为塞上战乱频仍,军中多故,女儿不宜教养,故临时托付给了太原的一位富户门下。”

“那为什么赵小姐是在河阳被寻到的呢?”席上有人问。

“待我升为骠骑司马以后,再回来遣人寻找,没想到太原的那一家人已经迁走了。”赵破奴捻着胡须说,“我们当时感觉很痛心,但是也无什么计去寻找。”

“自父亲将我托付给叔叔之后,叔叔家便一天不如一天。他跟我们几个兄妹说,太原附近的税租越来越苛重了,他打算把家里的田卖了,投奔到河阳的一个比较富的远亲那里去,在他底下务农。所以我五岁的时候,我们就迁到了河阳去,但是没有入籍。我叔叔出发之前,本来也想给父亲送信,但因为不知道父亲在哪,所以也没送成。”赵筠说。

“我在洛阳的府曹做事,因为主治刑狱,所以两三年间,也积攒了一些断案侦讯的要术。”莫子成继续说,“所以去年赵司马找到我,问我能不能帮他做一做这个事。”

“我们家中大小几个人平时都忙于军务,对这方面也不是很懂,所以只能求助子成。”赵破奴说。

“我先是联络到了太原那边,拜托他们在调查户籍的时候多关照。我从赵司马那里获得了那位富农的地址和户簿,托那边帮忙查访。原来那个农户是把田地和宅地都托给了一个庞姓的人家,而且在他们走之前,他们将去向和目的也告诉了买者。这就提供了不少的方便。”

“我托付给的那位农户姓陈,所以子成又转向河阳,去调查了那边陈姓的大户。”赵破奴道。

“大约是去年霜降,叔叔突然跟我们说官府要来查户口。因为我们是私自迁徙的黑户,所以很紧张,大伯把我们全家人都藏在邻家的地窖里,又贿赂了来查的小吏一点钱,他们没有彻底地查,就回去了。”赵筠说。

“第一次排查,并没有获得什么音讯。我以为他们又迁到了其他地方,所以又转而去调查十年间从陈姓的人里面迁出去的人,同样一无所获。所以事情一时就搁置了起来,大致赵小姐的下落是确实找不到了。”

“那最后是如何发现的呢?”

“直到今年五月,我用了什么方法都觉得不对,遂觉得可能是检索的过程中出了偏差,请那边重点问讯底下的吏卒,最后揪出了那个专门受钱瞒报的小吏。他在狱中屈打成招,把什么事都供了出来。然后县令又带人去了那家,这才将赵小姐给寻得。”

“纵以子成之材,做这个事情都花了一年多,可见天下茫茫,人生聚散,重逢何难!”在场有文官慨叹。

“你这话说得不对。”旁边的人纠正说,“应该是天下茫茫,久别难见,然子成还能将拆散的骨肉再合起来,可见其智识前途无量。”

“刑侦专家莫子成”,天依的脑海中现出了这七个字。

“说得对,赵筠,要不是莫公子,你也难与我们父兄重见上面,过上这富贵无忧的生活,当然也无法结识你的恩师,这位洛先生。”赵破奴对他女儿说道,“就凭这个,你得敬公子一杯吧?”

大家遂都撺掇赵筠向莫子成敬酒。赵筠举起酒杯,向莫子成敬酒,还未啜饮,脸就先红了。

“这个赵小姐倒是蛮腼腆的,刚好莫使君也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不如司马大人给他们订个好,恩上加恩?”有人起哄道。

莫子成闻此,也羞涩地别过头去,摆摆手。

“小姐还未及笈,至少也要等行完笈礼了再说嘛。”赵破奴哈哈大笑,“还有洛先生,我看你来府中以后,逢了什么困难,也总是子成明中暗中相助,你不也表示表示么?”

天依连忙举起酒觞,也敬了莫公子一杯。

“这位洛姑娘的才识我是很赏识的。我和司马使君当初都觉得小姐在乡下生活多年,得需要寻一个老师,助她识书习礼。要给小姐寻一个男老师,总是不大方便,而且还需要有人盯着,所以才选定培养洛姑娘成为小姐的老师。”莫子成道。

“洛先生,不知小姐现在可以识得几个字了?”赵破奴问天依。

“熟记的有六百,能识得的应该有一千多个了。”

“那已经比老夫当年强多了。”赵司马赞许地点点头,“小姐可能诵一些诗书了吧?”

“应该会几首。”天依说,“我只教过她几篇《诗经》里简单易学的诗。”

“来,筠,给大家演演。”

赵筠便站起来,向父亲和在座的诸位行了礼,开口诵了《关雎》一篇。

《诗经》里的篇目在汉代大致还是押韵的,所以背起来朗朗上口。赵筠背完,众人都拍手称好,除了卢师成。

卢师成站起来,问赵筠道:

“你会背这首诗,你知道这首诗的主旨是什么吗?”

赵筠想了一会,说:“美文王后妃之德也。我虽然没读过《易经》,但听老师说过《易经》里有‘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可见阴阳之位如果正了,才可以进一步正君臣、上下、礼义,所以《周南》才采《关雎》作第一篇。”

卢师成听到这个,原先紧锁的眉头忽然松了一下。

“这是洛先生教你的?”

“是。”

“……可以。”卢师成憋出两个字,坐了回去。天依也舒了口气,要不是早上紧急给赵筠做了下宴前突击,这会儿可能又要跟卢师成对上。

“哎,我发现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赵小姐专门诵《关雎》,想是思君子了吧!赵司马,你看看,这得早早准备了……”刚才的那个好事者忽而又起哄道,引起一阵附和。

天依想一脚把那个人踹出去。

“好好好好好好,我会考虑的。”赵破奴笑着说。

“父亲,你喝多了。”赵定北转向赵破奴。

“不醉不欢嘛!来,你们几个公子,也敬莫公子一杯。尤其是老二,你看人家跟你一个年纪,人家每天做成的是什么,你每天做的是什么。要没有他这一年为我们家忙这忙那,你们还见不到妹妹呢!”

三位公子寻也向莫子成敬酒。酒宴一直持续到午时结束,待天依再一次清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了。仍然是夕阳西下,身旁坐着的仍是莫子成。床边的矮桌上摆着几只剥好的橘子,和一碗倒好的茶。

“来,吃橘子。”莫子成淡淡地说。

“我又喝多了?”天依问莫子成,“赵筠呢?”

“你们俩都喝多了。”莫子成笑道,“赵小姐现在也躺在那边休息呢,有仆人在,不打紧的。”

“我猜我又吐了。”

“对,差点把新袄子吐脏了。酒量还是需要锻炼哦。”

“我就不适合喝酒。哎,不是你也喝了么?”

“嗯,我从前也不适合,而且比你更不能喝。”莫子成耸耸肩,“但是供职以来,经常应酬,慢慢地就练出来了。现在不管你给我灌多少,我都不会醉,就像现在我没事一样。我要是醉了,那怎么送两位姑娘回来呢?”

“有仆人在,就不用专门打扰公子了。……不过,还是谢谢公子。”

“反正不妨的。”

“对了……”天依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曩者在宴席上,很多人都说要公子和赵筠定亲,公子怎么想……”

“他们就是酒场上闹着玩而已。不过如果赵司马决定的话,我也不好说什么。”

“就是说……”

“毕竟婚姻这种大事,还是要看家长的意思。我和赵筠都不能私自下决定,毕竟它后面牵涉到的不止是男女之情。”

“……知晓了。”

“姑娘先休息一下吧,橘子和茶我都放在这儿了。姑娘确实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大家喝得酩酊大醉,姑娘当时也喝高了,还让庖人送解酒的食饮过来。所以我也给姑娘细心了一下。这一壶茶我反复倒了一会,差不多都温了,刚好适宜饮。”莫子成起身,向天依告退道,“小子还要参加我家的飧宴,先告辞啦。”

天依本来还想问莫子成其他的问题,比如他为什么要送毫无血亲关系的自己和赵筠新衣和玉环,他如何知道自己的适衣尺寸等,但是只能先向他告别。

酒意仍然很重,天依端起那只茶碗,将茶汤慢慢饮下。莫公子确实是一个可以把握一切的人,连茶水的温度都控制得恰到点上。天依一边喝着茶,一边猜测莫子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做所有这些事的动机是什么。自己似乎有一种直觉,觉得所有这些谜团的解释似乎都蕴藏在了这一碗不浓不淡、不温不凉的茶汤里面,可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第四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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